五年后,苏染染二十岁,正值桃李年华。
“如今距父亲和外祖过世已有五年了。”苏染染望着窗外失神的喃喃着。
“咳~咳~”一阵咳嗽声将苏染染从沉思里带了出来。
“爷爷,这几日你的咳嗽怎的又严重了?”苏染染赶忙走到床边,立在床头弯着腰,边说边帮苏暮年顺着背,见苏暮年的咳嗽轻了些,便起身去帮苏暮年倒了杯水。
“唉~”因为咳嗽耳朵憋的有些红的苏暮年长叹了一口气。
又接着道:“爷爷的身子骨能熬过这个冬天已实属不易,实属不易呀!”话罢,喝了口水,良久才缓过气来。
拉过苏染染的手道:“染染,爷爷...爷爷恐怕...恐怕陪不了你多久了!”话罢,浑浊无神的眼里涌出了一滴热泪。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会长命百岁的!”苏染染见不得苏暮年哭,也流着泪道:“爷爷,你若去了,染染就真的成孤儿了!“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若去了,......唉~”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有件事在我心里藏了20年,20年了,也该告诉你了。”
“爷爷你说,染染听着,染染听着呢。”苏染染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道。苏暮年慢慢的伸出手轻轻擦试着苏染染眼角的泪,那手像极了冬日里干枯的枝干,又像极了鸟类的爪,松垮垮的皮肤覆在已严重变形的指关节上,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像易碎的玻璃般骨折。
苏暮年的手轻轻摩挲着苏染染的脸,仿佛是想在临死前努力记住苏染染的一鼻一眼,苏染染的手覆在苏暮年的手上,紧紧的握着,仿佛稍微放松,便抓不住一般,摸到那黑瘦的手,如同冬日寒冰般冰凉无生机的手,苏染染哭的越发严重。
“别哭了,你哭,爷爷心疼。”苏暮年轻声安慰道。
“你出生时,算命的大师说你...”苏暮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活不过20岁。”
“你看,爷爷,染染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嘛,想必是那大师信口胡诌的,你就别担心我了,好好养病才是正事。”
“或许是吧。我真心希望那是他胡诌的,不然就我现在这不争气的身子,该怎么保护你啊!”苏暮年懊悔地锤着床。。
“爷爷,染染,我来看你们了!”就在这时,苏晨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爷爷,晨祎哥哥来了。”苏染染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挤出一抹笑容道。
“你快出门去迎迎。”话音刚落,苏晨祎已经进了门。
“爷爷,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又紧接着说道:”我给您带了点补品来。“话罢,把大堆的礼盒放在桌上。
“你有心了。这么些年来,我们祖孙二人多亏了你的照抚呀。真是麻烦你了!”
“哎。爷爷,您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您老赶紧把病养好,不就不用麻烦我照抚了。”
“唉,我这身子怕是养不好喽!”
“爷爷,您别总说丧气话,会好的。”
“是是是,晨祎,你过来一下。”
苏晨祎走到床前,蹲下身来。苏暮年缓缓拉过苏染染的手放在苏晨祎的手里,开口道:“以后...以后染染就交给你了。你们儿时便有婚约,这些年来的情谊我也看在眼里。你愿意替我照顾她吗?下雨替她撑伞,天冷给她加衣,饿了给她做饭,渴了给她递水,无论贫穷或富贵,不让我的心肝宝贝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话,苏染染脸红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爷爷~你这是给我找佣人的标准啊!“
又忙向苏晨祎解释道:”晨祎哥哥,你别介意,爷爷他许是病糊涂了!“
苏晨祎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晨祎定不辱爷爷您的托付。”
“那趁老头子我还没闭眼,早些把婚礼办了吧!”顿了一下打趣道:“染染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嗯,不如就定在染染的生日吧!好给您冲冲喜,也该去去病气了!”苏晨祎提议道。
“染染,你意下如何?”苏暮年开口问道。
“都听晨祎哥哥的。”苏染染娇羞道。
“那晨祎你也别在这呆着了,现在便回去准备吧。”苏暮年的病也仿佛因为这件事好了些,高兴的说道。
......
二月二十八日,慕家养子苏晨祎与苏家独女苏染染大婚。
“染染,纵时光荏苒,我也爱你如初,纵星辰寥落,我也爱你依旧,嫁给我吧!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我都会牵着你的手走到白头。”苏晨祎单膝跪地,拿着大束的玫瑰和钻石戒指。
“我愿意”苏染染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等我们结婚了,我就在海边建所小木屋,养只狗狗,取名叫未来,属于你和我的未来。”苏晨祎诚恳的说道
“嗯?不对,属于爷爷我们三个的未来。”
台下坐在轮椅上的苏暮年欣慰的笑着,随后是紧紧的相拥。
那天天界嫁娶,火烧云十里,像新娘子粉靥上的红晕,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奶油味,浮动着新婚的喜悦。青梅竹马的感情最后了步入婚姻的殿堂,惊艳了苏染染前半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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