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默默地喝着。黄思雅注意观察他在餐桌上的举止,还好,这个人举止还算细腻,他看起来倒是恬静、内敛和自信。
不管怎么,他和自己的妹妹都是既成事实。
“你确实认为,”黄思雅颇有人情味地说,“值得冒这险吗?”
“什么值得冒什么险?”
“和我妹妹的这种越轨行为?”
“你去问她吧!”说着他看看黄思瑶,“那是你自己乐意,对不,小妹?不是我强迫你的吧?”
黄思瑶看看黄思雅说:“我希望你不要挑毛病,姐姐。”
“本来我是不想这样的,可人总是要考虑问题的,人的生活中总该有一种连续性,不能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吧。”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哦,连续性!”李光辅说,“那是什么意思?你的生活中有什么连续性呢?我听说你在离婚,那还有什么连续性可言?要说有连续性,是你的固执有连续性。我能懂的就这些。可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会在变老之前就厌倦了你的连续性。一个固执的女人,加上她的任性,嘿,那足以让她具备连续性,没错。谢天谢地,我和你的事没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黄思雅说。
“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把别人拴在你的连续性上?让别人管自己连续不连续的事去吧。”
“我的男子汉,你以为我关心你吗?”黄思雅轻声道。
“还别说,”他说,“你关心。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怎么着也算是我的大姨子。”
“离那还早着呢,我实话跟你说。”
“用不了那么久,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有我自己的连续性,跟你有得一比!跟你没什么两样。如果你的妹妹找我是为了得到一点欢爱和温柔,那说明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已经上了我的床。而你没有,感谢上苍,因为你有你的连续性。”
一阵死一样的沉寂后,他又说,“爱,我还没有傻到把裤子穿反了的地步。如果天上掉馅饼,我会感谢我的命。一个男人能从那个姑娘那里得到很多快乐,这是从你这类人那里得不到的。这是件遗憾事儿,因为你本来可以是一只好苹果,而不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酸苹果。你这样的女人需要适当地嫁接一下。”
说话间他冲她露出一丝怪笑,带着些许欲望,同时又是在表示对她的欣赏。
“像你这样的男人,”她说,“就该隔离起来,算是对你们的粗俗和私欲的惩罚。”
“嘿,夫人!万幸的是世界上还剩下了几个我这样的男人。你才理应受到惩罚呢,落到孤家寡人的田地。”
黄思雅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李光辅也站起来,从衣钩上拿下自己的外套。
“我可以孤家寡人地找到自己的路。”她说。
“我怀疑你不能。”他顺口说。
他们又默默地走在小路上,这次没了队形。猫头鹰依旧在叫着,他真想给它一枪。
车子仍停在那里,毫发未损,只是沾上了露水。黄思雅进去,开始发动车子,另外两人在等着。
“我总的意思是,”她在车里说,“我怀疑你们将来会觉得这样做不值得,你们谁也不会觉得值。”
“一个人的佳肴或许是另一个人的毒药,”他在黑暗中说,“可对我来说这既是佳肴又是美酒。”
灯亮起来了。
“明天早上别让我等,思瑶。”
“不会的。晚安,姐姐!”
车子缓缓地开上了大路,然后迅速开走了,四下里又恢复了宁静。
黄思瑶小心翼翼地挽起李光辅的手臂,两人走上了小路。他不语,还是她拉住他,喃喃道:“吻我!”
“别,等等!让我消消气儿。”他说。
这话把她逗乐了。她仍然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默默地快步走在小路上。她跟他在一起是那么高兴。一想到黄思雅差点把他们拆散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而他则不可思议地沉静着。
进了村舍后,黄思瑶快活得几乎要跳起来,她总算是摆脱了姐姐。
“不过你对我姐也太不客气了。”她对他说。“她这人欠抽嘴巴。”
“她怎么了?挺好的呀。”
他没有回答,在屋里忙着做家务,一举一动都很沉稳。他表面上很恼火,但不是冲她,黄思瑶这样觉得。
他愤怒,但愤怒的原因是他爱她。这种生气的样子让他显得愈发英俊,某种内在的光泽令她的肢体酥软。但他仍然没注意她。
直到他坐下开始解鞋带,抬头看她时,眉宇间依旧锁着愤怒。
“你上楼吗?”他问,“这儿有蜡烛!”说着他点点头示意她去拿桌子上燃着的蜡烛。她顺从地拿了蜡烛上楼,他则盯着她上楼梯,烛光映出了她臀部完美的曲线。
这是一个激情四射的夜晚,她有点吃惊,几乎有点不情愿。可她再次被欲望的强烈快感穿透了,这与温柔的快感不同,尖锐、恐惧,但在那一刻让她求之不得。尽管有点惊骇,她还是由他去,那鲁莽无耻的欲望彻底震撼了她,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使她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女人。那说不上是爱了,也不是情欲。那是身体的欲望,如同火焰一样烧灼着她,直到将她的灵魂烧成灰烬。
烧去羞耻感,那根深蒂固的最古老的羞耻感,在那最为隐秘的地方。任他行其道,顺从他的意志,她要付出很多。她得被动屈就,如同一个奴隶,一个欲望的奴隶才行。可是激情之火在舐着她的身体,吞噬着她,当那欲望的火焰穿过她的心胸和五脏六腑时,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妙之死。和五脏六腑时,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妙之死。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