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白与司徒轻烟都是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以他们现在的境界不是很能明白什么是道。
但也不妨碍他们将之记在脑海中,等到破境出神之时,再仔细从脑海中抽调出来。
“干爷爷,知白现在有些听不明白。”
路知白挠了挠头,干笑一声说道。
“轻烟也是。”
司徒轻烟也是附和道。
“无妨,这些话对你们的作用不是现在,而是在于以后。
而现在,属于他!”
离陌阳说完后,饶有兴趣地看向一直没有动静的苏千绝。
路知白与司徒轻烟两人也是心中一动,向一旁看去。
只见苏千绝笔直站定,双眼紧闭,口中喃喃道:“雨生于天,撒落于大地,便是一段属于他的人生。
在虚空凝结成雾,复又化作雨滴,便是轮回……”
一股淡淡的说不明的意境慢慢从他身上散开。
他从雪山而来,最后也会归于雪山。
武者体会天地,强大自身。
待到寿元用尽,最后逝去,体内积攒的澎湃元气最终也会重新化去,反哺于天。
其实从一开始,武者便是在吸取天地之力,从而超脱于凡人,拥有开山碎石的强大力量。
这便是借用于天,但是寿命终有时,世上没人可以长生不死,故而还是会还命于天。
这便是道!
苏千绝感觉到自己仿佛打破了一层薄薄的膜。
骤然睁开眼睛,苏千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猛地伸出手掌,强大的气劲陡然发出,向头顶范围落下的雨水一抓。
感受着天地,苏千绝将之向上一抛,雨水化为白雾飘上半空。
仿佛苏千绝上方范围已经被隔出世界,那些重新化作白雾的雨滴没有再化成水,而是一直以雾的形态飘浮在他的头顶。
周围细雨绵绵,而苏千绝周身一尺却是没有降下一滴雨水。
苏千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向离陌阳。
离陌阳见状,则是一脸沉默。此时的苏千绝已经收回周身气劲,而头顶的雾还是雾,并没有受到这整片天地的影响。
这小子……
离陌阳心里有点震惊,这么短的时间内,苏千绝便可以稍微借用一点天地之力。
如此悟性,让离陌阳开始有点相信,真的有人愿意为这个小子进行灌顶之法。
如此天赋,只要成功出神,那便是龙入大海,从此天高海阔任他驰骋啊!
而此时的苏千绝也是一脸欣喜,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出神的道路上又跨出了重要的一步。
若是再仔细感悟消化一段时间,能把天地之力融入于招式之中,那威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前辈,如何?”
苏千绝笑着说道。
离陌阳则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机目光缓缓望向远方。
“你们年轻人的巨浪,来得真是凶猛啊,我们这些老骨头快扛不住喽。”
离陌阳摇头感叹道。
而路知白与司徒轻烟见离陌阳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苏千绝修为更进一步。
司徒轻烟俏皮地举起拳头朝苏千绝晃了晃,脸上写满了开心两个大字。
而路知白则是一脸幽怨地看着苏千绝,重重哼了一声。
“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司徒轻烟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问道。
“本公子怎么开心得起来,老天爷一定是偏心,疼大不疼小。
真是长子为先,次子没得爱啊……”
路大公子撅着嘴巴感叹道。
弄得旁边司徒轻烟一头黑线,这小子脑子里到底是装着什么东西?
离陌阳朝苏千绝无奈地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即会意。摸摸鼻子,走到路知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急,你从今天开始认真地去修炼,很快便能超越我,今后天下第一人的名号绝对会落在你路大公子的头上。
仔细想想,容貌天下第一,再加上武功天下第一。
等那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能管得了你?”
路知白被说得顿时眼前一亮,感觉苏千绝说得有那么点道理。
“绝哥,你确定你不是在安慰我?”
路知白疑惑道。
“当然,论天赋,我就没见过比你高的,只要你努力修炼,天下第一是跑不了了。”
苏某人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真的吗?那倒是是不是连我爹都管不了我了?”
“废话,你都天下第一人了,你爹算个屁啊。你到时可是天下第一,谁管得了你啊?”
路知白闻言,下意识摸一摸怀中的小镜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即兴奋道:“好,既然本公子这么屌,为啥还要受那老头子的气?
干爷爷走了,现在便随本公子回去,让他路平生退位让贤,给年轻人一点机会了!”
话一说完,路知白便赶紧招呼下人去收拾行李,准备回去。
“哎,别急啊,你现在还没当天下第一人呢大公子……”
苏千绝感觉自己玩得有点大了,连忙试图叫住路知白。
不想路知白一把推开他,说道:“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本公子未来是注定的天下第一,威压武林,盖世无敌!
路平生那老小子是绝对不敢对一个注定无敌的儿子不尊敬的。
行了绝哥,别担心,我走了,这艘画舫船就送你了。
等我回去接手了楼内事务,就过来罩你。”
路知白摆摆手,叫了离陌阳一声,便急不可耐地撑着油纸伞跳下船边小舟。
离陌阳则是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狠狠瞪了苏千绝一眼,意思是老夫让你鼓励鼓励他,你给我搞成这样的场面。
苏千绝被离陌阳看得一脸尴尬,嘴角微微抽搐。
他是有点高估了路大公子的智商了……
离陌阳见事已至此,叹了口气,身形一晃,向路知白追去。
苏某人则是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头疼。世界上,咋就出了这么一个奇葩?
司徒轻烟这时也是掩着嘴,笑着来到苏千绝身边,口中玩味道:“混球,你说你把这大傻子忽悠得一套一套的,等他回到家中,在一顿毒打中认清现实后,会不会在心里记恨上你,从此与你誓不两立?”
苏千绝听到后,顿时有点难受,身子一抖,没有说话。
转身回到屋檐下,运转内息将身上衣服烘干,随后躺在软椅上自闭了。
司徒轻烟见状,露出笑容,坐在苏千绝旁边,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恭喜你啊苏少侠,即招惹了血杀之后,又成功地把风雨楼变成了你的潜在敌人。
不过也不要太过担心,万一路知白成功地唬住他老爹了呢,你不就多了个强大的盟友了吗?”
苏千绝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盯着司徒轻烟,没好气地说道:“你当他爹跟他一样是傻子吗?
一个纵横江湖多年巨头人物,用脑袋想都知道那个憨憨的下场了好吗?”
司徒轻烟用手托着下巴,对着苏千绝眨了眨眼,说道:“那就是没有办法喽。”
苏某人白了她一眼,随即选择闭目养神,不再去想这些头疼的事。
小白啊小白,不是绝哥我坑你啊,是你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啊。
苏千绝闭着眼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祈祷路公子回去之后不会被打得太惨……
而司徒轻烟也懒得再调戏苏千绝,拉来软椅,并排着某人躺下,静静欣赏着朦胧烟雨。
此时,离苏千绝他们所在画舫船不远处,一艘孤舟行驶在西子湖上。
船头处,一位白衣女子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精致的面容,淡漠的眼神。
整个人在那个时间点,仿佛与所在舟船,还有这片烟雨朦胧的西子湖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
而画中的纸伞白衣,飘渺出尘,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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