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回来了。”十四连忙站起来去迎走进来的祁俞,却突然发现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人。
祁俞关上门,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递给苏景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十四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男人:“王爷,他……”
“哦,介绍一下。”祁俞手指在两人之间摆了摆:“苏景辰,十四,都是自己人。”
“苏公子。”十四站起来给苏景辰行了个礼
苏景辰也站起来回了个礼。
“不用这么客气,十四,去知府家查到了什么?”祁俞又一连灌了两大杯水开口问道。
“今日我混进常府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十四压低了声音说:“两个月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血案,原因是常杜的儿子常致卢看上了灾民中的一个姑娘,强上不得就杀了她。
但那姑娘本家是扬州的一家大户,灾民中居然有大大小小二十二人与那姑娘带有亲缘关系。
二十二人去府衙讨说法,要求处决常致卢,那知府常杜老来得子哪肯,结果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关了府衙屠了人满门!”
“畜生!”祁俞一掌拍在桌子上:“自己儿子辱杀了人家姑娘,居然还要那一家二十二口陪葬!”
苏景辰皱了皱眉头对祁俞说:“你小点声。”
等祁俞不情不愿的坐下来后又开口说道:“那我们来整理一下现有证据。
如果傅楚颐所说非假的话,三个月前灾民迁到金陵,常杜本是准备接洽容纳灾民,但是正当西北难民村建造的时候,常致卢错手杀了灾民姑娘,常杜为了护子灭了其一家二十二口,致使灾民暴动。
事后几日起头闹事者管虎受常杜买通将上千口灾民出卖,一夜之间灾民全部消失,管虎也留在金陵当了个小官。”
“这…他怎么会了解的如此详细?”十四诧异的问道。
“从傅老二口里知道的。”祁俞答道:“别打断,让他继续说。”
“常杜知道灾民突然消失,金陵城中人必起疑心,所以先是发告示不许人提起此事,再将公开讨论此事之人暗杀,杀鸡儆猴,震慑整个城中人缄口不言,随后私吞朝廷赈灾款,向皇上上报灾民问题已经解决。”
苏景辰顿了顿:“最可怕的是,皇上曾派大臣来过金陵查看情况,回去的大臣却报无异,还有那金陵人不只一个上京告状,两个月内却无一生还,京城也无一人知其异样,朝中必然有其帮凶。”
祁俞点了点头说道:“对了,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临死前也威胁过我,说不管我是谁,这件事情查下去对自己都没好处。”
苏景辰接道:“所以他还不知道我们是谁,今日遇见他许是我们赶巧了,本来他昨日杀了管虎,今日就是要来取傅楚颐的命的,恰巧那个时候我们也在。”
“而且从他‘无论你是谁都没好处’中可以看出,也许这件事情除了常杜之外,背后还有一个权力更大的人。”苏景辰皱着眉头,疑惑道:“到底是谁呢?”
祁俞和十四面面相觑,心中早有人选,
最后还是祁俞开口说:“朝中一品官职为荣誉官职,只有太傅、师傅和我三个人。但是我们中,太傅已经半隐退,我与师傅皆是武将常年镇守雁门关,不久前才回,所以必然不是。那么其下只有二品尚书令徐涛了。”
十四接着话头说:“其实现在朝中官员大多倒向宰相,本来常杜是其中为数几个中立的大官之一,但是近些天在朝中也有俯首宰相之意。”
“常杜为官二十八年,一直以廉洁爱民著称,性格也是不卑不亢公正无私,所以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此次为了他儿子也算是晚节不保。”祁俞感叹道。
“如果朝廷现在是这么个状况,那常杜投靠徐涛必然无疑,因为只有徐涛才能压下来这件事。”十四说。
祁俞摸了摸下巴:“不知此事查下去,能牵连出多少朝中大臣。这天,估计是要变了。”
苏景辰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日你杀了这黑衣人,常杜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祁俞开口:“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一是找出余下灾民现在何处,二是查出常杜与徐涛勾结的证据。”
祁俞接着冲十四说道:“那我们兵分二路,十四,你继续去常府监视常杜动静,留意进出常府的人。我和苏兄去查难民情况。”
“好。”说完十四就退出了房门,仅留下祁俞他们二人在屋内。
十四走后,房中的气氛仿佛变了许多。
他们二人围桌而坐,苏景辰依旧是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的喝着杯中的水,而祁俞却是一会扣扣玉骨扇一会抬头看他几眼,局促不安略有慌乱。
祁俞自从灯会起就一直念着苏景辰,本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金陵遇见了。
这些天也有想过万一再遇见怎么着也要死皮赖脸的和人家做个朋友,毕竟如此美貌之人这还是他发现的第一个。
结果这再次见到他,祁俞的一腔热情被苏景辰身上的清冷气息冻了个实实在在,熄的不能再熄了。
可要他放弃吧,祁俞又有些不甘心,这么左右一摇摆,他竟然有些怂了。
祁俞眼珠子转来转去,想找个话头主动开个口,可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幸就把眼睛定在了苏景辰身上:不知道说什么,欣赏欣赏颜值也是好的。
这越来越炽热的眼神看的苏景辰浑身不自在,无奈开口道:“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啊,也没什么。”祁俞扭了扭身子:“就觉得苏兄气质出尘俊雅潇洒,实为我见过的第一人,想必苏兄的朋友与追求者都众多吧。”
“朋友有一二,追求者倒未曾有过。”苏景辰淡淡开口。
祁俞心中疑惑:“以苏兄之姿怎会连一位追求者都没有?苏兄难道已经结亲?”
“未有。”苏景辰站了起来:“夜已深,常兄是不是该回屋休息了。”
“是是是。”祁俞刚要走,突然想起来回头说道:“苏景辰,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苏景辰坐在床上:“可今日我最后的盘缠给了那个难民男人,已经无处可去,只好劳烦常兄另谋去处。”
得,祁俞没了脾气,准备去楼下重开一间房,可却被小二告知已无空房,祁俞想了想,此时怕是其他酒楼都已闭门,只好重新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景辰正在宽衣准备睡觉,看到祁俞进来又把褪至小臂的外袍滑上了肩膀:“何事?”
祁俞讪讪的干笑着:“没客房了,今晚还要与苏兄同住。”
苏景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子:“我睡床,你趴桌。”
祁俞挑了挑眉毛:“苏兄,你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可祁俞又不好意思和苏景辰共处一塌,于是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走到的窗户边,一抬腿曲躺在了窗沿上。
夜晚凉风习习,不远处春风阁歌舞升平,乐声嬉笑声传来,祁俞脑袋枕着胳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倒也快哉。
苏景辰躺在床上,一个指风灭了烛光,看着身上落满月光闭目休息的祁俞,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复杂不明的情绪。
一阵风吹来,祁俞的发梢扬成了好看的弧度,其中几缕发丝落在他脸上,许是觉得痒了,祁俞眯开眼睛伸出手拨了拨后又舔了舔嘴唇,本就狭长漂亮的眼睛此时变得愈发迷离,带上些许勾人的味道。
苏景辰看的有些愣,这只此一瞥惊为天人的,怕不只是祁俞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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