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秦家两代忠义,他秦彰竟然叛国投敌,气死孤了,孤怎么选了他这个白眼狼?”无限的懊恼,后悔启用他。
“国主别动气,为这样的小人不值得。”乐殊安慰国主,他倒是忠心啊。
“报国主,秦彰将军,他…”一个门吏走了进来说道。
“有话明说,他都叛国了,还能怎么样?”
“秦彰将军碑齐国送回来了,说任由国主发落。”
“他还舍得回来?”
“他…”
“有话直说,怎么今天总是磕磕巴巴的!”
“国主自己看吧。”
他们抬上来一个人,那人正是秦彰,他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眼睛被挖走了,舌头被割掉了,髌骨(膝盖骨)被取走了,手指的指甲全都被剔除了,琵琶骨也被锁住了,简直就是一个废人,活着就是折磨他,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齐国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对待一个降将竟然也是下此毒手,真是残忍啊,可想而知,莒国要是投降了,还不知会受到多大的侮辱,若是被打败了,下场又会怎么样?
“那就赐他安乐死吧。”安乐死就是不给他吃的,不给他喝的,让他自生自灭,让他这样活着还不如赐他一死痛快呢,不过他死了,就没什么用了,不死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倒是有很大的用处呢,为了解一时之气,对待这个降将这般残忍,终究是有错的,那就让齐国齐桓公知道知道,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有一天,齐桓公,他会后悔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国主,不能让他死。”冷清风说道,留着他还有用,他这样死了,也对不起祖先,更对不起父母,冷清风带着斗笠,以免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留着他干什么?现在孤看见他就生气!”看来国主真的生气了,不过为了大局,还是忍耐一下吧。
“请国主下旨派人前去议和。”国主也有些惊讶,齐国如此对待降将,要是议和,还不是要狮子大开口啊,在场的人无一不摇头。
“怕他们干什么,真打起来,孤的莒国未必会输。”看来国主对莒国还有信心,不过,那会是一意孤行吗,还是穷兵黩武。
“自然不是怕他齐国,只是现在的军心不稳,还差一把火。”冷清风也并不是真的想议和,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秦彰,也不会轻易放弃,还是要搏一搏,哪怕是输了,到时再议和也可以啊,总比不战而降好啊。
“一把火?应该怎么做?”国主也来了兴趣,认真地听着冷清风的话。
“派人议和,齐桓公的野心日益膨胀,不会目光狭隘,贪图眼前的小利,他一怒之下定会杀了议和的使臣。”而就是那个使臣,一定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有很大的可能回不来了。
“古人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们可以把秦彰伪装成前去保护议和使臣的将军,千辛万苦逃回莒国,可在点将台前将这件事公诸于众。”只不过是把他伪装成好人,为了自己将士,不忍他们白白丧命,这才投降的,这样昭告天下,不是我莒国要打仗,而是齐国咄咄逼人,“将士们听了以后一定恨透了齐国,定会为国主奋力厮杀。”有了军心,出师有名,还怕不赢吗?
“妙哉,妙哉,好,就按风说的办。”随即派若干人去齐国议和,而使臣是卫皓,也正好和冷清风猜想的一样,他确实没有回来,国主将他追封为护国大夫,也妥善安排他的子女,这些不都是托词借口,为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他们无休止的野心,最终造成的只是涂炭生灵,百姓受苦,这一战,实在是没有道理,也根本是没有理由的,会有折中办法,解决这痛苦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冷清风独自在这御河边上站着,望着这新春初化的河水,总有悲伤之情,微风拂过,阵阵凉意让他微微颤抖,只听见后面莎莎作响,“是谁啊?”冷清风长叹一声,片刻的安静也会被人打扰,为什么自己不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待有一日,隐居山野,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没有人打扰,只有自己寂寞的过了一生该有多好,许久才听到一个声音,“是我,赏誉。”
冷清风头也没回一下,还是看着潺潺的流水,也愿随着这流水一去不复返,“看什么呢,这样痴迷?”冷清风这才回过身来,原来他已经发呆很久了,“到了春天了,春天最适合打仗的。”有些无奈,又无可奈何,
“你不去阻止吗?”赏誉疑惑的望着冷清风,好笑,又有些傻里傻气的,这次的战役岂是一个说客可能阻止的,“我人微言轻,能阻止什么啊?”他似乎太高估冷清风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他望着冷清风,似乎很想知道准确的答案,“阻止什么?齐桓公无休止的野心吗?还是国主的野心?”二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场仗要是打起来,说不准会怎么样?赫连仲彦不是个可以依仗的人,而这莒国,冷清风也不想被齐国灭掉,“这场战能不能打赢应该问你啊?”冷清风回过头,对上他迷茫的眼睛,“问我?我能做什么?”
“你不是自小上山学习兵法,如今学成下山,该有一番做为了。”冷清风微微点点头,指点江山,多么令人神往,而冷清风只能躲在光芒背后,默默的直视着他们,锋芒露出的越多,冷清风死得越快,唯有收起锋芒,安心做一个闲人,才会有平淡的生活,真不想卷入这场风波,无休止的战火,到处战火纷飞,烽火狼烟,空气不似往常那样的清新,而到处都是血腥味,硝烟的气息……
“可我不想杀人。”他说得很直白,也很真诚,不想杀人,这可是乱世,不杀人你的荣华富贵哪来的,不都是先辈用血换来的,用别人的血肉铸成的,“你倒是与众不同,不过,怎么样在这乱世生存?”
乱世,宗庙崩坏,纲常尽毁,“我只想带着容若,过着平凡,只属于我和她两个人的生活。”看来他们的感情不错,容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原来在这一夫一妻多妾的社会里,还会有专一的人。
“你就好了,等你们有孩子了,我可是要认她做干女儿的。”冷清风像孩子似的笑笑,只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不知道,也许那永远是个梦,令人神往的憧憬,“孩子还没有呢,况且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女儿?”女儿好啊,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女儿贴心,容若就不会孤单了。”冷清风不想她也和自己一样,做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不错,只希望她能永远保存着单纯。
“冷清风,国主唤你。”乐殊在远处喊道,冷清风回过头去,“哦。”百无聊赖的说道,经过上回的事情,赫连仲彦倒是忘记了,可是却完全刻在了冷清风的心里,“二哥还真的让人寒心啊,你恨他吗?
”赏誉漫不经心的问道,恨,与不恨,都不是随便可以说的,要是传到了国主的耳朵里,就性命不保了,“国主待我不错。”谁又知那斗笠下的脸,面目狰狞,充满恨意。
冷清风只是跟着乐殊静静的走着,真不想看见他的脸,再一次的看到你也只会是觉得恶心,“属下见过国主。”冷清风按着规矩,给他请安,
“风,你来了。”他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属下来迟了,望国主恕罪。”冷清风将头埋得更低了,“起来吧。”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看这些败绩,看得孤头痛。”原来莒国没有大将可用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很多年没有打仗了,当然会输。
“国主,不是没有可用之才,而是缺乏军心,军心不稳,才会败绩不断。”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吧,要是再败了,再找个理由,什么将军不擅长打仗啊,地势不利啊,齐军卑鄙啊,理由多的是,无心出谋划策,理由倒是多的是,忠心才是难得的,失了人心,便失去了一切,如何补救也没用,毕竟是人心已死,冷清风能如何,毕竟是个门客,卑微,一定会离开的。
“好啊,召集所有将士,明日寅时,孤亲自送兵出征。”他要亲自去,这怕是将士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吧,这倒也不失为一种鼓舞士气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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