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把马二拉住劝着让他出去,马二狠使劲,脖子直挺着,身子迾着,嚷嚷:“你还没完,你吃了豹子胆了,把我真惹闹了,我把王二废了,信不!”
“马二,你出去行不行!”我真怕这小两口又打上了,推马二出去。
“就你那怂样,王二的狼狗都把你吃了!”苏娜说时双手抱膝,一副一脸不屑的样子。
马二弯腰抓起地上苏娜的鞋子,以迅雷不及之时砸向苏娜。苏娜一歪头,鞋子从脸庞飞过,砸到了炕头。
“你们干什么?再这样闹我们不管了!”看来不厉害点,这小两口打打闹闹真没完,我把马二推出门,反锁上门。
李姐气的嘀咕,训马二真是个犟种。
这话仿佛是给苏娜撑了腰,苏娜叨叨没完,说马二就是跪下来求她,这日子也不过了。伸手抓过炕头的鞋子,随手扔到地上,两手一合拍灰尘。
我拉开她脚边的被子拉李姐坐下来。问她不过了,干什么去?
苏娜说她认识几个字,上广州,下深圳的也去闯闯,她还不信,没有她的活路。说时一脸的自信,仿佛那些大都市伸手去就能捞到钱。
这是气话,我不想跟她争辩,问孩子怎么办?她居然说,儿子姓马,与她没有关系。
“是不是你怀胎十月生的,你是他妈!”我气的吼她。
我把话说完,苏娜愣愣望着我足足十几秒,嘴唇颤抖着,片刻豆大的泪珠就似断线的珠子掉下来,滴到她裤角上消失了。
看出这话触到苏娜疼处了,李姐抓住苏娜的手,就说邻村某某的媳妇,跟别人跑出去,这不吃了亏,受了罪,还不是回来了,回来被人戳脊梁骨生活,多遭罪。
又说谁谁两口离婚,生个孩子两口都不管。这不孩子烫伤成那个样子,钱花了,把那么聪明可爱的儿子毁容了,又回头了,后悔有什么用,孩子的一生给毁了。
苏娜嘴撇着,左一把右一把的抹泪,说既是离婚了,她也会按时给儿子生活费,买新衣服。
“胡闹,难道你没看过听过,现在的少年犯大多都是单身家庭遭成的!”我真的希望苏娜明白,劝她。
她一下脸依在膝上,哭着说马二昨晚上打她时好心狠呀!把她的心都打死了!她怕那天被马二打死。
我说不会,马二昨晚上只在气头上。李姐也附和。
马二妈抱着孙子进来了,我们起身让坐,她说让苏娜领着孩子,她去做饭,并说让我们留下吃饭,好好劝劝苏娜。
我马上说不用管我们,我们也得回去。我叮嘱她,可把马二好好说道说道,动手打人很伤感情的。
马二妈一副愁眉苦脸,说马二像老头子,脾气不好。她在年轻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伴打,为了孩子,还不是过了一辈子。
李姐觉得马二妈在说面子话,说打的时候,你也不挡挡。
马婶说,等她听到吵,马二这混小子把门反锁上了。苏娜听了,干咳了一声,把儿子抱怀中拍着哄。
我又叮嘱一句,好好劝劝马二,再不能动手。
马婶不应声,说她想好了,过些曰子,马二走时,苏娜也一起去。说完出去了。
这是好消息,我劝苏娜:“这几日好好休息,要不就一起出去。”
她说到时在说,让我们回去。
我们走时劝她,两人可再不能吵不能闹。
苏娜面露尴尬之色向我们点头。转身走时,我还是不放心,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苏娜抹把泪说了声谢谢。但她那忧伤的眼神中透着无奈。
回来的路上,我为苏娜被马二打得遍体鳞伤叨叨没完,说:“什么人嘛!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打的时候,咋就下得了手。”
李姐结果说:“苏娜就该打,这都快两年了,村子里谁不知道!你听听马二说,现在都是天天出去,大半夜回来。不把马家老老少少放在眼中,教训一顿也对。”
我望李姐,李姐还捣我一把,并小声说:“要是我,这种女人我是不要。”
“如果你学坏呢!”我逗李姐。
“我们家老李好,我不会!”四十多岁的李姐说时脸上泛红晕。
我听了,一下就想起冯伟,难道是我不好,所以他才在外面有相好的。心里难受的扭头看农田,翠绿的玉米地模糊在泪眼中。
李姐猜到说的话触到我的痛处了,说冯伟混蛋的事,又说任鹏如何如何的好。说完说我命其实挺好的,与任鹏在一起,后辈子幸福死了。
我朝她笑笑,说晚上有空了,再去劝劝苏娜。
结果第二天早上,李姐说马二那混帐东西,我们走后,非要拉着苏娜送回娘家去,苏娜不去,他又打一顿,苏娜一生气喝药送医院抢救了。
我忘了在场的工人和客户,骂马二,真是越穷越瞎折腾,这下好,花一两千甘心了。
任鹏拉我一把,小声嘀咕:“别人家的事,看把你气的!”
冯梅还开玩笑:“我嫂子提前更年期到了。”
我伸手打她,训她,还不都是你们闹的。惹的在场的人都笑。
但我看到任鹏望我的眼神是关爱和幸福。
下班回家的路上,任鹏感慨,人活在这世上,经历过背叛,似乎对感情明白更深一层,夫妻两口半路分开,也许真的是两人缘分不够。
我听了笑,问他我们这算什么。
任鹏伸手在我头上摸一把,咱们是欢喜冤家。
我幸福地笑出了眼泪。任鹏还逗我,反正他后半生就赖上我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向他伸出大拇指。被他抓过去,手紧紧攥在手心。
任鹏的电话响了,是王二打来的,约我们两口吃饭。任鹏一说,我就说不去,要不他耍流氓,马二和苏娜会离婚吗?马二会打苏娜吗?苏娜会喝药自杀吗?不去!说时唾沫星子四溅。
任鹏也觉得王二不是个东西,沉思片刻,问我是不是王二叫我们去,是听到苏娜住院了,想给点钱,以表谦意。
想到马二家的情况,我马上改变主意,说王二真要是这样,还算是有情意的人。
任鹏没言语调转车头,我问任鹏,这王二会给多少?
“这就要看苏娜在王二心中的地位了!”
是呀!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如果真在乎你,他会首先舍得为你花钱。希望王二能良心发现。
找到包厢,王二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们起身引座,还嘀咕:“还想你们两口不赏脸!”
任鹏不回答,握过手坐下直问王二:“请这么高档的地儿是什么事?”
王二倒不急,把菜单推向我们,让我们挑菜。我和任鹏异口同声说了句随便。
王二推辞:“怎么能随便,你们也是大忙人,今天能来我已经很高兴,给个面子!”说着又把菜单推向我。
想起王二这个土包子做的丑事,我是满心的怨气,就多挑几个:罗非鱼、烤羊排、黄焖虾、白卤肘子、韩式酱莲藕、水晶虾仁、辣子鸡、凉拌苦瓜、和式紫甘篮……
我点的时候,王二问任鹏市场的事,以及我们以后的打算。对于苏姗的事一点不提,我心里恨死这个王八蛋了。所以菜上齐,我们先举杯喝时,我故意问一句:“你怎么没叫苏娜来。”
王二正要低头抿酒,听了我的话,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那天带苏娜出来吃饭,是因为那天苏娜过生日。
“过生日,你就带她吃碗面!”我为苏娜的贱气愤。
“长寿面,挺好的呀!”王二巴玩着手中的酒杯,大言不惭的说。
“她陪你一次,你觉得值吗?”我不屑地问王二。
王二听了先是叹了口气,说他给苏娜要买金项链的,可是苏娜不要。
我听着来气,问他:“你要想送还用问吗?你给过她什么?”
王二突然说他和苏娜是各需所取,不在乎身外之物。
我算是看清楚王二这个男人了,他明知道苏娜家穷,他却说苏娜只是为了寂寞。
“苏娜被马二打的住院了?”我想看看,王二听了啥表情。
他倒好,两手往桌沿上一搭,埋怨苏娜,说他早就劝过苏娜,他给不了她什么?可是苏娜说她什么也不要,就喜欢和他在一起,并且有一次,苏娟说要离婚,离了婚不要名分,不用领证,当他的情人。
“够了!王二!你不觉得自己无耻吗?你如果真的推开苏娜,你不见她,她能找到你!”我是被王二的绝情气的想打人。
“可她……”王二反倒觉得自己委屈了,想争辩。
我打断他的话,就把马二把苏娜打成啥样子讲了一遍,问他,想没想过补偿一下苏娜
他沉默了一会,拿过身后的包,取出一沓钱,说这是一千,让我交给苏娜让买点营养品。
我气呀!身价三四百万的王二,打发一个陪了他快两年的情人,居然就给一千元。这是打发叫花子。
我抓过钱,抖着问王二:“一千能干啥,给几万你也不亏!”
王二面露尴尬之色,说他现在就那么多钱。
我说那你去取,我在这儿等,等一会我给苏娜送过去,不然因为医药费付不起,苏娜想不通跳楼死。,你可想好,马二放不过你,你还的养活人家儿子,还得为苏娜的意外买单。
王二还真害怕了,说他马上就去取,让我们先吃。说着抽张纸擦巴额头的汗夹上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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