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听了,居然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说她受够自己男人不在身边,没本事的日子了。
这是什么话,马二现在才二十四岁,比王二小二十多岁,人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或许十年,二十年后,马二也是小老板呢!我苦口相劝。
苏娜还是不省悟,说马二是珊瑚树还是红柳墩她知道。
我说:“你又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不能瞎闹。”
“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你替我保秘!”。
“可是你和王二的事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我真的希望苏娜省悟,回头。
她没有理我,手一摁开关,骑上电动车走了。我望着她长发随风飘散,心里却不是滋味,我预感苏娜这是在往绝路上走。
不出三天,李姐就说马二突然夜里归来,正把苏娜和王二在工地抓了个正着。王二被工人护住了,马二气的把苏娜带回家,打了一顿,要离婚。马婶给她哭诉,结婚花了十几万,欠的债还没还完呢!这离了怎么办?
马叔瘫在炕上,马婶一个眼又是白内障,苏娜和马二的儿子才两岁,这一闹离婚,那个家真是塌下来了。
想想这几年左邻右舍的,与苏娜一起打工挣钱,一起干活的,也许苏娜贫困山区长大的,穷怕了,刚开始被风风光光,红红火火娶进马家,小日子过得滋润幸福。但孩子一生,花销就大了,马二必须出去打工赚钱。而在这个时候,王二这土包子把苏娜瞅上了。苏娜这才发现有钱老男人就是比马二不一样,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一脚踏了上去,还执迷不悟。
既然马二知道这事了,得好好解决,离婚万万使不得,上有老下有小,还欠外债。赌气离了,谁知能不能再娶上个媳妇,这事儿我必须得管管。
我一人去有点怕,叫了李姐。李姐刚开始死活不去,还骂苏娜那个骚女人,被打一顿离了也好,本来村子里风气挺好的,现在被这个小女人弄得满村风雨的。李姐说时唾沫星子四溅。
我劝她:“现在别气,去了好好开导开导。”我拉上她向外走时,她还嘀咕:“去劝时,还不听,人家咋闹我们可管不了。”
到了马二家门口,院门是反锁的,我抬手拍了几下,无人回应,李姐就不耐烦,说她要回去。转身要走时,我拉住她说好事做到底。
李姐吼我一句:“看看,人家连门都不给开。”
话音刚落,门开了,是马婶,一看是我,就说:“许艳,你来的正好,劝劝吧!”说完拉过脖子上的围巾抹泪。
院子里几只鸡跑来跑去,不见马二一家三口的身影。马婶小声说在西屋呢!我们进屋的时候,马婶去了上房。
进了屋,只见苏娜头上包着纱布躺在炕上,马二抱着两岁的儿子,光着脚丫子,坐在床尾,拿着个玩具逗小孩。
见到我们,马二一边礼让我们坐,一边快快下床趿上鞋,说他把孩子给他妈去,便出去了。
苏娜不起身,我和李姐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走近一步,叫一声苏娜。她的身子稍动了动,也不起身,沒好气的说:“是不你给马二打电话了!”
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懵的我还笑着问:“这什么意思?”说时右手搭在她盖的被子上。
苏娜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我看到她红肿的双眼,眼角的紫伤,脸庞的於青。心里一下就痛,伸手想摸一下问她疼不疼,手刚伸过去,被苏娜打了回来。
说真的,冯伟对我再不好,还没动手打过我一指头,就那我恨的咬牙切齿。现在苏娜满脸满头的伤,我可以想象,她的身上一定有内伤。
“你是不觉得好看,觉得报复满意了,你看呀!你看呀!”苏娜愤怒的一下侧过身子,一下掀开衣服,后腰青一条红一条的皮带印子,她又捋起袖子,胳膊上是马二手掐得伤。我真的没有想到这都2012年了,马二怎可以下得了狠手。
她抬起泪眼,见我和李姐惊讶的表情,口口声声质问,说:“这就是自己男人干的,你们说说她爱我吗?他真爱我,就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可他却把我往死里打,对!我错了!可是我才二十二岁,肩负这个老弱病残的家,男人不在,我怎么办!”苏娜说着左一把右一把抹泪,又说要不昨晚上婆婆跪下求饶,她早去阴间报到了。
这样子也惹得李姐抹泪,骂马二这混小子没本事,尽是驴脾气。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苏娜痛处,她一下哭出声,说她知道我们看不起她,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可是这种事儿摊谁身上谁知道。
看到苏娜左一把右一把抹泪,她浑身的伤在我脑中浮现,我怜悯的起身,把她拥在怀中,劝她这事儿就放下,和马二以后好好过曰子。
苏娜在我怀中哭泣,说她要离婚,她要远走高飞。
我说她:“胡说什么呢?你走了,自由了,孩子咋办?”
苏娜一听孩子,一下仰起脸,说:“马二说了,他要给孩子找个小妈,骂我还不如个洗脚屋的。”
望着苏娜此时狼狈的样子,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在三天前相见,苏娜神釆飞扬。这一受重创,真的希望这一刻,她明白,她为了王二欢心,她所受的伤,受的痛,王二会放在心上吗?
苏娜在我怀中颤抖着哭泣,我劝她放下,一切都放下。又说我的市场马上关闭了,我又可以和你们互帮着种大棚了。
李姐也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好和马二过曰子。”说着还掖了掖苏娜脚边的被子。
马二进来了,见苏娜在我怀中哭。他反倒叨叨,说:“你还觉得你委屈了,告诉你苏娜,老子家条件好的话,谁会去那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娶你。”
李姐捣一把叉着腰的马二:“少说点。”
马二这浑小子,居然口气更大:“我为什么少说,今儿我也就不觉得两个嫂子笑话,其实苏娜和王二的丑事年前我回家过年就听到了,我问过我娘,可她说没有的事。还说这是村子里的人无事咬舌根子。
我就信了,但是秋收的时候,看到以前从不化妆打扮的苏娜,天天涂脂抹粉的,我还好心问过她,是不是和王二好上了。
你猜她怎么忽悠我,说王二一个老男人,长的五大三粗又一个丑相,她还懒得望一眼。我还说王二有钱,她还呸一口,说王二的臭钱她才不稀罕呢?
你们听听,你们看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是我妻子,儿子的娘,我不信她咋办?
可是原来她都在哄我,与王二一唱一合的。我怎么突然来了,好多次给家里打电话,让苏娜接电话,我妈说出去了。
我一看时间都十点了,她出去了,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与王二真好上了。母亲这才说实话,说苏娜这段日子每晚都出去,大半夜才回来。你赶快回来吧!不来这个家就散了。
嫂子,你们想,她出去能干啥?我是她男人,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已经忍她快两年了。她说她寂寞,可我呢?我出门在外打工,不寂寞难耐吗?我的工友,年轻一点的都会去洗脚屋,可是我不会去,我有妻子,有为我守着家,为我养老养小的老婆。
马二说完双手叉腰,仰头看着天花板,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掉泪的样子。
一时无人讲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我劝马二这事就过去了,两人好好过曰子。
马二这浑小子居然来劲了,说:“婚离定了。”
我气的吼:“你逞什么能!难道苏娜走上这一步与你没有关系吗?”
“没有!“马二居然响当当的回答。
我就气男人不讲理的样子,问他:“要不你爹你妈那样,苏娜也可以跟上你一起出去打工,会有这事发生吗?”
马二就这还不明白,说现在农村的小媳妇不知好歹,带到大城市,花花绿绿的一见识,就不回农村了,跟人跑的跑,离的离,都不知我们农村男人怎么养活这些姑奶奶。
也许我们在场,苏娜胆子大了,说她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养老,更不会生孩子。
生怕马二这浑小子打插,我和李嫂就一句话:事儿就算过去了,好好过曰子。
马二甩一句:“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我吼他:“马二得饶人处且饶人,行不。”
马二不吭气了,苏娜却说这日子她也不想过了!
我和李姐郁闷的互望。
马二这家伙一听不依了,两眼怒睁袖子一捋,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要拽苏娜打。
苏娜也厉害,一下坐起身,抓起枕头,高高在上站在炕上:“马二你个王八蛋,这会你打个试试,我砸死你!”说着两手高举枕头。
这两口子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劝苏娜坐下,苏娜把手中的枕头重重摔在炕上,还骂骂咧咧:“马二,我告诉你,你跟我离婚,我还解放了,我跟个好的让你看!”说着扑通坐下,把披散着的头发扎起来,歪过头:“看看,打的我脸都肿了。”
我劝她消消气,苏娜还不依,说她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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