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耘提前派出的南宫卫士很快就带回了皇帝的谕旨:允许融铸带着迦南雪豹进京。这就让融铸大感放松。
但由于带着嫁妆和仪仗,又是夜间行路、日间休息,因此融铸一行就比较缓慢,走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到了圣都城外。但关于如何进城,又有了麻烦事。送亲的队伍进圣都,是绝不可以夜间进城的,这不仅于礼制不合,而且也不甚吉利。但是如果在日间进城,大猫又过于引人注目,如果信奉白教的民众一时兴起,又当街行了跪拜大礼,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天子脚下的老百姓,光天化日的对一群臣子行跪拜大礼,这比在外郡发生类似事情,更是犯忌讳的大事。
融铸一筹莫展。华耘再次派出南宫卫士进宫,详细向皇帝陈明了事情经过,并请旨该如何措置。
皇帝很快又下了明旨:分成两个队伍进京。第一批是融铸夫妇和融湫的送亲队伍,由华耘护送进城,安置在融铸以前在圣都的旧府。旨意中说,融铸旧府已蒙雒皇后特恩,做了翻修和布置。
第二批是融答奴和大猫,由圣都白上院负责护送进城。旨意中明确指出,融答奴和迦南雪豹进城安排在白天,准许寻常百姓上街观摩,若有百姓礼拜,不得加以阻拦。融答奴和迦南雪豹进城之后,安置在圣都白上院。融答奴虽是融铸之子、融湫之弟、未来的小国舅,但因迦南雪豹的原因,因此,皇帝特下恩旨,着白上院妥善接待融答奴。迦南雪豹一应照料,全听融答奴调度。
在顺序上,上午,融铸的送亲队伍,按照官方礼仪程序进城;下午,融答奴和大猫,按照白教礼尊程序、以尊崇迦南雪豹的名义进城。
这是十分妥帖的措置。融铸颇感欣慰。
不出所料的,融答奴和大猫进城的时候,引起了巨大轰动。圣都是大照的都城,更是信息集散地。迦南雪豹进京的消息,自从融铸带着融答奴和大猫从泰罗多之日起,就逐渐传入圣都了。圣都的白教教众们对白教传奇圣物迦南雪豹翘首以盼,每日都徘徊在大道上等候。就是一些并不信奉白教的普通百姓,也对迦南雪豹的灵异神奇早有耳闻,因此也都十分盼望一睹迦南雪豹的面目。无论是出于信仰,还是出于猎奇,总之,圣都里对迦南雪豹的热情已经无以复加了。又加上皇帝特意下旨,准许百姓上街观摩,所以,等到融答奴骑着大猫进入圣都时候,龙柏大道两侧的热闹也就可想而知了。
北宫卫士们做了很好的布置,为了照顾白教信众的虔诚信仰,特意将人群分成两层,靠近龙柏大道内侧、也就是离迦南雪豹最近的区域全都留给了白教信众,并为此给参加观摩的信众分发了素色莲花,以与其他百姓相区分。
融答奴骑在大猫背上,缓缓走入圣都。
笔直宽阔的龙柏大道两侧,挤满了前来观摩的人群。
融答奴的前面是白上院安排的导引仪仗,有七横七纵四十九位身着素衣的代牧组成,每位导引代牧的手中都端着不同的白教吉祥物。融答奴和大猫紧随这四十九位代牧,身后又是白上院安排的护卫仪仗,也是七横七纵四十九位身着素衣的代牧,这些护卫代牧的手中都拿着不同的护教法器。
融答奴对这样的大场面并不陌生,也并不奇怪。他泰然自若的坐在大猫背上,若无其事的看着周围。
一位手持素色莲花的老者痛哭流涕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迦南雪豹这样的圣灵。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一位衣着华丽、看上去出身高贵的信众道:“七七仪仗,这是教宗才能有的仪仗啊。”
“迦南雪豹是开山教宗的至灵坐骑,已经隐世上千年了。如今重新现世,享受这样的教礼,还不是应该的么?”
“你看,骑在迦南雪豹上面的,那就是迦南来的那个小代牧吧?”
“是啊。看上去也就不到十岁的样子。这个迦南来的小代牧,也是灵异呢。”
“什么迦南代牧啊,他是融铸郡守家的三公子,叫融答奴,听说白上宫的宗座给他取的教名,就叫答奴代牧。”
“答奴代牧。他以后不会成为教宗吧?”
“这可说不好啊。我看答奴代牧,小小年纪,这么大的场面,竟然就能这般镇静,庄严的很呢。没准,以后就真的会成为教宗呢。”
“我看答奴代牧,比疏衍主教还要庄严一些。”
“疏衍主教可差的远了。听说,疏衍主教被迦南雪豹咬断了手臂,正在隐修。这就说明,疏衍主教不是教宗的命啊。”
“怪不得疏衍主教好久都没有公开传法了。”
“迦南雪豹现世,这是盛世的征兆啊。当今陛下看来真是真命天子呢。”
“真的是啊。当今陛下是真命天子啊。”
这话逐渐传开,从教众里扩散开去,逐渐扩散到了外围的普通百姓,大家除了好奇的看着迦南雪豹和小小的融答奴,更多的是谈论着当今陛下的好命格,表达着对未来盛世的希冀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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