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后怕地抚了抚胸口,突然摸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动作不由得一僵,尴尬地垂下手,看向季亭。
季亭不知是不是没眼看他这个蠢样,总之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江翎尴尬地干咳一声,干脆不去理这个小插曲,直接开始进入了正题:“季亭,我刚才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你的伤还没好。”
季亭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江翎,把他看的后背上顿时又出了一层冷汗。为了防止这个疯子又做出什么掐人脖子的狠事来,江翎于是连忙又说道:“不过你现在有了乾元净珠,瑶花宫又有这么多厉害的禁制在,你在这里养伤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外面那些人都在找你,并且认定了瑶花宫在帮你藏匿行踪。相信过不了多久,瑶花宫就会大难临头。到了那时,你也自身难保!”
季亭眯起眼睛,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江翎赶紧摇头,苦笑道:“我根本没有资格威胁您啊。您是元婴中期的高手,而我只是金丹后期都没有稳固的后辈,怎么可能敢威胁您?我只是……习惯性的分析形势罢了。”
“哦?那你分析出来了,想怎么做?”季亭饶有兴趣地问道。
江翎见自己随便掰扯,只要不说季亭的坏话,这个人还是蛮好说话的,于是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容与如今被抓走,等她一死,瑶花宫上下就会群龙无首。虽说江翎早已经被认定是下一任宫主,但外面的那群人可不会认账。瑶花宫一倒,他们算得上是百利无害,上千年的资源就算被那么多家瓜分,也足够他们尝到甜头,他们又怎么可能还会任由江翎成功坐上宫主之位,重振瑶花宫呢?
而瑶花宫一倒,不说江翎和那么多瑶花宫弟子,就连季亭或许都会暴露,在他伤势还没痊愈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会落得跟容与一样的下场。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容与。
“你可以说容与没有包庇我,但是却洗刷不了容与杀死了那么多门派修士的事实。那群老顽固怎么可能乖乖地把人交出来?莫得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季亭冷笑道。
江翎就等着他这句话,季亭主动问了出来,他于是便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嘿嘿~所以我说还要您来帮忙啦!您作为证人跟我去万剑宗要人,而我作为少宫主,还是有那个能力让你在瑶花宫里好好养伤直到你彻底痊愈的!怎么样?这个交易还算不错吧?”
“可是我这个证人能证明什么?”
江翎狡黠一笑,伸出手在季亭面前挥了挥,他便顿时换了个模样,就连衣服都变得完全不同了,更显眼的却还是胸前的那两坨鼓起来的东西。
“……”季亭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发现这只是改变了最表层的那些东西之后这才稍微释然了一点,但又马上皱起了眉头。
江翎见状便又知道季亭可能要发火,于是赶紧先一步开口解释道:“你就说你是我朋友。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所以来找我借用乾元净珠躲避那些人,于是我就向宫主去讨了那宝贝。没想到它却在另一个地方被人抢走。这时候你就可以把那贼人的形象说成是你,反正他们打死也想不到你就是季亭。如此一来,既能洗脱了容与宫主包庇你的嫌疑,又能证明你并不在瑶花宫!”
江翎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至于容与确确实实是魔性大发杀了那么多人这件事,他可以厚着脸皮说那也是他们那些修士逼的呀。要不是那些人欺人太甚,将瑶花宫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事后还要倒打一耙,容与会一时间被魔气所控制吗?那些老东西在他把话都挑明了之后还会抓着人不放吗?
其实越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反而容易解决。江翎绝对不承认是自己脑子不够用。
反观季亭,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那为什么要把我伪装成女人?”季亭的语气臭的要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嗯……现在还要加个和尚。
然而自己现在却被猝不及防地变成了女人,他运起体内魔气试图恢复这层伪装,却发现根本不顶用。
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江翎一脸得意,这个法术是他那个短命又倒霉的老妈教给他的,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怎么施法,有事怎么解除的。这正是有了这个,他这才能在瑶花宫中隐瞒男人身份这么多年的情况下,甚至还成了下一任宫主。
看着季亭的脸色越来越黑,江翎便赶紧解释道:“宫主最讨厌男人,虽然这次我们救了她,但要是让你一个男人住在瑶花宫恐怕是不行,到时候我虽然可以偷偷收留你,但你不觉得光明正大地在瑶花宫内养伤会更好吗?”
江翎还有一点没说,他实在不想只有自己是女装大佬,总要有人陪着自己才好嘛。不过这个倒是不必和季亭说了。
江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季亭的性格,整天偷偷摸摸也是委屈了自己,反正也就是一段时间罢了,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等他魔道大成,一定要回来挖了这些人的眼珠子!
两人商议完毕,季亭也没有再进入江翎眉心藏着,两人一路快速感到了正殿,此时那里已经等了数百名瑶花宫弟子。
“师姐!我们现在就去救宫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瑶花宫上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是啊是啊!那群该死的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污蔑我瑶花宫就算了,现在还要杀了我们宫主,我第一个不服!”
“师姐,我已经等不及了!”
……
江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别告诉他,这群热血沸腾的女汉子就是前不久还温婉可爱的软妹子?!瑶花宫的画风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不过既然妹子们都这么给力了,江翎也不会现在就认怂,于是大手一挥,将季亭拉了出来,兴高采烈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可以为我们作证,乾元净珠并不是宫主为了包庇季亭而送出去的,而是被他本人抢走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江翎这话出来弄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短短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证人?于是就有人不禁问了出来。
江翎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时间不等人,总之是好事就对了!姐妹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拯救宫主?!”
这话一时间说的慷慨激昂,然而只是江翎在脑海中想象的罢了。事实上,到了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去深究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只想救出宫主,帮助瑶花宫度过这次灾难。所以此时的江翎和季亭,俨然是带领着瑶花宫所有的精英弟子正在火速赶往万剑宗。
万剑宗,剑魔冢。
那石台之上错综复杂地插着无数把锋利长剑,而在那万剑包围着的最中心的地方,则是深深地插着一把遮天蔽日的巨剑,在其上更是有无数小型阵法,束缚着里面磅礴的魔气。
而容与此时就被几道铁链绑在了这柄巨剑之上。
“妖女!老夫就知道你绝对会对同道下手!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今日不除了你,修真界真是永无宁日!”
容与此时已经度过了虚弱期,但行动被束缚,魔气也不能运转,她只能冷冷地看着那人,却根本不能还手。
她遥遥望着远方的天边,心中似有所感,便又向那说话的老者看了过去,狠戾的眼神让对方心里也有点发怵,但还是忍了下来。
一想到对方都被锁灵链束缚住了,他居然还能被威慑到,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感到没面子,于是便又冷笑道:“你如今再怎么逞强也没用,只等天雷阵引来天雷,你就会被送入轮回。你也不要怨恨我们,怪就怪你非要去做那魔修。下辈子还是祈祷自己千万不要选了个魔头的命格!”
“呵!”容与冷笑一声,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本座会死?这里说话最顶用的人似乎不是你呢,莫于长老!”
“你!”那莫于被气的脸色涨红,却不想和容与这个巧舌善变的魔头多纠缠,只说了一句:“不可理喻!”便灰溜溜的地跑到了那些修士们的领头之人身后。
“掌门,那天雷阵差不多到时间了。”
那掌门原本轻轻闭着的双眼这才睁了开来,他的目光在容与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挪了开来。他抬起手,顿时,空中便开始云海翻腾,阵阵雷声从云层中穿透出来,声势浩大,一时间,方圆大厦千里都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在那巨剑之上,缓缓浮现出来一个雷光浮动的法阵来,一头正对着那天上云团汇聚而成的漩涡,一头正对着下方的那柄巨剑。
所谓天谴,就是利用这法阵引来天雷,将那受刑之人劈得肉身尽毁,将其元神送入轮回,这便算是顶替了佛修的超度净化一说。
那掌门手指一动,一团光束便飞入了云层里,顿时,那银白的惊雷便直接从云中排山倒海而来,向那法阵之处悉数汇聚了过去。
“本座哪有那么容易死!”容与目呲欲裂,身上魔气突然汹涌而出,化作一面屏障,将自己阻挡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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