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河山龙凤谋

第二十九章 风波再起

    
    果然,当钟珍的事情爆出来后,举国震动。万人聚集在大理寺门口,要求严办罪犯,给钟珍一个交代。
    皇上非常震怒,命章怀严监督,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事,务必给百姓一个交代。
    陈贵妃知道此事后,也大发雷霆,她向来知道黄标好色,但念在他为自己办了不少事、也从未出过大事的份上,对他那些混账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他色胆包天,居然敢动钟珍,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时间去向皇上请罪,皇上怪她纵容自己的亲属犯下大罪,任由她在御书房跪了一天,也没让她起来。
    因黄标是李尉手下官员,所以李尉被牵连,被皇上当众严厉呵斥,治他了一个管束不严的罪责,命他彻查其手下官员,看有没有如黄标一样的恶徒,一时之间,李尉一党的官员都人心惶惶,生怕查到自己身上。
    而那黄标见事情败露,被抓进大理寺后,日日大喊着要见贵妃,妄图让贵妃救他。
    陈贵妃怕他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吩咐李尉去牢中看他,并威胁他不得说出对贵妃不利的话。
    曾经那些被黄标糟蹋过,不敢伸冤的女子,见事情已达天听,黄标大势已去,于是纷纷站出来作证。更有曾经被黄标欺霸打死的百姓,也站出来细数恶霸的滔天罪恶。
    有众多人证物证在,又有皇上关注,丞相监察,不到半月,大理寺就以雷霆之势,将黄标犯下的罪恶桩桩件件都审理清楚,最后,罪犯黄标被判革去职务,砍头示众。
    行刑那天,京城众人围在法场外面,无不咬牙切齿,唾弃着这个京城恶棍,只见刽子手手起刀落,恶霸终于见了阎王,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大呼皇上万岁。
    而最高兴的当属章怀严了,因他揭发此事有功,皇上免了他罚俸一年、面壁思过的惩罚。他被李尉压的太久了,此次一雪前耻,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法办了黄标后,他请静安王到府中庆贺,但姜翊宸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为由拒绝了,章怀严以前就听闻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乐在自己独揽功劳,也就没有强求。
    不过,对于姜翊宸此次的低调,肖君彦有些不理解。他看完黄标行刑后,便去王府问个明白了。
    “姜兄,我知道你一向低调,不喜欢出风头,可你别忘了此次回京的目的,这次的事,最大的功臣是你,可你倒好,一直躲在后面,功劳全让章怀严占了。”
    面对肖君彦的埋怨,姜翊宸不以为意,他轻描淡写的说道:“章大人此次帮了我的忙,为悦儿报了仇,功劳占了就占了吧,就当还他一个人情。”
    肖君彦恨铁不成钢道:“就你会当好人,现在这关头,你需要尽快得到皇上器重,早日手握大权,方能报仇,可你倒好,轻易的把这个机会丢了。”
    姜翊宸嘴角勾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一旁的程青悦见宸哥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便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她猜测道:“我想宸哥哥这么做,心中想必有另外一番打算吧?”
    姜翊宸赞许的笑了笑,肖君彦一看他的表情,便知程青悦猜的不错,急问:“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翊宸气定神闲的说道:“表面上看,章怀严破了一起陈年大案,让冤魂得以昭雪,立下了大功。可是你仔细想想,冤情平反后,这件事会有什么不利的后果?”
    程青悦撑腮思考道:“事情的真相没有爆出来之前,钟珍是一个完美的贞洁烈女形象,可如今,人们都知道她并非殉情而死,而是被人侮辱致死,这样一来,她的形象就没那么完美了,自然,她对当今女子,乃至后人的影响力就没那么大了。”
    “不错!”姜翊宸赞同道:“在我姜国不反对女子改嫁的环境下,钟珍的气节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比起人们口头说教,或者书籍教导女子忠贞,真人真事更有说服力。皇上身为天子,他当然希望他的臣民都如钟珍一般,能做到待人坚贞不移,可如今,他的臣民信奉的精神领袖形象却倒塌了,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肖君彦回答道:“他心里自然不高兴。”
    “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说,皇上不愿意为钟珍伸冤,但是比起这个结果,皇上更愿意看到当初那个完美的结果。”
    听宸哥哥这样说,程青悦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因为他想借钟珍的事教化世人,所以真相大白了,皇上反倒不高兴了?”
    姜翊宸知道悦儿生性善良,她在为钟珍不平,于是安慰她道:“话虽如此,到底是钟小姐的冤屈已平反,悦儿莫要介怀了。”
    肖君彦不耐烦的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你们这些官场上的人了,心思忒深沉,忒复杂,简直无聊透顶。”
    姜翊宸何尝愿意这样,若不是身负重任,他也万万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程青悦看肖君彦心情不好,问道:“之前安国君主救了我,我还未当面道谢,不如我们今日去杨府,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有机会要会一会她的。”
    肖君彦一听,立马兴奋了:“好啊好啊,正合我意,最近的糟心事太多了,是该放松一下了。”
    商量好后,三人便驾车去了杨府。
    再说皇宫这边,法办了黄标后,章怀严就立刻去皇宫就和皇后商量了,趁现在皇上厌弃陈贵妃,赶快将杨承志拿下。皇后听了兄长的话后,没有耽误,摆凤驾去了长盛殿。
    到了殿内,她见皇上斜靠在榻上,眼睛微眯,在闭目养神,陈贵妃在身旁低眉顺眼的伺候着,便知这个贱人的苦肉计奏效了,她狠狠瞪了陈氏一眼,方才换了一副笑脸朝陛下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姜王眼睛睁也没睁,只说了一句皇后来了。
    对于皇上的冷淡,皇后有些诧异,按理说兄长刚立了大功,皇上对她不该是这个态度。
    陈贵妃也察觉了皇上言语里的疏离,心里冷笑,看来某些人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不过诧异归诧异,皇后知道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来是有事求陛下。”
    “什么事?”
    皇后看了一眼陈贵妃,有这个贱人在,她必会阻拦,所以,不能让她在这里听到谈话。
    姜王眼睛微张,瞟了二人一眼,便已会意,他朝贵妃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陈贵妃有些不甘,撒娇道:“皇上。”
    姜王又以眼神示意,她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下了。
    陈贵妃走后,皇后走到姜王身边坐下,一边给他捶着背,一边说:“皇上,臣妾之前安排了杨承志和我侄女见面,我那侄女回去后啊,对杨承志念念不忘,她父亲也多次求我促成此事,我看杨承志对碧云印象也很好,还求陛下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姜王睁开眼睛说:“我怎么听说杨承志对他死去的发妻甚是痴情,为了她迟迟没有再取,怎的皇后是如何说动他改变心意的?”
    皇后只反应了一下,便笑意盈盈的说:“虽说杨承志对夫人痴情,可他夫人已去世这么多年,他身为一个男子,又在边境军营生活这么多年,说一点都不感到孤苦,臣妾是不信的。所以臣妾觉得杨承志不是不愿意再娶,而是不好意思,只要陛下愿意赐婚,想必他一定愿意。”
    姜王想了一下说:“皇后说的有理,改日我召杨敬业进宫问问,这种事,即使是朕赐婚,总也要知会一下人家父母吧。”
    皇后见陛下已有同意的意思,也不紧逼,说道:“陛下说的是,是该知会一下杨将军的。”
    事情说好后,皇后跪安退下了,在她回去的路上,宫中宫女急匆匆的赶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只见她的脸色越发寒冷,怒气冲冲的回宫了。
    到了宫中,章怀严和章怀庆已候着多时,两人脸上都是阴云密布,皇后气冲冲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章怀庆乃皇后同族兄弟,他的祖父和皇后祖父是兄弟,所以他不属于皇后这一支血脉,他不似章怀严是皇后亲兄长,也不似章怀泽是皇后堂兄,因此对于皇后的责问,他很是惶恐,“皇后娘娘容禀,碧云那个死丫头,我早就知道她和府中管家儿子苟合,自从皇后娘娘选中她和杨承志联姻,微臣便对她严加看管,还将管家和他儿子赶了出去,却不想那死丫头胆大包天,竟然和他双双殉情。”
    皇后此时气的已不知该说何话,她刚才才求陛下赐婚,陛下已有应允的意思,这会儿又出了这档子事,陛下该如何看待他们章家!
    事情发生后,章怀庆第一时间去找了章怀严,章怀严也气的不轻,本来是锦上添花的事,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也想不到解决办法,只好带着章怀庆进宫,和皇后共同商量对策。
    皇后脸阴沉了很久,才气道:“她一个庶女,当初本宫是看她相貌出众,这才提拔她的,却没想到她如此不上进,竟然和下人殉情,真是丢尽了我章家的脸,还有你,是怎么办事呢,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住!。”
    章怀庆如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章怀严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他气愤过后,立马意识到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而是要想到解决之法,“皇后娘娘请息怒,当今之计,我们应该隐瞒下此事,不让它传入陛下耳中。”
    “大哥说的是,事情发生后,我已封锁了府中,不让消息外露。”
    皇后恨恨的说:“还算你聪明。”
    章怀严接着说:“既然章碧云已死,一方面,我们要对外称她是突发疾病而死,另一方面,再选出一个族中之女代替她,与杨家联姻。”
    “兄长说的是,这件事就拜托兄长去筹办,皇上那边,我来想办法,但愿,这件事还没有传出来,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皇后娘娘,我这就去办!”
    两人走后,皇后眉头紧皱,定定的看着远处,心里反复思索着如何向陛下开口,才不让陛下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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