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叶安柔见镇北王夫人走进来,扔了手中的勺子跳着脚就迎了上去,“娘,柔柔要想死娘了。”
叶安柔赖在镇北王夫人的怀里撒娇,镇北王夫人佯装生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么大的人了还黏着娘亲,传出去多让人笑话,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那柔柔就不嫁人了,”叶安柔在镇北王夫人的肩膀上蹭蹭,“一辈子黏着娘亲。”
“你个小鬼头,竟说浑话。”镇北王夫人捏捏叶安柔的鼻头,叶安柔俏皮的吐着舌头。
“玉烟,今日就留在府中吃个便饭吧,柔柔能醒过来多亏了玉烟。”听了镇北王夫人的话,叶安柔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
龙玉烟微微一笑,“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赶回王府,萧天墨生起气来很吓人的。”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直呼王爷名讳。”
龙玉烟耸耸肩,看向叶安柔,“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给你的药记得吃。”
镇北王夫人拉着叶安柔送她出府,龙玉烟骑着踏云在街上漫步,现在太阳才刚刚西垂,回到王府还来得及,可以逛逛街什么的,索性直接下了马牵着走。
“老板,这果子怎么卖的啊,甜不甜啊。”龙玉烟走到摊子前,拿起一个果子嗅了嗅,清甜的果香扑面而来,这种水果她在现代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好吃是真的。
“十文钱一斤,包甜,您尝尝。”
“不用了,给我称几个吧,挑大的。”
“好嘞。”
“小心!让开!马受惊了!快让开!”龙玉烟正要付钱,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喊声,随即就是剧烈的碰撞声和路人逃窜的声音。
龙玉烟回头一看,只见一豪华的马车向她袭来,马儿嘶鸣着不断的抬蹄,车夫虽然看上去是在扯缰绳但是丝毫没用力气,车夫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龙玉烟的脸,显然是奔着她来的。
“姑娘快躲开!”
龙玉烟左右环顾如果左右都是摊位见她躲到哪里,车夫似乎是算准了这件事,抽出鞭子狠抽马背,马儿一声嘶吼撒开蹄子死命的奔跑,距离龙玉烟仅剩几米。
突然一阵香气传来,龙玉烟被飞来的人带到空中,稳稳落在屋顶上,那人一身黑袍,骷髅面具将面容遮了个彻底。
龙玉烟被那人自身后抱在怀里,面具的棱角搁着她的脖颈,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令龙玉烟一阵恶心。说来也奇怪,她龙玉烟素来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但是对萧天墨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放开!”龙玉烟冷声,手肘猛击那人的腹部,却被先一步预知被那人握在手里,那人的力气之大,龙玉烟一时间竟没挣脱,“知道我平时都是怎么对付虫子的吗?”龙玉烟冷笑。
“什么?”那人似乎没料到龙玉烟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龙玉烟抓住这个空挡,抬脚猛的向下一踩,她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人一声闷哼,手中的力道松了些,龙玉烟立刻挣脱,回身一个后旋踢脱离了那人的桎梏,跳下房顶飞奔离去。
李云儿坐在马车里,脸色微白,手指不停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天知道她有多想趁刚才那个机会撞死龙玉烟,但是那人不许。他给的药还带在身上,她没有机会给龙玉烟下毒,龙玉烟不会吃任何她给的东西,或许她需要一个帮手。
李云儿正在专心致志的想着,一阵风吹来,马车的侧边围帘被吹开,恰与龙玉烟擦身而过,那凉凉的目光似乎望进了李云儿心里。
龙玉烟走在街上,踏雪已经先一步跑回王府,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她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心思了,只想快点回到王府。
但是明显时运与心中所想背道而驰,龙玉烟在赶回王府的途中突然被三颗石子打中后背,身体蓦然僵住,眼神幽深的望了眼石子打来的方向,移了步子往韵香阁的方向走去。
“唤我来所为何事。”龙玉烟接下霄千素递过的茶浅酌了下,沉声问道。
“主子,属下查清楚了,那绘姨娘是圣莲教的人,而且是宁疆人,定远侯似乎与西宁皇室达成某种交易,至于具体是什么,属下无能,不过属下还发现一件事,有人在搜集定远侯的罪证,我们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知是谁?”
“属下无能。”
“没什么,我定的衣服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基本完成了,明日就可以送到府上。”
龙玉烟点点头,随即眉头蹙起,绘姨娘竟然是圣莲教的人,云雨肯出面为绘姨娘办事,难道杀手阁跟圣莲教有牵扯?有人在搜集证据,会是谁呢,龙玉烟脑中浮现出萧天墨的身影,应该不会吧。
龙玉烟离开韵香阁时,太阳早已落山,望着满天星辰,龙玉烟心底有些发虚,不知道萧天墨会不会在清竹园等她啊。
借着月色快步赶回王府,进入清竹园时屋内一片黑暗,并未掌灯,想来屋内是没有人的,龙玉烟心中一阵失落,就连她也不知那强烈的落空感从何而来。
“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这样不是最好的吗。”龙玉烟自嘲的笑了笑,这才应该是她和萧天墨最好的相处方式啊,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呢。
回身关上门,黑暗冰冷的房间让她几乎垂下泪来,不禁暗自自嘲,怎么当了几天王妃变得娇气了,居然连黑一点都受不了了。
“你去哪儿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玉烟身体一僵,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这一刻听到萧天墨的声音她真的好开心。
“本王问你去哪儿了。”
龙玉烟将灯烛点燃,听到萧天墨又问了一遍,耸耸肩,“就出去逛逛了,难不成还在那儿听你们讨论你的小情人儿啊。”这话一说出来,龙玉烟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么酸的话居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萧天墨噗呲一笑,揽过她的纤腰坐在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笑,“小醋缸,羽汐不是本王的情人。”
萧天墨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引的她一阵颤栗,想侧身躲开,但是萧天墨紧紧箍着她的腰动不得分毫,“还说不是小情人儿,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想到她了,哼。”龙玉烟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么大的醋味,整个王府都要被淹没了,”萧天墨沉声笑着,他真是爱死了她这幅小女人的样子,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眸光微沉,“羽汐是本王姨母的女儿,是本王的妹妹。十年前,宫中突发大火,起火的位置正是本王母妃的寝宫,那年本王远在沙场,赶回来时母妃无事,羽汐却一病不起,现在想想,母妃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改变的。”
“王爷怀疑那场大火有蹊跷?”
萧天墨点点头,“嗯,本王曾暗自搜查过,但是一无所获,所有的一切都被抹掉了,与之相关的宫人都被遣散了,就连其家人都不在原处了。”
龙玉烟秀眉蹙起,如果真的没有蹊跷,怎么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时间再长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查到的话就证明有人刻意消除了,“王爷,你怀疑过康太妃吗?”
说出这句话时,龙玉烟明显感觉到萧天墨的身体僵了下,“本王,不敢去想。”
龙玉烟抬手抚摸他柔顺的墨发,“王爷,我可以帮你查一下康太妃,但是结果很有可能不会太理想,如果王爷想查我就有办法,如果王爷不想,就当我没有说过。”
萧天墨没有开口,只是将头枕在了龙玉烟的肩膀处。龙玉烟抚了抚萧天墨的脊背,心中有了答案,突然想起霄千素掌握的情报,“王爷,你在暗中定远侯的罪证吗?”
“嗯,”萧天墨幽暗的凤眸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冷凝,“定远侯与西宁勾结残害我大粤,本王欲除之而后快,王妃是如何知道这些呢。”
龙玉烟耸耸肩俏皮一笑,“这是秘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躺在床上,龙玉烟心中仍旧思绪万千,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康太妃绝对有问题,装着头发的瓷瓶被她扔在实验室里了,要比对一下DNA了,还有那个被关在暗室里的女人。
“在想什么。”萧天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龙玉烟转过头发现萧天墨正撑着头侧过身子看着她。
龙玉烟笑着摇摇头,抬手帮萧天墨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微凉的指尖从他的眉眼处划过,上天究竟是有多宠爱这个男人,将一切的美好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烟烟,跟本王讲讲那个弗兰西吧。”
龙玉烟手指顿了下,随即被萧天墨握在手中送至唇边落下细吻,“你想听吗?”龙玉烟笑问,萧天墨点头。
“好,既然王爷想听,我就讲讲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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