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烟躺在床上给他讲自己在龙家的往事,虽然尽力避免了关于现代的敏感词,但是还是有萧天墨无法理解的事物。对于萧天墨提出的问题,龙玉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闭上眼睛装作听不到,但是闭上眼睛后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萧天墨望着龙玉烟熟睡的侧颜毫无睡意,知道她和那个名为弗兰西的人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后,心情十分复杂,那么多年的过往他不曾涉足。
将她冰冷的身体拉进怀里,薄唇覆在耳边,“你是本王的妃,无论你曾经是谁。”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不知是龙玉烟是真听到了萧天墨的这句情话,还是在梦中遇到了美丽的场景,在倾洒的月光下,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日光斜斜的照进屋内,与花窗重叠在地上落下有趣的图案,床上的人儿嘤咛了声,在晨光的映衬下缓缓醒来。
龙玉烟睁开眼睛时,萧天墨正站在床边穿着朝服,见她醒来欺身而下,薄唇微勾,“终于舍得醒来了小懒猫,昨晚上梦到什么了,可是一直喊着本王的名字呢。”
“才没有。”龙玉烟吭了声,她睡觉才不说梦话呢。
“真的没有吗。”萧天墨低低的笑了两声,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下,“本王去上朝了,近几日无事就不要出府了。”
龙玉烟笑着点头,“不出。”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三千两黄金还没要回来呢,还有韵香阁的绛珠裙,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可惜萧天墨不知道龙玉烟心中的弯弯绕,还在感叹这个女人今天居然这么乖。萧天墨离开后,龙玉烟就用完早膳走了出来。
如果萧天墨在朝堂上弹劾定远侯的话,维护他的朝臣应该也不少,她得赶紧去定远侯府里收钱去,不然等被皇帝抄家了,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王妃,”管家上前行礼,“老奴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一大早来请安有什么事吗。”
“回王妃的话,门外有位姑娘来找王妃,她自称是韵香阁的掌柜,来送王妃定做的衣衫。”
龙玉烟点点头,没想到霄千素这么早就送来了,倒是免去了上街寻她的麻烦,“请她进正厅,我稍后就到。”
管家应了声退了下去,龙玉烟伸了个懒腰缓缓迈着步子往正厅走去。
龙玉烟到达正厅时,霄千素正坐在藤椅上饮茶,看到她出现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滚烫的热茶就这么溅到了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我就这么吓人。”龙玉烟将她烫伤的手接过放在手里吹了吹,命厅内的侍从去拿治疗烫伤的药物。
“没有没有,王妃不吓人,是我反应过激了。”霄千素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笑容十分勉强。
龙玉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这般反应也不怪她。霄千素是当时有头有脸的人物,收服她用了很多非常手段,在文化德行熏陶的同时,也没少动手。
“这是王妃定做的衣服,如果哪里不满意可以改动。”霄千素说着递上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这盒子是龙玉烟的设计,里面最多可置九层,保证每套衣服单独包装,大大减少了摩擦和发生褶皱的几率。
将最上层的盒子取出,打开后里面是月白色的长衫,整体简约大方,刺绣针脚细密,长衫由天山冰蚕丝编织而成,是顶好的料子。
指尖触及清凉丝滑,龙玉烟不禁笑着点点头,“做的很不错,我很满意。”
“王妃不瞧瞧其它的吗,看看可都满意。”
“没那个必要,”龙玉烟笑着摆摆手,“我自己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劳烦霄掌柜跑一趟,这是赏银。”
“不不不,不用赏银,”霄千素连连摆手,差点从座位上跌下去,“不用赏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妃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铺子了。”
龙玉烟见她反应激动,无奈的耸耸肩又收了回来,她真的只是想给赏金,谁知道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看了眼天色,通过太阳的位置判断,现在北京时间应该接近九点了,据她猜测不出半天抄家的圣旨就会下达,必须赶在那个时间之前把侯府里的值钱东西全部运走。
“现在不急,先与我走一趟定远侯府吧。”说着便起身往外走,霄千素心中疑惑却也沉声跟了上去。
街道的繁华热闹一如既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静,但是龙玉烟知道,这大粤要变天了。
定远侯府内,定远侯夫人正焦急的坐立不安,盯着正门的同时不时抬头看看时辰,昨夜定远侯整夜未睡。坐在藤椅上喝了一宿的茶,紧蹙的眉毛自下朝后就没松开过。
夫人半夜醒来发现他仍未宽衣入睡,便走下床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定远侯并没有说出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长长的叹了口气,嘱咐夫人如果他辰时还没回来,就将关在笼中的信鸽放出去,带着孩儿逃出去,往西宁边境的方向跑。
定远侯夫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面色不善,满心愁绪到夜不能寐,应该不会是小事。
第二天一早,定远侯赶去早朝,府中下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告诉她段姨娘和苏问凝死在屋里,死相极其惨烈。
听到那小厮的汇报时,定远侯夫人还有些不屑一顾,罚了那莽撞的小厮。对她而言,不过死了个姨娘加个庶女而已,死便死了没什么值得着急的。
那句极其惨烈,定远侯夫人原本是不信了,但是在看到段姨娘与苏问凝的尸体时,那副惨状差点把她吓得魂魄离体,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尸体,就像被搅烂的两团烂肉,惨白着一张脸招呼着小厮,“快快,快来人,将她们扔出去,这肯定是染了什么恶疾,远远的扔出府。”
一旁的小厮上前看到两具尸体吓得身体抖成了筛子,在定远侯夫人的几番催促之下,才扯来草席子忍着恶心将两人的尸体卷进草席中带了出去。目睹全过程的定远侯夫人一阵阵的犯恶心,一想到两人的死相鸡皮疙瘩就一层一层的起,早膳都没有吃下去。
定远侯夫人看了眼天色,发现已经过了辰时,想起定远侯的嘱咐,连忙赶去内间将关着鸽子的笼子取了出来,站在园内看着远飞的信鸽心中一片慌乱。定远侯与西宁的交易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始终不赞同,毕竟与敌军私通不亚于养虎为患,但是定远侯从来不听劝告还辱骂她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说我什么都不懂,我看你才是当局者迷,这不报应都来了。”
“夫人。”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进园子里,定远侯夫人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问她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平南王妃带着人闯进来了。”侍女手指着大门的方向一脸惊恐,定远侯夫人的眉头瞬间蹙起,平南王妃,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容玉烟吧,前段时间段姨娘扣下了镇北王府的小姐,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也听说了一些,不知道这次前来又是为什么。
“夫人?”侍女跪在地上见定远侯夫人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唤了一声。
定远侯夫人立刻惊醒,“备茶,既然贵客登门哪有不迎的道理。”
侍女愣了下,应了声退了下去,她不知道定远侯夫人心中在想什么,平南王妃带着人马来势汹汹,瞎子都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啊,不过,主子的事也轮不到下人置喙。侍女离开后,定远侯夫人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她对侯府中的事不曾过问,一直是妾室掌家。她嫁给定远侯算来算去也有三十多年了,那时他还不是侯爷只是个文弱书生,后来入朝为官,凭着一张口站稳了脚跟,文官封侯的本就极少,但是胜在他得皇心,大小算是个宠臣,但如今怕是难得一死了。
关于苏问凝与平南王妃打赌三千两黄金的事她多少有些耳闻,那绛珠裙的是她也曾听闻下人们谈起过。今日到访怕是来讨要银两的,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将自己的体己银子提前运回了娘家,府里剩下的就只是些摆件而已。
这些年侯府在妾室的执掌下逐渐衰败,侯府铺子的收益也大不如前,唐唐侯府只是表面风光而已,内里早已空虚,剩下的只是一座空架子。她看在眼里却无心干涉,曾经的她也是爱惨了这个风姿绰约的男人,但是随着妾室一房一房的抬进府中,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龙玉烟没见过定远侯夫人,但是看着缓步而来的中年女子品貌端庄人淡如菊,这个气质应该是正牌夫人了,“见过定远侯夫人。”
定远侯夫人淡淡一笑,“民妇见过王妃娘娘,民妇惶恐,担不起平南王妃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本妃此次前来是为了赌约而来,夫人不会阻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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