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一听到要交钱,立马慌了,看向自家当家的,当家的也是六神无主,一家人懒散惯了,没什么积蓄。
“这这这这这...这...当家的你说句话呀!”
“这...哎!”
“回爷,他们家欠的一共三年租金,都是十亩,再加上今年的,统共二十两银子。”周管家明显懂了文严勋的意思,在原本的基础上多说了两年。
文严勋满意一笑,“好,那便差人去取吧。”
“哪里有三年,我们都交了租金的。”
既然鱼儿上钩了,文严勋也就不再客气。
“交没交过尚且不论,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要交租金的,那便只是佃户,这地契...”
“你不给,我就闹去,在你文府门口,闹得满城都知道。”老妇的打算不无道理,这文府的名声自然比自己一个乡野妇人的要大许多,文严勋一个刚上任的家主,能有什么能耐,自然是保住文家清誉重要。
“你尽管闹,周管家去把官府叫来,陪她玩这一出,倒看看是谁更有这耐心把官司打下去,文家不差这几个钱,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文严勋这话一出,老妇更不淡定了,闹闹没损失,官司自然吃不起。一边抱上小孩儿,领着当家的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到:“你你等着,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有你好果子吃的。”
周管家看着一家离去,拍拍胸脯定下惊魂,“总算是走了啊,爷这次...终于没让他们占到便宜。”周管家这来了不久,但还是知道不少,这文家公子年轻,前几次有这般闹事无礼的,都是要赔钱打发的,这次倒是不一样了,希望他一直如此吧,不然这家业迟早得败光。
文严勋倒不这么想,前几次委屈求全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这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管家,去把文家的账目文书地契都拿到祠堂去吧。”
“这...是。”周管家疑惑,为何好端端的要拿出去呢?且是祠堂那种地方,这公子莫不是要让权?
文严勋慢悠悠的回来自个儿的院子,小妹吃完午饭,正在偏厅的塌上午睡。文严勋一阵心疼,如今这文府也没有多少安全的地方,文静姝一个女娃娃,更是在深水之中,早已是惊弓之鸟,唯在自己身旁,才得心安吧。
看来,计划得再提前才行。
“哥,他们是不是不肯走,我去打他们,打到走为止。”文静姝不知何时醒来,正跳脱着找她的剑。
“走了,没事。姝儿,我们离开文府,好吗?”文严勋一直不敢下决定,就是怕文静姝不愿意,这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故,和这几个月的担惊受怕,文静姝对于这个物是人非的家已经没甚感情,能走了也好。
“到时候,我们带上父亲母亲的牌位,带他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京城,去百合天街,去看看母亲想去的地方。”
“好。去京城。”文严勋轻轻搂过文静姝,用下巴蹭蹭她柔软的长发,决心更甚。
傍晚,还未到吃晚饭的时间,文府门口便乌泱泱围了一堆人,今儿来过的一家三口,正坐在文府门前的台阶上哭闹。
“文家新任家主欺压百姓,强加租金,这要我们佃户如何活命啊!”
“我们年年交租上税,这文严勋一上台,就以漏租为名,多收我三年的租金呐!”
“乡亲们评评理吧,今日是我,明日也会是你们。”
一家三口一哭二闹,把周围的围观群众都说动了,毕竟大部分的人,都以租文家的田为生,若真是如此,那一阵剥削下来,各家出的也不是小数目。
这一家也算是聪明,知道给自己联系盟友,果然,在一大帮百姓的愤恨下,几位文旁系说得上话的老人姗姗来迟。
“各位乡亲,文侄儿毕竟年轻,做事浮躁,我们会问明情况,给乡亲们一个交代的。”文尚德扶着胡须,一身正义做派。
乡亲们见此,情绪更加激动,嚷嚷着要个说法。
几位老人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了文府的门。
周管家自那家人闹起来就很是头疼,果然还是原来的息事宁人法比较...也不对,怎么都不好对付。只是公子如今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此刻已进了祠堂,还吩咐说等几家宗亲过来,就让他们直接去祠堂。
在见到几个文尚辈的人进来时,周管家更加纳闷,这公子莫不是能预见不成?竟能知道他们会来。
其实他们会来也不奇怪,自文严勋回来接手,这几位就明里暗里的有让文严勋让位的意思,左不过都是以年轻不懂事为借口。前几次有亲戚过来闹事,大部分都是他们安排的,总是要他出点事情,他们才好插手,不过都被文严勋躲过去了。这一次也不过是故技重施,好在文严勋也已做好准备,干脆就计陪他们唱一出罢了。
祠堂在文家出事时受了重创,已是一片废墟,文严勋回来时,祖亲的牌位能找到的,都已经被张二小姐也就是九歌,挪到文家会客用的正堂中,此后也一直在这里。
六位文家老爷坐了两排,两位稍有权势的坐在上首,文严勋进去时,也不甚在意,直接拖了把椅子坐在上首的正对面,与他们对立起来。
“文侄儿,我一向对你任家主没什么意见,且是一向支持你的,可是你看如今文府都闹成什么样了!”文尚德坐在上首,率先开口道。言辞极尽责备,也无非是想说文严勋年少无能罢了。
文严勋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那其他几位的意思呢?”文严勋不问也知道,不过是意思意思,说完接过周管家手中的储物袋,拿在手里晃了晃。
几位文家老爷立马眼睛放光,只觉胜利在望,更加说起责备的话来,只恨不能立马把文严勋手中的储物袋给抢过来。
文严勋看着他们眼中的贪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里,只是暂时给他们,文府,文府宗祠,自己迟早会回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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