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奚宁的老妪缓缓起身,颤抖的手直指族长奚良运的鼻子,悲恸、愤怒伴随着巨大的恨意化作利刀般的话喷薄而出:
“大伯,婉儿是我的独女,是五房唯一的继承人。她的血脉等级亦是上等,甚至在修炼的天赋上更高于奚驰!这么好的苗子,无辜受禽兽迫害,教我这当母亲的如何自处?!”
怀抱着幼兽,奚宁眉间那种族特有的红纹几近滴血,示意着她已几近暴走。
“十年之前,奚良运为了谋夺五房的财产,诬陷我破坏兽神王的神位,将我关入禁地守墓。婉儿为了保护我,甘愿去二房当仆从,从此寄人篱下。谁知道奚良运狼子野心,得到财富还不满足,还想要图谋婉儿的修为!他拿我的性命威逼婉儿嫁给奚驰。奚驰却反其道行之,对婉儿频频示好、对我无比关怀。他们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设下圈套哄骗婉儿嫁给奚驰!”
“你闭嘴!”奚良运脸色铁青,想要扑上前去制止奚宁继续往下说。
一直微闭双眼的大长老伸出虬龙杖拦住奚良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让她继续说。”
奚宁嘲讽地看着奚良运,放缓了语调,一时间,祭堂中的剑拔弩张没有了,仅余下一个伤心的母亲在哀悼自己的女儿:
“婉儿为了我这个没用的母亲,嫁给了奚驰。谁知成亲没多久,奚驰对婉儿使用邪术,将她当做修炼的炉鼎,夺走了婉儿一身的修为!这还不算,这对禽兽不如的父子竟然还打起了婉儿血脉之力的主意。他们对婉儿下药催孕,待婉儿有了身孕之后又用药强行剥夺母体精血灌入孩子体内!我那可怜的女儿,在生产之时那里还有力气?血气早就枯竭了!最后求我剖腹取子,保这孩子一条性命!”
“嘶……”在场的众人,有一半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冷气,对奚宁的话难以接受。
“荒谬至极!”奚良运冷笑,振臂高呼上前:“奚驰十岁便得神主赐福,注定了锦绣前程。奚婉儿心甘情愿为奚驰铺路,这是她对奚驰的一片痴情,可谓是有情有义!她的牺牲将成就我族的辉煌!奚宁,你的女儿如此大义,怎么到了你这儿,便成了我父子二人图谋不轨?”
说完奚良运对着大长老深深行礼:“大伯,奚宁已经失了神智,开始胡言乱语了!恳请大伯让奚宁回禁地修养,尽快将孩子送去雏室让奶娘照顾!”
奚宁伸手将散落的白发抚平,斑驳的鬓角甚是刺眼。
她勾着嘴角,露出讽刺的苦笑:“二房在族中势力强大,我敌不过。说了这么多,也并不指望众位长老能够为我女儿主持公道,惩治这对禽兽父子。谁叫她只是个雌性呢?”
她一手环抱幼兽,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杆精致的阵旗。只见那阵旗上华光流转,金线织就的纹路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
众长老包括一直镇定的大长老在内,此时均面露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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