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横行

    
    老大眼中流露出一抹淫欲之色，老二流着哈喇子恋恋不舍的收回咸猪爪子，两人仔细查看确定四下无人，将其扛回家中。
    一处茅草屋搭建的破败院落中，两人一路鬼鬼祟祟，回到家中，老大小心将女子放在土炕之上。
    老二迫不及待想要褪去女子身上衣物，老大一把将其拉住。
    “弄醒了玩。”老二本想表达不满，不过听到他的话也是狞笑表示赞同。
    一盆凉水泼下，女子打着冷颤悠悠醒转，入目却是獐头鼠脑的两个丑陋汉子，一脸淫邪望着自己。
    她惶惶不安，眼神中充满哀求，两个汉子不顾她出声求饶径直扑来，撕扯下她周身衣物，一身华丽衣衫变成碎屑，女子惊恐绝望，身下一痛，不由惨呼出声，却令那张丑陋的面孔更显兴奋。
    ……
    岁月长河
    老人轻挥衣袖，天地万物，人间万灵，皆是定格，未有挣脱者。
    即便是自己所附身之人，亦是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那双吓人的眸子此时呆滞无神，眼前画面一幕幕骤然闪过。
    老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玄之又玄，武秀眨眨眼不去多想，凝神望向那一幕幕闪过的如同真实画作。
    他看到了她，好不容易他走出那座画地为牢的山，却又心中再一次画地为牢将自己化作一只凶猛困兽！
    倚楼听风雨，小楼台，烟雨朦胧，公子佳人咫尺相望，满目柔情。
    “我走过了咸阳的每一处街道，爬上那古老的城墙，他们没有骗我，那儿是人间最美的地方，甚是繁华，甚是孤独。”
    她的眼中有些凄凉，像极了江南的烟雨。
    他不明白，他为寻她，走过一次的帝都，却是索然无味，也许繁华，也许孤独。
    “咸阳城的世家公子甚是讨厌，你可以带寐儿走过咸阳城的街头吗？”她伸出纤纤玉手，眼神殷切。
    他那般深情直视，她俏脸含羞，在他眼中，她就是人间最美的风景，千山万水，明月星河，亦不及她眉眼半分。
    那一日，他郑重其事牵过她的手，
    那一日，楼台之上，她白衣起舞，惊羡天人，
    那一日，他拥她入怀，道一句帝王江山怎敌佳人一笑，
    那一日，八千子弟，剑起江东，席卷天下。
    画卷收敛开来，到此结束，武秀再次将灵识沉浸另一副画。
    画卷展开，
    某座巨大城池之中，几十万军队驻扎于此，他们纪律严明，甲胄齐整，一看便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然后，黑暗降临，血瞳张开，城中军队惶惶不安，武秀诧异，之前的画面中，并没有显示他掌控黑暗力量，这些画面肯定有间隔，断层。
    趁着黑暗，“他”与他麾下数万甲士，径直向着城池冲去，城墙上的士兵心中恐慌无暇他顾。
    他手中碗口一般粗细的大戟，爆发出一股崩山裂海的力量，轰在巨大厚实的城门上，直接破开五六人宽的大洞，胯下战马冲进城门洞中。
    身后甲士亦是追随主将鱼贯而入，见人既砍，被黑暗笼罩的城池中，几十万大军被冲入的几万人马吓到，一触即溃。
    而此时，他面色一冷，天边渐渐放晴，一股力量碾碎黑暗，城池中的甲士亦是重见光明，心中恐惧减少皆是施以还击。
    “又何妨，以为这样便挡得住本王么，愚昧！”
    混战中那一袭白衣白甲尤为出尘，一杆大戟砸落战场，数百丈范围内尽是伏尸，皆被余波震死当场，他轻拽缰绳，望着天穹，目光不屑。
    ……
    在自己沉浸其中的时刻，画卷在不停消散，看着仅剩的三副画卷，武秀估算着刚刚的时间，只够观看一副，其余两幅只得烟消云散。
    武秀心中愕然，这是不是一场旷世阴谋，自己与他，还有那下棋的老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本以为看完全部画卷，心中便会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只是没想到画卷竟然会消散，看来要揭开谜团只能碰一下运气。
    他从不是犹豫，或者说有选择困难症的人，咬咬牙，直接打开其中一副，灵识沉浸其中。
    最后的画卷展开，
    黑暗降临，万物沦丧，一道巨大虚影擎天踏地，魔气滔天，直冲九霄，那高悬天穹的一双血瞳缓缓张开，狰狞可怖，日月渐渐失色，几个呼吸间皆被吞没。
    武秀一阵悸动，接着感觉到他心中杂念四起，自己附身之人亦是捂着胸口，黑暗中，一个又一个凡人开始倒下，
    没有人看到究竟谁是凶手，只是眼中充满绝望如堕深渊，然后窒息而死。
    不止凡人，还有更多的修士在黑暗中沉沦，绝望，那种恐惧开始蔓延，整个人间陷入巨大的恐慌。
    武秀看着也是心中有些急切，若是自己附身之人死在这里，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双血瞳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同样执掌黑暗之力，只是那人身上的力量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己拼尽全力可以用黑暗力量覆盖一个村庄，而他现在覆盖的却是整个人间，直接让武秀倒吸一口凉气，如斯恐怖！
    所有人无法望见的天穹，那双置于棋盘上方的苍老大手，斑驳有力，一把扯住黑暗，如撕裂绸缎一般轻松惬意，仿若耳畔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径直撕裂天穹，
    随着光明再次涌入，众生心中一切恐惧愤懑统统消散，天下黎民欢呼，幸得以存，
    老人却是一口浊血吐出，那道撑起人间的身姿却是更加佝偻，只是他的双目更加清明，有些回光返照的意味。
    无人知晓，在仙秦时代破灭的最后时刻，神魔入侵人间，有人生死弃之不顾，以腐朽老迈之身，只手撕裂天穹，燃人族万世薪火。
    ……
    最终所有画卷都消失，那岁月倒影的回流亦是破碎，武秀回归现实，体力不支的他跌倒在地。
    并非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缺失，长时间沉浸岁月倒影，心神疲惫不堪，境界太弱根本无法承受。
    趴在地面，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头颅艰难用力抬起，泥土的腥味直冲口鼻，他伸出手臂，手撑地面，想要向前爬去。
    却是手臂一颤，清秀脸庞直接磕在地面，他想要爬进去，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是人是鬼？
    或者说，是神还是魔？
    客栈，陈欢守在门口，一袭红衣，清秀俊郎，白发凭空添上一抹神秘冷酷，引得路过姑娘们频频侧目，而他显然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远方的街道，像是寻找着什么。
    已经整整两天两夜，大人还未归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尽管他实力强横，可也难保万一，陈欢心中忧虑，眉头快要拧在一起。
    眼看即将落日，如果大人还不回来，或许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远处拐角一道熟悉的身形出现，朝客栈而来。
    “有消息吗？”不待那人走近，急促问道。
    后者感叹，也就只有大人能让这冷的跟冰块一样的家伙开口了，
    “还是没有，我已经打听到大人那晚去了江边，可是无论江边还是江面上的船只我都快要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大人。”
    陈欢一言不发，眼神冷漠看着魏殃，后者如同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一般，“我亲自去找。”
    魏殃赶忙拦下，心中暗道，就您老这骚包模样，怕是人没找到先引起了轰动。
    “陈兄，我去寻找大人即可，倒是你在此要盯紧蒋鶴与他女儿，大人之前吩咐我盯紧此二人，我看大人失踪反而是他想看到的，小弟实力不济只能拜托陈兄。”
    陈欢眼中精光闪过，二人确实有些过分，大人失踪不但不帮忙寻找反而四下闲逛，累了就回到客栈吃喝。
    不过这也算是正常，自己为报恩，魏殃为出人头地，而蒋鶴可是想着踏踏实实和闺女过日子，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
    范府中央的小院，一只脏兮兮沾满泥土的手臂搭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