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会想起你

    
    在一阵欢快的圣诞音乐中，裴珠泫结束了今天MUSIC BANK圣诞特辑的录制。
    “奇怪，刚刚成员们明明还站在我身后的，怎么现在一下子不见了？”裴珠泫轻声自言自语。
    之前结束致辞的时候，Red Velvet的其他成员就站在裴珠泫的身后。
    不过落幕时的人工雪花就像是被磁铁吸引一般，洒满了裴珠泫的大半个脑袋，她不过低头清理的功夫，又被pd叫住交代了几句下次录制的事宜，成员们就没了踪影。
    大概是先回去换衣服了吧。裴珠泫猜测道。
    虽然是室内录制，但裴珠泫这身白色连身短裙可抵不住12月的寒气，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衣服换了，早点回家，洗个热水澡，躲进温暖的被窝里。
    不过，自从天气转冷后，张宁远总会在待机室里给成员们准备好热饮，让结束行程的大家温暖身体。
    话说，今天可是圣诞节呢。裴珠泫今早已经和成员们互送了圣诞礼物，但她给张宁远准备的礼物现在还在她的小包里。
    不知道他会送什么礼物给我呢？裴珠泫期待地思索着，连带着回待机室的脚步也快了几分。
    “几位，一直以来辛苦你们照顾Red Velvet了，圣诞快乐。”
    裴珠泫一进门就看见张宁远正给节目的工作人员们分发订好的热饮和甜点。
    但几个女性工作人员借着感谢的名义，和张宁远谈笑，还索要联系方式的行为，让裴珠泫忍不住皱起了眉。
    “宁远，你看到成员们了吗？”裴珠泫快步走到张宁远身前，一边询问一边挡住了几人看向他的视线。
    “我以为节目那边你还要耽搁一会，天气太冷，就让惠英怒那先送她们回去了。”
    “这样啊。”
    “啊，宝剑xi，这是感谢你一直帮着照顾我们Irene的小心意，圣诞快乐！”这时，朴宝剑也回到了待机室，张宁远立刻递上为他准备的那份热饮。
    “不敢当，Irene怒那也帮了我很多。圣诞快乐，宁远xi。”朴宝剑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
    裴珠泫期待地看向张宁远，却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即使心里知道不该直接问，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的那份呢？”
    “要送的工作人员太多了，数量不够，没准备你的。”张宁远看着裴珠泫淡然地回答。
    “哦，那就算了吧。”裴珠泫一听张宁远的语气就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也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尽管知道这是玩笑，但看到刚刚那几个围着张宁远的女工作人员，正喝着他准备的热饮，裴珠泫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既然下班了，那就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内。”裴珠泫应了一声，猜想着张宁远大概把给她准备的那份放在车子里了。
    之前因为订的外卖数量太多，张宁远特地开车出去了一趟，车内残留的暖气和外面形成了温度差，在车窗上留下了大片凝结的水滴。
    “珠泫，你先到车里等会，我擦一下玻璃。”张宁远回头交代道。
    “不用了，我想在外面站一会，吹风冷静一下！”裴珠泫不满地反呛。
    刚刚通过玻璃，她已经看到里面并没有她预想中的热饮，这样说来，张宁远是真的没给她准备。
    想到这里，裴珠泫轻咬下唇，不开心地攥紧手里单肩包的背带。
    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突然不想送给他了。
    裴珠泫在凝了一层细小水珠的后座车窗玻璃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脸，添上双眼，最后用一道上弧线表示撅嘴不满的心情，以此表达心里的不悦。
    “我觉得还是微笑的表情更好看，更贴合今天圣诞节的气氛。”张宁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裴珠泫身后，探出头看着她的画笑着说。
    “是吗？”裴珠泫冷淡地回应。
    张宁远观察了一下裴珠泫画的不满的表情，发现那道上弧线的弧度不大，灵机一动，在它下面又画了一道弧度更大的下弧线，变成了张嘴大笑的表情。
    “你看，这样一来就变成高兴的情绪了。”张宁远得意地对裴珠泫挑挑眉。
    裴珠泫也和他较上了劲，在笑脸的双眼上方加了两道方向相对的斜杠，作为竖起的眉毛，笑脸一下子变成了斥责、恼怒的表情。
    做完这些，裴珠泫还忿忿地看向张宁远，瞪着的眉眼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再改啊”。
    裴珠泫借画发泄不满的举动，幼稚中又透着一些可爱，让张宁远会心一笑。
    他把代表眉毛的斜杠向下拉长，画得圆润些，和原来的双眼组合成椭圆形的大眼睛，加上两条圆弧条纹和圆圆的鼻子，最后在左右脸颊处各画三条胡须，一下子变成了哆啦A梦的脸蛋。
    “喏，‘亲故呀’！”张宁远一边笑着一边学裴珠泫粗起嗓子发音。
    裴珠泫被张宁远逗笑，心里的不满消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呀！不许嘲笑我。”
    “我觉得我学得挺像的呀。”裴珠泫轻声念叨着。
    “不是嘲笑你，我挺喜欢你这个个人技的，再给我表演一下吧。”
    “不要。”裴珠泫想都不想立马拒绝，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才不要对你说‘亲故呀’。”
    “好了，不生气了吧？”张宁远看着裴珠泫的俏脸解释：“今天是圣诞节，你们最近也辛苦了，我提前订好了蛋糕，让涩琪她们先回去就是顺路去取，没给你准备热饮和点心也是想让你留着肚子回宿舍和成员们一起庆祝。”
    “我知道你是逗我的。”裴珠泫用轻柔的小奶音回答，直直地看向张宁远的眼睛：“但以后不许再这样骗我了，我不喜欢被冷落的感觉，尤其是被…身边熟悉的人。”
    “好，下次不会了。”
    听到回答，裴珠泫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从包里取出一条黑白条纹的围巾：“送给你，圣诞快乐。”
    “我平时都没怎么见过你戴围巾，现在天气这么冷，就想着送你一条围巾做礼物。”
    张宁远不太喜欢围巾摩擦脖子的触感，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裴珠泫送的这份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会好好珍惜的。”
    张宁远平时基本不戴围巾，对于怎么系围巾也不了解，裴珠泫送的又是长款，他只好简单地在脖子上围上好几圈。
    裴珠泫被他难得笨拙的样子逗得发笑，主动上前，贴心地帮他解开围巾：“连系围巾都不会，笨笨的，我教你吧。”
    “头低下来一点，长那么高干什么？”
    张宁远顺从地屈腰低头，看着面前一丝不苟地帮自己系围巾的裴珠泫，两人站得相当近，张宁远可以轻易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混合着化妆品气味的香味和裴珠泫眨动的眼睛上方翘起的睫毛。
    “好了。”裴珠泫温柔地完成最后一步，抬起头，看到张宁远呆愣的神情，又连忙害羞地低下头，却没有退后。
    “你在看什么？”对方迟迟没有动作，裴珠泫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啊？没什么，就是……系围巾的步骤有些复杂，我还在回忆。”张宁远回过神慌乱地随便找了个借口。
    裴珠泫也被他这个理由弄得哭笑不得，原本有些旖旎的氛围一扫而空。
    “我的圣诞礼物呢？也没有给我准备吗？”裴珠泫期待地看向张宁远。
    “有，有准备。”张宁远连忙从副驾驶座上取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顶黑色的加绒针织帽：“我看你很怕冷，平时的私服打扮正好也没有帽子，就想到送这个。”
    “虽然你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但紫色的帽子有些显眼，也不好搭配衣服，所以就挑了黑色的，希望你能喜欢。”
    裴珠泫没有回答，只是朝着张宁远垂下了脑袋，发现对方没有反应，才说道：“帮我戴上啊，我刚刚都帮你系围巾了不是吗？”
    裴珠泫在心里忍不住发笑。他今天反应也太迟钝了。
    “哦，好。”张宁远拿出帽子，刚想给裴珠泫戴上，但对方的头发有些凌乱，他只好先用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耳朵和张宁远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接触，很小心很温柔，裴珠泫表面看似镇定，双眼却忍不住快速闪烁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好了。”
    “嗯，挺暖和的，谢谢你的礼物。”裴珠泫伸手把帽子再往下拉一些，遮盖住自己发红的耳朵，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