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则已抱剑躺在椅上已经睡着了,时不时说几句污秽的梦话或摩挲着怀中的剑。直到某一刻忽然有巨大的疼痛从脑海中传遍全身,于是从梦中惊醒。
张则已生气道:“要是见不得别人闲散你去磨剑啊,你那洞天有无数把剑,总不会这样闲的。我还要睡觉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选择?你不要老是以为自己所以为的就是别人以为的,你成死鬼了当然不用睡觉,可别人要正常休息。就算你要闲的想放屁,那你放就是了,何苦作弄我?”
“你不要以为你保持沉默我就不知道刚才是你作的鬼!”
“有意思吗您?”
“说话啊您?”
张则已看着怀中那把剑,然后喊天骂地叫嚣了一番,最后不了了之。
“和你这样二十年的老鬼生活在一起本来就麻烦。”张则已警告地说道:“如果再打扰我在这好时光中的睡眠,我就把你扔进垃圾堆里去。”
说完这些话之后,张则已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逞一时嘴快,然后看着满院子的剑意,突然转变了态度微笑地说道:“玩笑话!玩笑话!介意了您,怎么前辈也跟个孩子一样斤斤计较?”
剑中传出声音,
陈子羽沉冷的声音说道:“再废一句话,我用这些剑意杀死你!”
张则已数着院子中的剑意,总有九十九道,于是轻抚剑身,笑道:“这不是提一点生活的小小意见吗。”
陈子羽说道:“那么我也提点小建议,以后不要睡觉抱这把剑,更不要说着那些淫词艳句的同时再抚摸它。”
张则已愣了愣然后明白了,心想这可真够龌龊的,这剑有你二分神魂意志,意思就是就是那个意思?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关,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大概那人也未预想到这院中的诸多剑意,双脚打绊不小心摔倒在了地。
那人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尘土,便说道:“我想这一定是最安全的院子了。”然后感慨道:“我也听闻本届的剑式第一者是位不会修行毫无境界的普通人,现在看来传言是假的。”
张则已手指轻敲剑身,然后院中的九十九道剑意皆散于天地成为息粒。他看了那人一眼说道:“有时候亲眼所见也并非真实,眼镜最擅长欺骗。”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是承天殿中的一名执事。”
“承天殿?”张则已神情丝毫不变,说道:“找我干嘛?”
那执事道:“首先我为之前我同事所犯的错误为你道歉。”
张则已疑惑道:“你哪位同事?我好像并没有见过。”
那执事便将前后之事讲清,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请你去赴宴的。”
张则已赶忙摆了摆手,道:“我怎敢当个“请”字?”他忽然微笑着问道:“今日天气如何?”
那执事笑道:“雨后初晴,自然很好的。”
“这样好天气怎么能够辜负?”
执事依旧笑道:“辜负为不妙。”
张则已指着天边的云,说道:“我时常听镇上的娃娃说那里的云像棉花糖。”
那执事看去,然后说道:“的确,小孩子是嘴馋的。”
张则已重新躺在椅子上,揉了揉脑袋道:“有这么好的云,如此美妙的时光,我还是更愿意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你不会打搅我吧?”
那执事的笑容突然停滞在了脸上,就像沉在水中散开的墨花突然停止了扩散般。
天气当然是最好的。
距汇溪不足一个时辰。
先前那执事入了殿内,已经气喘吁吁,显得急急忙忙。
柳含烟笑道:“辛苦你了。”然后向殿门外望去。
那执事不知如何开口,半天后才吞吞吐吐道:“他……不肯来。”
“什么?”凌云大使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殿中诸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
马三给自己剥下一个干净利落的橘子,看着那个黄橘心想就算被人轻视了,可也毕竟是承天殿执事亲自去请,结果被拒绝了,这家伙果然有种。
这时在那习师位上站起一人道:“大使阁下,在下愿意再去一次。”
……
剑中声音道:“在赌气?”
张则已翻了个身道:“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去,真的只是想在这里睡一觉,难道你以为先前我对那名执事所说的话都是装比打诳?”
“那随意你吧。”
院外脚步声响。
很短时间之后,张则已对着院子某处说道:“您来不会还要劝我承师吧?”
当然是句玩笑话。左师叹道:“先前你是孤山容不得的闲人,如今却成了剑试第一,想不到还要我亲自来请你。”
“我要不要买您这个面子?”
左师看向院落四周,说道:“我忽然觉得在这里晒着太阳是很不错的。”
“要煮茶吗?”
“有人很生气。”
“我想不会关我的事吧。”
“噢,那是你家公子敬爱的师父。”
“似乎我要买这个面子,不过……”
“嗯?”
“我哪里不会去。”
“赌气的话?”
“不。”他神情认真道:“我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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