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一个不行, 就找第二个,第二个也被占了,那就出发去下一张地图……他们这些作为“病毒”而诞生的付丧神唯有这样一个天生特长, 那便没有时空转盘的保驾护航照样可以在不同的地图之间穿梭。
只是这个天赋,又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没有短刀的侦查, 导致他在传送到新地图的时候难免会遇到正好在他目标地图上做任务的玩家——并且反应还不及时,经常会被玩家队伍中的其他付丧神察觉。
因为那过于惊奇的装扮, 大家都把他当成了珍稀野怪, 认为只要打赢了这个怪物, 就会有稀有道具掉落。
不幸中的万幸, 大概是他过于潦倒的外貌,没有让一个玩家发现他的真正身份, 其实是超稀有五花太刀大典太光世。
被玩家们的“热情”所包围,大典太在流浪过程中更是狼狈不堪,受了伤没有修复池泡, 只能自己撕点布料裹一裹,伤痛全靠毅力往过撑,难得能有块安静的地方休息, 结果没睡上一会儿又被发现。
虽说他们这些刀剑男士不需要睡眠,但是疲劳状态可是实打实会出现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黄脸, 偶尔累到红脸的大典太表示他无话可说。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 本来就有些自暴自弃的大典太越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继续活下去, 或许当初留在本丸里,和其他人一样的完成任务更好。
或者在流浪途中给自己找个主人,从此过上了平和安静的生活。
或许我应该更谨慎一点。
或许……
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大典太能够存活到现在的最大支柱。
然后就是某一天,他遇到了诞生以来最不可能度过的难关,他竟然在下一张地图里,遇上了组队刷怪的公会。
理所当然的,被打得很惨,惨到他差点就要活不下来,直接死在那里。
曾经做过的梦在眼前闪了个遍,拼上了最后一口气,他跨到了另外一张图里,只是厄运女神的微笑依旧伴身,他所抵达的地图,正是当前难度最大的地方。
7-4。
大概是在战斗中就失去了意识吧,当大典太努力回想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或事时,脑海中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那么点零星记忆的,还是后颈传来的隐隐阵痛。
按理说这样的伤,在泡入修复池后就会被修复,只是他从有了轻微意识到现在,那份疼痛一直提醒着他,还活着,还没上天。
“还不醒吗?”
对狛枝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的鹤丸趴在修复池旁边,伸出手指戳着大典太露在外面的脸颊:“审神者说你今天就会醒来的哟。”
为了迎接这位新伙伴,烛台切可是从一早上睁开眼就开始忙活,现在他们的物资可比当初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再也不是用丰盛的土豆宴来招待人了。
“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味,难道你就不想睁开眼吗?”
压切站在手入室的门口,咔嚓咔嚓的啃苹果,那份清甜同样混入了空气之中,让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大典太的胃,忍不住缩了几下。
“给我也来一个。”
鹤丸朝着压切伸手,下一秒,一个红彤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苹果落在了鹤丸的手心。
两个人以相同的频率,一起对着不想睁开眼的大典太放了“苹果好吃但你就是吃不着”攻击,咔嚓得相当悦耳,最后两个干净的苹果核“咚”的一声落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说起来,长谷部已经给本丸的那些家伙写了信,说了大典太在这里的消息。”压切扯了把椅子坐下,和鹤丸闲聊,“不知道审神者到底是怎么想的,越发的搞不懂了。”
“反正小乌丸殿下还没说怎么办,就先这样呗。”
白发太刀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他向后倾斜,椅子只有一个脚还与地面接触,整个人都在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你还真是看得开。”
压切沉默了一下,继而又露出了笑:“也是,他们那些人的想法,向来复杂又多变。”
鹤丸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同时还用着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压切,把对方看得背都下意识的挺了起来还没挪开。
“……你,干嘛。”
打刀不自然的摸摸脸,又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里不对,万一裤链开了那就尴尬了。
“没什么。”
太刀自然的挪开了视线:“就是你的这个笑容,违和感太重,一想到压切长谷部还能这么笑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
压切又露出了让鹤丸颇感不适的笑容,他还更加过分的加深了几分,被这样的一张脸对着,鹤丸压力十分大,十分想要打上去。
而终于选择睁开眼的大典太,就看到了两个拼命挺直背,嘴角疯狂向两边咧,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的,两个……
——神经病。
“咳咳。”
他一坐起来,修复池里的液体就开始消失,而沾在身上的残留液体也蒸发掉,和两位刀剑男士的大白牙比起来,大典太整个人都像是刚打磨过的钻石,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在发光。
“好久不见。”
属于大典太的低沉声音在手入室回荡。
“介意把桌子上的衣服递给我吗?”
说是信件,但从厚度还有长度上来说,早就已经超过了普通信件应该有的程度,厚厚的一大卷展开来看,上面抄写的整齐的坐标让所有人沉默。
不说找人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光是这个数量,就足以要人命了。
“等一下,还有一张纸。”
小狐丸从信件的最下方捡起一张来,上面只孤零零的抄着一个坐标,和旁边那一大卷上的并没有区别。
而这时,姗姗来迟的另一只鸽子终于落地,矜持的伸出了鸟爪,让其他人把绑在了它腿上的小纸条摘下来。
“长谷部说,单独的那张纸条是提供了坐标的审神者从所有的备选项里随意抽出的一个,按照对方的话来理解,是最有可能找到乱的地方。”
药研一听信上是这么说的,立刻将那张纸要过来,将坐标记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上。
“一期哥,我们就先去这个地方找。”他看向一期一振,“如果是审神者抽选的,那一定是所有坐标里成功找到的可能性最高的。”
“你……”
就这么信任他?
太刀的眉头皱了起来,药研才离开这里几天,就对一个陌生人抱有了如此高的信任,而且那副笃定的样子,分明是在表示,如果没人跟着去的话,他就会自己一个人去。
难道在这段时间里,药研已经被成功的洗脑了吗?
这令人不安的感觉啊……
“一期哥?”
五虎退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兄长的衣袖:“我可以和药研哥一起去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声的告诉一期一振,离开的时候已经和那位审神者做好了约定,在看到昏迷的兄弟们没有大碍后,他们两个就会返回。
一期一振惊了。
怎么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大部分时间不是躲在他的身后,就是躲在粟田口其他人身后,连同个本丸的人都不怎么熟悉的退,竟然还有主动要求去哪里的一天。
是我没睡醒,还是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奇幻。
“一期哥?”
这下子,药研和退齐刷刷的仰头看向了他。
“关于你们的想法,等其他人讨论时再提出来如何?”
看到两个弟弟有些失望的眼神,一期一振不得不做出解释:“毕竟现在这个本丸里面,只有你们和那位陌生的审神者有过接触,在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们不能草率的做出决定。”
“同时。”他又再次强调,“绝对不允许没有我的允许就单独去找乱,明白了吗?”
“如果这个坐标是假的,那么我们要找的就不止乱,还有你们了。”
药研想说狛枝大人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性格,但是一期一振说的也并无道理,周围的付丧神所表露出来的不信任,是最好的佐证。
所以两短刀对视了一眼,把话咽了回去,沉默的站在了旁边。
另一边,打扫完了整个本丸的乱,大咧咧的躺在了地板上。
这个地方除了没有他以外的人,也没有其他的各种声音,当自己都停止不动时,唯有胸腔中还在蹦跶的心脏,和血管中冲刷的液体,提供了唯二的声源。
“呼……”
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有些破败的房梁微微出神。
说起来,呆在这个本丸,和呆在之前的本丸,也没什么不同。
当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后,大家的相处反而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因为知晓了自身诞生的理由,所以便会反过来推测,是不是他们对于其他人抱有的感情,也只是玩家们臆想出来的片段。
毕竟在诞生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而在主系统的操控下,大家也确实按照玩家的所想进行了日常活动。
比如一期一振,他们粟田口的大哥,是真的很喜欢照顾数量庞大的弟弟吗?或许他只是不好意思反驳,所以才默认了这样的设定,真正的一期一振,真是是他平时所表示出来的那样吗?
还有药研,所有人都在说他擅长治疗,可是上次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对方那一手粗糙到暴的治疗手法,害得他眼泪哗啦啦的流。
如果这样的药研真的是能够掌握住手入室的医生的话,那他要是哪天摔断了腿,估计长回来的都是打弯的那种。
从有了这样的想法开始,乱就特别珍惜自己的身体,小伤口尽量别有,大伤口就更没得商量。
想要在他乱藤四郎的身上留下痕迹,哼哼,不如先问问他手中的短刀同不同意。
“我还真是无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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