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凡疑惑之时,马车上探出一张精致白皙如同冰山雪莲的脸庞,惊鸿一瞥,随即冷淡地丢下二字“上车。”
便收回那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沉迷的脸庞。
云凡抿嘴一笑,随即纵身一跃,钻进了车内,一阵香味瞬间席卷而来,扑进了他的鼻中,那股香味带给人的嗅觉并非是浓郁而刺鼻,而是清淡好闻的薄香,让人闻了会顿时心情舒畅不自觉放松的清香。
“别乱看!”
从前者钻进来就开始四处巡视,让云雅碟内心顿时无语,没好气的娇呼了声,还暗自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说一个堂堂云王府的世子,竟然跟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平民一样,这叫什么事啊!
马车内饰与外观对比,相对比较简单的多,以粉红色为主,上好的丝绸布料裁剪而成的窗帘,低挂着俩串碧蓝色的珠子,看不出是宝石还是何物,只觉得晶莹剔透,闪耀着耀眼的光泽,看上去及其昂贵。
有一句说得好,香车美女,珠联璧合,相映生辉。
用这句话形容此时此景再合适不过!
内心感慨一下的云凡,抿嘴一笑来掩饰脸上的尴尬,缓身坐在她的另一旁,随后开口玩味的说道:“我这一个大男人,被一美女邀请上车,恐怕传出去不太好吧?”
云雅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坐不坐,不坐下去!”
“坐,坐……”云凡立刻干笑道。
一席间,马车内却离奇的寂静起来,二人互相不看对方也不曾开口打破这份宁静,各自通过窗口,看向外面那繁华热闹非凡的集市,车水马龙,人群拥挤,却没有人敢堵住这辆马上的行驶,皆为不自觉的测开身体,展露出一条空旷的街道。
“妈妈,那辆马车好漂亮啊!”
一名年纪丧小的儿童,指着马车奶声奶气喊着,手中还拽扯着妇女的衣袍。
“嘘,快让开,那可是富贵人家的马车。”
妇女匆忙的握住处于年幼不知儿童的嘴巴,拉扯着站在街路两旁,盯着白色华丽的马车,眸中闪烁着一丝羡慕。
所有的一切,都映入云凡的眼中,看着那懵懂无知的儿童,再看向那一脸失荒的妇女,内心莫名涌上一股心酸。
他自认不是心慈手软的善人,可眼前这一幕落在他眼中,却有一股说不出莫名的抵触感。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一位身份贵重的富家子弟,想玩死一名毫无身份的平庸百姓,太简单不过。
况且,平日里近乎每天都会发生尸体暴晒在街道上,却毫无出现申诉的状况。
这些不用去沉思也能想出来,必然是得罪了某家权贵子弟,导致谋杀,丢在了街道上,由此来表达他们的心狠手辣与内心的自我感到自豪的念想。
想到这云凡,眸子陡然一冷,扶着窗口的手掌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他们常年为国征战,换来的王朝太平,却成了这帮富家子弟的乐趣,仗着身家位居高等官位,肆无忌惮,甚至越演愈烈,四处苍狂,目中无人……
“凡弟。”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飘来,打破了这寂静的车厢内,也打断了云凡的沉思。
“你知道么,当听到你从战场归来时,我内心很激动,很高兴,甚至可以说很兴奋,因为我觉得我父亲鲁莽的决定没有害你丢掉性命,可当我得知,你一身修为尽失时,我内心却又恨自责和痛惜。”
云雅碟杵着精致的下颚,目光探出窗外,目不斜视的看着外面的繁华风景,似乎一幅自言自语的喃喃说着,并未给云凡开口的机会。
“这也证明为何你归来时,我却没有去你落院探望你,安慰你的原因……”说着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咱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决斗场吧,那时我正要与赵勇拼尽全力时,你却出现了,你知道么……当我听到观众台上呐喊你的名讳时,我内心如同汪洋的海浪,波涛汹涌,凌乱不堪。”
“我试图着逃避你,去躲避你,可还是忍不住去看望你,当真正鼓起勇气去看向你时,发现你正在与马车外那名大汉聊天,当时我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也许这是自欺欺人吧。”
“还有你肯定一定非常好奇,竟然我这么想去逃避你,不敢面对你,为何还要推荐你来到茶会,对吧……”云雅碟抿了下嘴角,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因为我经过多次的挣扎与斗争,终于征服了内心的恐惧,所以我打算与其去逃避,还不如去勇敢的面对,去揭开这深刻的疤痕,你说对么?”
云雅碟骤然看向一直坐那不曾言语的云凡,那眸中充实着道道精光,死死的盯着他。
另一边,从始至终闭口不言,聚精会神听她讲解的云凡,或者是感应到了她审问的目光,也或许是自觉,也收回目光看向云雅碟。
那深邃璀璨的眼睛,平静的映视着她,良久……淡淡一笑柔和的说道:“一切,都已经解开了不是吗?”
哼——!
云雅碟从哪挺立的鼻子中轻轻哼了一声,随即目光从新探向窗外,嘴上横起一抹笑容,许久淡淡的说道:“谢谢你。”
“你是指我并没有责怪你的父亲么?”
云凡淡然的回道。
云雅碟精致白皙的脸庞在这灯火通明下照应的有些润红,杵着下巴,似乎意非所指,随意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至于云凡似乎也被有所感染,内心有些压抑,脑海中不断支离破碎的画面,再次拼接起来,一幅幅尸山火海,刀枪剑已不断的闪烁……
……
相同此时,另一头西南方向,一辆金灿闪耀看上去及其华丽珍贵的车子,从远方街道行驶而来,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老尘!”
这时一道磁性洪亮的呼叫声,从马车内飘出。
闻言,坐始在车头的老者迅速撩起帘子,把头探了进去,看着一身金袍端坐的青年,问道:“皇子殿下,何事?”
“你去查询一下,云王府,云战将军的世子,云凡一些情况,越详细越好。”
坐姿端庄的青年,冷峻的说道。
马车内漆黑无比,气氛有些幽冷,只不过青年那明澈冷漠的眼眸,却如同黑暗中的闪耀的夜明珠,刺人心神。
“是!”
老者感受到一双明澈冷漠的眼睛看向自己,立马底下颔首,恭敬地应道。
当头退出马车内时,额头上不自觉的滴落下了几滴汗水。
……
巷子不长,南北通道,七八百米。巷子两边是厚厚的黄土夯成的院落,一家连着一家。院子一样的高矮,大小,一边十几户人家,排列得整整齐齐,看不到里面的房屋,只看到一个个宽敞的大木门,双扇的,还有房顶上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土烟囱。
咕咚咕咚——!
一辆马车行驶在这漆黑无比的小巷中,拉车的三批宝马,踩踏着鸣蹄,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小巷中传荡开来……
这条路,乃是前往震山府必经之地!
马车内,两名身影相对而坐,一俊一丑,呈现了显明的对比,此时极其丑陋的青年开口道:“大哥,这次那云世子,让您丢尽了脸面用不用……”
说着,青年在脖子上做了个划掉的手势。
另一名俊朗青年,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此事恐怕行不通,想必你也知道,他身边一直跟随着一名高手,如果想要除掉云世子,只有俩个办法,一个人支开那名高手或者直接杀掉,另一个便是直接请高于那名高手的纯在,去抹杀。”
“可这二个办法,条件皆为统一,都必须出动更加强大的杀人,可是这样不但父亲会有察觉,就算成功抹杀掉他,那么云王府那老不死的恐怕也会察觉到咱们头上。”
“毕竟,能出动那种纯在的实力,恐怕除了咱们几大王府,其余便没有那样的能力了吧……到时候咱俩恐怕谁也脱不开身!”
“那大哥您的意思,就这么算了?”丑陋男子似乎带着一丝不甘,问道。
“算?”俊朗青年嗤笑一声,随即在那阴暗下隐藏的半张脸庞暂露出一抹诡异却阴沉残忍的笑容,阴寒的说道:“让我赵勇丢了这么大脸,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只不过暗杀不行,咱们可以换一种法子嘛!”
“哦?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黄昏西洛银月升起的沐浴下,地上悠悠掠过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粉红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
喻——!
车夫右手使劲一拉,牵引马车的几批宝马,顿时翘起前蹄朝天发出一阵鸣叫。
“小姐,公子,到了。”
车夫隔着车帘,小声的说道。
随即,一道白衣胜雪,一尘不染的云雅碟,从中钻出缓慢踩着木梯走下来,抬头望了一眼空中悬挂的明月,低喃了一声:“已经晚上了啊!”
啪嚓——!
一声闷响,一袭紫色衣袍的云凡,从马车上跳下,看着那绝美的侧颜,附和道:“是啊,已经晚上了。”
闻言,云雅碟下意识看向云凡,却顿时愣住了,夜晚下被月光照应的他,身上的衣袍似乎是黑色,又似乎是深红色,举手抬足间,让人产生一股属于黑色中隐隐的冰冷与疏远,却又似乎带着一层神秘感的屏障,衣袂随风飘起,一丝优雅高尚从中脱引而出。
此刻的他如同,黑暗中的帝王,身上散发着不可亵渎的高贵;却又似风度翩翩的公子,优雅而高雅。
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入了神……
“雅碟姐,时候不早,早点休息。”
云凡依旧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啊……嗯,你也早点休息。”
云雅碟仿佛凝住的眼孔,骤然流动起来,有些失荒的回道,随即急乱的转身离去。
只不过却没人能到她,在转身之际沉寂在黑暗中那脸霞竟然莫名的红润起来……
“哈!”云凡无奈的笑了笑,不知为何云雅碟会突然这么匆忙的离去是何意。
“少爷,咱们也回吧。”
这时,站在身旁恭敬站着时刻警惕着四周的石九,开口小声的说道。
“嗯。”
云凡轻应一声,抬步缓慢向落院走去,那双璀璨的眸子,低垂沉思着今日所经的一切。
虽然,整个过程并不是那么愉快,但也算是见识到了这金都王朝,十大杰出太才之态。
总体来说彼此都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哈哈哈……”
昂首阔步的云凡,在那幽静的街道上,却忽然笑了起来,弄的身后紧紧跟随的石九,一头雾水,不知公子这又是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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