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华在京却隐而不宣,他隐匿行踪必然是有所图的,这也让知道他情况的邵南庭更加的放心找他看病。
毕竟华国华如今也算是个见不得光的,那么他明知道自己有他的把柄,便是他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华国华也一定不会把他的情况放到外面去胡言乱语,这样一来,他才能放心。
所以他才放弃了找京城的大夫,包括太医院御医看病的打算,找到了华国华这里。
在邵南庭想着这些的时候,替他把过脉的华国华低低道:“公子几岁开始与女子同房?”
邵南庭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回了:“十二岁。”
屋里白秋落听了险些没噗出声来。
十二岁就那啥啥了,这那啥啥生活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确定那个时候发育好了吗?能进去么……
白秋落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发现实在是有些想象不出来……
以前看历史,看到古人十二岁就娶妻生子,她还以为是历史夸张了,如今看来恐怕并不夸张,而是真实存在的。
白秋落感觉自己有些接受无能。
想想当初她跟邵南初说要等十八岁以后才成亲,才跟他那啥,邵南初可是答应了的,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真的是很迁就她,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这会儿邵南初都已经二十四岁了。
白秋落这样一想,心里越发的觉得甜丝丝的。
毕竟邵南初这样洁身自好,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不那啥啥的好男人估计都快绝种了吧。
她能遇到邵南初,也是福气啊。
换句现代的时髦用语,她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遇到邵南初这么好的男人。
外头华国华和邵南庭的对话声继续传来。
“十二岁却是早了些。”华国华低低道。
邵南庭闻言心里顿时一沉:“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题?”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有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李芬雅提起可能是他有问题时,邵南庭生气的缘故。
“华大夫要不再把一次脉,仔细检查一下我到底有没有问题!毕竟这种事情是大事,马虎不得。”不等华国华开口,邵南庭又道。
邵南庭虽然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话语间的不悦和凝重却也很是明显。
华国华本来基于医者本心,是不想直接说出来打击邵南庭的,但是被邵南庭这么隐隐的威胁一下,当即心里不舒服了。
眯了眯眼,华国华淡淡道:“太早行房对身体发育有损,加之这些年公子不知节制,导致身体亏空得厉害,对生育之事确实有损。”
邵南庭闻言手都在颤抖,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他哑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华国华依旧平静,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后淡漠道:“简而言之就是,公子行房太早,这些年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亏空,精关失活,不能孕育后代。”
邵南庭闻言顿时面色铁青。
他也没想到华国华会这么不留情面。
更加没想到他娘的预感是真的,生不出孩子竟然真的是他的问题。
一时间,邵南庭整个人都不好了。
屋里的白秋落闻言不由得捂脸,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
她师傅还真是霸气。
要知道医者对患者说话素来含蓄,甚至在现代,医生因为怕患者接受不了,都是不直接将病情告诉患者,而是告诉患者家属的。
尤其这人的病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是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的不孕不育,这就让人很尴尬了。
当然,患者本人才是最尴尬的。
因为这不单单代表着他私生活混乱,更代表着他男性能力不行,这对男人来说才是一种奇耻大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外头好一会儿没传来声音。
就在白秋落担心对方是不是恼羞成怒企图杀华国华灭口的时候,外头再度传来动静。
“此病可有药医?”邵南庭声音低哑的问,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此时的邵南庭有些郁闷。
十二三岁便行房的人不少,他也没见别人因为行房早而不能生啊,这华国华莫不是故意吓唬他的?
“宿疾已久,若想医治,恐非朝夕可愈,需要时间调理。”华国华淡淡道。
“需要多久?”
“这个时间却是不能保证,公子的症状不轻,本是终身不孕之症,我便的替公子医治,也无完全的把握,喝个三五年的药能好都是万幸。”
邵南庭:“……”
脸色黑如锅底,邵南庭死死的盯着华国华,心里又气又怒,恨不得弄死华国华算了。
然而华国华这个老头子虽然没什么能耐和用处,但是他门徒遍京城,如今的太医院都有不少是出自他的手下,若是自己将他给弄死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麻烦就能找上门来了。
邵南庭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意和恼意,忍了又忍,终于没对华国华动手。
他深吸口气,冷声道:“今日之事还请华大夫帮我保密,打扰了,告辞。”
邵南庭冷着脸戴上斗篷的帽子,低头朝着外头走去。
华国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轻哼一声,开口道:“公子不用拿点药回去喝吗?调理一番对身子还是有好处的。”
邵南庭闻言脸色更沉,他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不用”之后,大步离开。
华国华看着邵南庭的背影,轻轻的冷哼一声。
竟敢威胁他,他不好过,又岂能让他自在?
华国华想着,忽然想到了他让藏到屋里的白秋落,忙站起身朝着里间走去。
“秋落丫头,你在哪儿呢?”华国华看着空无一人的里间,喊了一声。
“师傅,我在这儿。”白秋落在梁上冲着华国华招呼一声。
就在华国华抬头看去的时候,安月儿带着白秋落从天而降,落在华国华的面前。
白秋落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冲着华国华笑道:“师傅对不起啊,刚刚要不是那只猫刚好出现,我们就要被他发现了。”
华国华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躲什么啊,发现了便发现了,告诉他你是我徒弟也就是了,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白秋落闻言也是反应过来,对哦,她躲什么啊?她分明是华国华正儿八经的徒弟啊,便是被发现了……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刚刚那是安月儿做暗卫的时候,带来的自然反应?
白秋落想着,好笑的摇了摇头。
没有再纠结这事儿,白秋落和华国华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华婆婆舍不得。
“秋落丫头,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要不今儿就在医馆里住下吧,左右医馆里也是有空房子的。”华婆婆眼巴巴的看着白秋落,拉着她的手低低道。
白秋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回应:“婆婆您别这样舍不得我,如今咱们都在京城,我就在朱雀街开了一家医馆,随时都能过来看您二老,您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来朱雀街的白氏医馆找我啊,很近的,真的没有必要留宿呢。”
华婆婆闻言只得点头,“好,那到时候我过来寻你。”
白秋落笑着点头,又和华国华告了别,这才和两人分开,上了回医馆的马车。
“月儿,是那个看病的人有什么不对劲吗?我看你自从见过他之后,就显得格外的沉默。”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白秋落忽而开口问道。
安月儿原本低垂着眉眼出神,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白秋落一眼。
见白秋落眼中含着关切,安月儿心中一暖,想了想,左右邵南庭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说的,便说了。
“那人是主子的庶弟,恭亲王府的二公子,邵南庭。”
白秋落闻言顿时惊讶,“就是那个一直想害南初的弟弟?”
安月儿默默点头。
邵南庭和李芬雅的手段,可不就是想要害主子么?
“没想到会是他……还真是……巧啊。”白秋落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
她也没想到,出门来找师傅而已,随便碰到个人得了不孕症,竟然还是邵南初的弟弟,这巧合得让她不由得感慨万分,她最近真是跟开了挂似的,运气好得不行。
之前被绑去治病,却意外救了邵南初的母亲,而这次来找师傅,又意外遇到了他的对手,他的弟弟。
邵南初和邵南庭斗得如火如荼,若是她将邵南庭不孕不育的消息告诉邵南初,是不是对他对付邵南庭有帮助?
白秋落想着,不由得有些挣扎,在想要不要告诉邵南初。
本来她是个大夫,保护病人的隐私是她该做的事情,可是邵南庭是邵南初的对手,却又让她想要将邵南庭的病告诉邵南初,万一对他有用呢?
不过就算他不说,月儿也是会说的吧!
白秋落想着,索性放任不管了。
罢了,她是个大夫,不应该泄露患者的隐私,所以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至于安月儿告诉邵南初什么,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儿了,和她无关。
这样一想,白秋落也就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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