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所长接到廖副局长的通知后,派了几个得力的干警,在全市范围内秘密地查访成宝妻子和儿子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这两人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
廖副局长得知情况后,要求他们扩大寻访范围,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两个人。罗所长只好带着干警开始在郊区寻访。
文锦荷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黑三娘,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像自己的母亲盛芳,心情矛盾起来。黑三娘已经昏睡三天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文锦荷指了指旁边床上的黑三娘,急切地问特地来担任警卫的高妙趣:医生说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医生说,这得看情况,目前还无法确定。”周秒趣拉着文锦荷的手,很茫然地说。
“她的伤没有问题了吧?”文锦荷很担心地说。
“要不是你及时给她输血,只怕她早就挺不过来了,”高妙趣心疼地说,“你刚才输了那么多的血,体质虚弱着呢,别老想着这个女魔头。”
“她也是人啦,我们做警察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文锦荷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那倒是,不过,你也不该这么玩命,”周妙趣埋怨她,“你是不知道,当你发现黑三娘落水的时候,像疯了一样去救她,还是真菩萨心肠。”
“换了你也会这样的,毕竟她是首犯,抓住了她,案子才算全破了。”文锦荷也没想到自己当时这么在意黑三娘的生死,不过,她并不想让别人猜到自己的那点心思。
第二天,黑三娘醒过来了,当她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拒绝配合医生治疗,医生一脸不屑地说,要不是这位文警官及时给你输血,你就是想活也不可能了。
瞬间,黑三娘的脑壳一阵胀痛,头脑中闪现过无数的画面,大多是她以前的一些记忆,特别是当医生说到“文警官”三个字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心里猛地一阵咯噔。
医生见她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很着急地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黑三娘并没有出声,只是眼泪汪汪地望了一眼旁边床上的文锦荷。
文锦荷感觉到了异常,很关切地说,三娘,你又怎么啦?
黑三娘开着船撞向快艇的时候,脑壳被船舷撞伤,随之,她失去的记忆也得以恢复,只是因为她当时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已恢复。现在,她醒过来了,记忆完全恢复了,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深重,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喊,我作孽太多,你们快点枪毙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高妙趣可没有文锦荷那么多的耐心和仁慈,她疾言厉色地说,女魔头,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接受人民的审判呢。
“高警官,病人情绪不稳定,你别再刺激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医生出于人道,马上提醒高妙趣。
“妙趣,医生说得很对,她还是病人,先让她把病治好吧,法律将会惩罚她的。”文锦荷知道黑三娘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被抓的事实,得给她足够的时间反省,笑着对义愤填膺的高妙趣说。
黑三娘安静了下来,不再叫嚷,也不再拒绝医生的治疗,只是闭着眼睛在想着心事。
文锦荷的体力恢复很快,她跟着高妙趣来到了走廊上,高妙趣不无伤感地说,锦荷,当我们看着你跳下船去救黑三娘的时候,真的被你吓坏了,那么大的风浪,你真是不要命了呀。
“谁叫我们是警察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文锦荷漫没觉得有什么可表功的,漫不经心地说。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工作起来像个女张飞,永远都是这样。”高妙趣很无奈,又很佩服地说。
“拿谁没办法呀?高警官。”焦茂盛提着一个保暖瓶,气急慌慌地,满心期待地过来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呀,”高妙趣看了一眼焦茂盛,玩笑他,“你们聊吧,我可不当电灯泡,得看着那女魔头去。”
焦茂盛是刚从文锦仪那里得知文锦荷卧底的情况的,他放下保暖瓶,一把抱住文锦荷,哽咽着说,锦荷,你太狠心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让我想得好辛苦呀。
“不会吧,焦大少,听说你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什么王姐啦,刘敏然啦,有她们在你,你还会有时间想我,谁信呀?”在卧底的这几年里,文锦荷不是没有想过焦茂盛,只是,她猜想他应该早就移情别恋了,不会在意自己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感动,但她又不想被他几句漂亮话就忽悠过去,出水还得看两腿泥呢,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怎样,还得往下看。
“锦荷,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他们说你到北京秘密培训去了,我就到处打听,可就是没有打听到你的地址,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可是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真是让人想得心疼。”焦茂盛无比真情地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有什么好的,等我干嘛?”文锦荷心里隐隐动情了,她嗫嚅着说。
“先别说这些了,听锦仪说你给人输血了,我亲自熬了鸡汤过来,快坐那边凳子上去,我喂你吃。”焦茂盛想起了自己提着的一暖瓶鸡汤,一脸阳光地说。
“输点血算什么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文锦荷娇嗔地说。
“我还听说,你跳下船,迎着巨浪救下了一个女魔头,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得好好补补了。”焦茂盛把文锦荷扶到了椅子上。
“谢谢你的关心,花少。”文锦荷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锦荷,你以后别叫花少行不?”焦茂盛并不想被人当成花花公子。
“为什么呀?”文锦荷以前喊习惯了,反问他。
“名不副实呀,因我心里只有你。”焦茂盛很认真地说。
“瞧你这德行,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纯男。”文锦荷扑哧一声笑。
黑三娘两眼紧闭,表情痛苦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安顿好自己的两个小孩后,就跟着丈夫文化龙兴高采烈地去江上打渔,殊不料,他们在江上遭遇了风暴,船被掀翻了,自己和丈夫也掉进了水里,头也受到了重击,一阵晕眩,被江水一路冲到了江心岛的沙滩上。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黑脸大汉坐在床边喂自己糖水,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脑袋像糨糊一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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