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极

    
    凌旭连忙跑过去喊住她们。
    “两位姐姐，谷中发生了什么？弟子们为何都往谷外跑去了？”
    两名女弟子见到是他，便停了下来。凌旭在这里住了半年多，最开始以为他必死无疑，后面发现却活蹦乱跳，忍不住就过来交谈。发现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嘴还格外的甜，总是姐姐，姐姐的叫，心生欢喜，就慢慢熟悉了起来。
    “听说外边有绝世高手来了，要与我们南鸣谷交流，在谷里的几位谷主都去了，高手过招，难得一见，大多数弟子都去了！”
    边上另一个女弟子也说道：“若是能看懂些皮毛，也是受益匪浅，师弟，要去的话要赶快了，一会便没有好位置了！”
    “我们便先走了…”
    凌旭看着她俩远去，心里琢磨道：“高手过招，确实难见，倒是挺想去瞧一眼的，不过刚刚那老变.态正喊我做事，我若此刻去了，回来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凌旭刚拜章海为师之后一段时日，极为不安分，闲来无事常跑出去，又是丛林抓仙鹅，又是下湖捞灵鱼的，许多人告状到章海这里，气的他将凌旭吊起来，活活鞭打了一个时辰才罢休。
    此事记忆尤深，但相处半年来，这个便宜师傅也了解了不少，对炼药及其痴迷，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对炼药无所顾忌，对外头在乎脸面。
    谷外有波动从南鸣谷上空传来，想必是那高手与谷中高手交锋起来，凌旭感受着股波动，强劲霸道。不知为何，还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何时我也能变得如此强大？“
    不再多想，拾了些木柴就回了屋，见章海在摆弄数亿种灵药，似乎在分先后顺序，转头看见他有些生气的道：“怎么这么久？快点生火起炉，为师为你熬药。”
    “是…”
    回了一句，便开始忙活起来，瞧见章海在检查药材，时不时还笑着点头，嘀咕道：“很快我便是和祖师并齐的人了！”
    凌旭叹了口气，这副模样他已经见过数次了，每次都是失败告终。
    炉里水烧开了，章海就来依次投放药材，小心翼翼，投放一株，药效在水中化开了然后投放下一株，有些药材是两株一块投放，最后又倒了一些颜色古怪的药液，投放了两枚丹药才算结束。
    “这老变.态不得不说是个炼药的奇才。”
    这半年多时间，锻体决提升如此之快，大部分仰仗了他的药液，淬体的药液凌旭也学会了简单配置。
    随后炉子中药液颜色多番变化，最后变成深褐色，随后倒入木桶里，用水稀释，回头看着凌旭。
    “旭儿，过来试试罢。”
    凌旭硬着头皮也就上了，反正半年来尝试了无数次也未死，不差这一次，脱了衣物就跳进木桶里。初时，没什么感受。
    章海轻轻一挑眉，神色不懂，还是那一副古怪的笑意，心里想道：“此次使用的皆是极其烈性的药材，你若还是这般舒服，那我这几十年的药理便白学了！”
    药液温和，温度适中，，刚坐进木桶时，暖暖的很舒服。随后这药液中的药性，如同漩涡一般往身体里面钻，浑身撕裂般的疼痛。
    “今日的药力怎么如此霸道？“
    四肢百骸如同刀割一般，凌旭第一次试药这样痛苦，险些叫出声来，咬牙强忍，整张脸都毫无血色，嘴唇都咬的发白出血，额头上热汗滚滚。
    一股药力在体内破坏生机，另一股药力在修复破坏的生机，仿佛在生死之间反复流转，身体皮肤都开始渗出血来！
    章海一惊：“糟糕，如此强劲的药力，这小子怕是承受不住！”
    凌旭忍着剧痛内视自身，大喜，发现灵脉竟然在渐渐显形，像是有看不见的笔墨在勾画，将那体内隐藏的灵脉一点点勾掠出来，似似蛟似龙，又似从未听闻过的异兽外形，一脉一络，震撼人心。
    屋内烛台桌椅等在纷纷颤抖，空气中有雷声滚滚，灵脉将显，异象显于体外。章海站在木桶外目瞪口呆，刚想去救下这个小子，就突生如此异变。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手掌微微颤抖，有些惊慌，有些激动。
    药液渐渐由浊转清，凌旭感觉体内气血在翻腾，在锤炼，体内灵脉外形已经勾画完毕。再期待灵脉彻底显行时，发现周身已经没有了药力，精炼过的气血溢开来，压得体内的灵脉外形都暗淡无光。
    “我的灵脉果然与气血有关，先前气血沸腾强盛时，间接冲击灵脉显形，再吸收一次更强劲的药力，定能一举重开灵脉！”
    凌旭观察了下身体，摸摸运行引灵，发现灵脉外形处也会分出一股力量，御使灵气，使得灵气也能在周身流转。
    “这是什么？我还未完全觉醒灵脉便能御使灵气？虽说未转化成灵气，难道是半步气驱境？”
    通常人引灵三百六十五周天，冲击灵脉便能一举觉醒，踏入气驱境，还没听说过有半步气驱境。凌旭觉得有些诧异，也想不出原因，也只觉得时自身体质与他人不同。
    凌旭睁眼，看到桶里的水已经变成清水，抬头看见老变.态一脸呆滞的站着不动，屋子里一片狼藉，有些奇怪，叫唤一声：“师傅？”
    章海见他醒来，连忙问道：“好徒儿，灵脉觉醒了？”
    “还没有，应该说是觉醒了一半，师傅，你再为我炼一桶药液，药效要是这次的数倍，我一定能一举踏入气驱境！”
    章海听了，又是头疼又是生气，道：“还可以觉醒一半的吗？这次的药材珍贵无比，世间少有，老子可是寻访了数月，花了重金才求来，数倍于这次的药材，没有数年绝对备不齐！”
    凌旭垂头散气，过个数年才入气驱境，这起步比他人也晚太多了。正想开口说话，老变态突然惊疑不定的瞧向屋外，回头看他说道：“有人来了，你在屋里不用出来，我且出去一趟。“
    随后就匆匆出了茅屋，凌旭跑去窗口观看，只见茅屋栏杆外，一名气质非凡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挥袖间便解了禁制，到了院子里。
    章海迎了上去，神情很是奇怪：“你...你怎么来此了？”然后看向妇人手中牵着的小女孩，嘴唇微动，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妇人脸上很是冰冷，不苟言笑，眼眸很是深邃，像一朵绽放的曼陀罗，看面貌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手中牵着的小女孩一直看着院子里的那颗大树，那里有凌旭闲来无事制作的秋千，回来看着妇人，眼中满是祈求。
    妇人轻轻笑了，放开牵着的手，俯身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开口道：“去吧。”说罢小女孩便蹦蹦跳跳的往秋千处而去了。
    章海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言，那扭曲脸上的笑，看着自然了不少，很是温和。
    “我今日要出谷一趟，我宫里的人大多皆会随我同去。”妇人起身看着章海。“我不放心瑶荷，你为我照料一段时日。”
    章海看着小女孩在玩耍，有些艰难的开口：“她出生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她，你不许我见，她叫什么名字？”
    妇人沉默了一会，道：“章瑶荷。”
    “真的是姓章吗？章瑶荷？章瑶荷！”老变态好像又犯病了，又哭又笑，泪流满面。
    有飞来的鸟儿被吓跑了，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
    随后章海问道：“此行前往何处？怎么带了如此多的人手？”
    “东海沿岸海妖启灵进犯，沿岸百姓死伤无数。海妖中也有强者无数，此次是各大宗门前往镇压，派去的也都是顶尖强者。”
    “若是全面开战，恐怕多数普通弟子都得前往。”
    近年来，生灵变化越来越明显，数月前，海中出现一种生物，灵智极高，可与人们交流。但这个种族残忍至极，以人肉为食，屠杀城镇。
    妇人见章海目光闪动，淡淡说道：“你善药不善修行，便不必去了，好好照顾好瑶荷。”
    转身便要离去，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处，疑惑道：“你何时收了个弟子？”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章海看去，大树下，两个小孩子玩得正开心，小女孩坐在秋千上，凌旭在下边推着，传来开朗的笑声。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师兄我叫章瑶荷。”
    “混小子！离我女儿远点！”章海脸色大变，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