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阳城上,看着缓缓撤退的鲜卑大军,程安等人都悄然松了口气,韩千峰也很明智的勒住战马没有追击,沮阳城之威暂时解除,但可想而知,首战失利的鲜卑人明天定会加倍的猛攻。
“韩将军千里驰援,程某替沮阳数万军民谢谢你,请受程某一拜!”鲜卑人撤退之后,程安打开城门迎韩千峰入城,握着韩千峰的手激动的说道。
见程安要行大礼,韩千峰哪里肯受,连忙架住程安“程将军哪里的话,你我皆是大晋边城守将,如今沮阳受困,我哪有不到之理!”
被韩千峰架着,程安也不好行礼,一旁的程雄接口道“程将军高义,不知此次来援带了多少兵马,我已命人准备膳食,沮阳艰苦,还望将军海涵!”
韩千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程将军勿怪,此次韩某已接到消息就星夜兼程赶来增援,匆忙间只带了本部两千精锐铁骑,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得到消息,刺史已命人传檄各郡,抽调各郡兵马增援上谷,想必不日便会到达!”
听到韩千峰只带了两千人,沮阳城众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敌我兵力相差悬殊,虽然有沮阳城墙所阻,但只加上两千人亦是杯水车薪。
“那城外的沙尘是何人所为?难道不是大军跑动形成的吗?”程雄还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哎!”韩千峰轻轻一叹“我赶到之时见鲜卑势大,我所领两千铁骑虽是精锐,但也杯水车薪,所以我分出百人将树枝茅草捆绑在马尾之上,来回四处跑动,做成此等场景,让鲜卑人看不出虚实,不过这疑兵之计只可一不可二,来日鲜卑人恐怕会恼羞成怒,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各郡的援兵快点到来了!”
韩千峰的话让场中众人一时失语,程安见众人士气低落,抖擞精神笑道“嘿!干什么呢!我们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十万鲜卑蛮子被我们击退,如今此等模样,莫不是让渔阳的兄弟笑话!来来来!迎渔阳兄弟入城!”
“对!来来来!渔阳的兄弟们辛苦了,快快入城!”
……
洛阳皇宫大殿之上,晋灵帝周厚双手微微颤抖的拿着青州刺史上表的战报。
“什么!青州五万大军被付之一炬,北海城被山贼攻占?青州山贼已经如此猖獗了吗?青州官军都是干什么吃的!”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周厚内心的愤怒,长期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因为发怒脸上呈现病态的潮红。
看着大殿之上诺诺不敢言的众文武,周厚更加愤怒,将手中急报愤然摔在堂下,大吼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攻占朕的城池,不要命了吗!啊!大将军!朕的大将军!如今山贼都敢攻城了,你还不马上派人镇压,难道要他打到京城来吗!啊!?“
晋灵帝在台上大发雷霆,一旁的赵鸿却是暗自发笑,虽然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比灵帝更加的大发雷霆,但转念一想,这不是更好吗,原本因为王宇是王祁之子,朝中武官多有维护,自己只能暗中派人去追杀,没想到这王宇如此目中无人,直接攻占北海城,这事简直是打大晋朝的脸,如此挑衅灵帝怎么能忍,下面的武官还拿什么维护,这王宇简直是在找死。
“陛下,我可听说,那个胆敢攻占北海郡城的山贼叫王宇,是前太尉王祁之子,当日王祁被诛了全族却跑了这人漏网之鱼,想必他对陛下怨恨的紧呢,奴婢猜测,朝中定是有人给予帮助,否则一个不入流的纨绔如何能在短时间里纠集数万山贼,而且还能打下北海城呢!”见时机成熟,赵鸿施施然的出列添油加醋,大有不杀王宇誓不罢休之意。
赵鸿此话一出,那是字字诛心,有哪个帝王忍得了别人对自己怀恨在心,又有哪个帝王忍得了自己的臣子勾结匪徒造自己的反呢。
果然不出所料,此时的灵帝因为刚刚发完火,身体有些乏了,被侍奉左右的小太监扶着坐下,还没坐稳,听到赵鸿的话,更加暴跳如雷,随手抄起一旁的物件就向下掷去,“混账!大将军,朕命你即可召集军队征讨王宇,不杀此贼不准班师!”
大将军无奈的张了张嘴,王祁好歹是自己派系的,当初王祁被杀,大将军很想保他下来,但宦官势大,自己不想与宦官集团撕破脸面放弃了王祁,如今这王宇乃是王祁独子,大将军亦想将他保下,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就在此事要盖棺定论的时候,从文官队列出来一人,对灵帝一拜,然后说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如今大晋风雨缥缈,各地山贼流寇疯起,朝廷平叛大军疲于奔波消耗极大,如今士卒疲惫,国库空虚,实不能再动干戈,微臣以为不如招安王宇许以官职,如此一来王宇必然感恩戴德,这王宇能从微末之身到率领数万山贼攻打郡城,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如此一来既能体现陛下之宽宏,又能为天下众人做为榜样,再不济也能为我大晋的一良将。”
王祁身处朝堂,有政敌也有好友,司马陈振就是其一,之前多番的忍让不但没让宦官集团有所收敛,反而与文武百官的摩擦愈来愈激烈,宦官集团要对付王宇,于公于私陈振都要出面保他。
“呵呵呵!~司马大人所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目无王法之人还要作为天下人的榜样,呵呵呵,让天下人都如王宇一般造反吗?”赵鸿不轻不重的娇笑着,却故意曲解陈振的说法。
陈振正要反驳,忽然原本在殿外值守的御林军将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幽州急报高举过头顶,伏地禀报道。
“启禀陛下,幽州八百里加急!草原鲜卑族新王拓拔魁起兵十万,扬言要血洗幽州,边关危在旦夕,请陛下过目!”
殿内文武闻言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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