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对外宣称:闭关一个月。
妖月城西南角,突然塌陷,将元始门与天剑宗的人困住。
当场死去两大派的大半人,仅有仗着强大法宝的一部分人结成法阵,没被即刻杀死,但被困的严严实实。
那个位置,距离步月峰七十五里,距离风澜的商铺八十里,风澜都可以火速到达。
这次,他决定什么都不参与,什么都不叮嘱,选择闭关。
妖月城西边的妖兽潮,趁着人族的大分裂,终于酝酿成,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神仙会首当其冲,被强大的妖兽潮冲的七零八落,连新建的商铺都被冲毁,损失惨重。
妖兽潮冲到步月峰的外围,戛然而止,围在坍塌周围的妖兽,血脉异变,道行极速提升。
恐怖的野兽威压逐渐盖去城中的人族气息。
如果妖月城内外的广大人族没有迁徙,都将是妖兽的食物。
风澜闭关的第二十九日夜里,妖兽潮终于越过步月渊,如洪水般淹没妖月城。
一颗坚石,挡住了洪水般的妖兽潮。
风澜站在商铺前方,似坚石,亦似擎天柱,身后的众人莫名心安。
九条青龙,咆哮着冲出深渊,席卷妖兽潮,妖兽潮大片大片死去。
「这是什么道法神通?」
「盟主乃盖世雄才,自创道法,有什么惊奇!」
风澜小试牛刀,一招「飞龙在田」,惊艳众人。
他觉得不妥,还是要用掌天宗的正宗道法神通,替师门扬名立威。
术法一道的「风雷咒」、「冰箭术」、「集灵咒」、「巨木术」、「伏鬼」、「擒龙」,
道法一道的「血龙狂风」、「炎阳暗影」、「炼狱真火」、「风雪冰天」,
被风澜信手拈来,威力无穷无尽,再强的妖兽,挡不住风澜的法力攻击。
仿佛,风澜修炼而成的法力,天克妖兽血脉,妖兽在他面前如草芥。
这不得不让人想起「天妖皇」这个至今令人族深深恐惧的名号。
风澜将妖兽潮压制到西边,不再进击。
众人不解,见于其威,不敢问。
「天剑、元始二脉的人,还被困在那里。」
阳烨是惟一能与风澜说上话的人,小心地劝道。
「人家把话说的还不明白吗?」风澜淡然道,「阳烨师兄,要学会尊重别人的选择。再者,他们两派的强者又没死绝,为什么非要我们出手相救?」
「你明明已经知道,这个时刻,五正强者是不能离开山门半步。
五正所在的位置,本就是最凶险的地方,岂是小小的妖月城可比。
如果你真的不救他们,他们因此而死,五正之间一定会有一场血战。」
「该来的,就让他来好了。」风澜冷冷道,「如果怕事,我待在这里干什么?找个隐蔽之据,安心修行,不好么!」
「魔教与古城八大世家来了。」谢循轻声道,他又说,「盟主,发财了,那些妖兽的肉上已经生出「绯红」。」
「风盟主。」一道悦耳的少女声音远远传来,「一年不见,盟主越来越帅,越来越能配得上我姐姐。」
风澜示意谢循不用多言,用平静的眼神看向来人。
熊氏姐妹被风澜救过,在古城见过两面,雪域之行,八大世家没有参与。Z.br>
来人中,还有梅芝蘭这样的熟人。
他发现风澜看他,从容一笑。
风澜扫一眼魔教。
三十天来,魔教那边死了不少人,有青龙那样的人物,魔
教没有被困住到险境,颜面损失不少。
风澜朗声道:「诸位,请便。」
他没来由的这样说,又道:「我们回去。」
风澜真的没有理会来人,率众人回到商铺。
商铺周围,新建的大小楼阁拔地而起,亭台楼阁正在建设中,
连通商铺的三十六道路,十二条大道,二十四条小道,交汇处有山、有水,小桥流水,花开富贵。
这里快要被打造成豪华庄园。
杨骁端上三盘生肉,清晰看见肉层内里的一层「血红」,应该是传说中的「绯红」。
妖兽如何生成「绯红」,至今是个谜。
生成「绯红」的兽肉,可酿酒,可炼丹,可炼器,可炼制法阵的阵核,是一种被评定为「无价」的修真界资源。
正在此时,李火旺到来,从储物袋中取出十个丹炉,一青、二白、三铜、四绿。
「盟主,奉你的命,终于凑够十个丹炉。」李火旺撇嘴道,「共计花费一颗紫晶珠、二颗绿晶珠,天文数字。」
「辛苦。」风澜道,「我研究了三十个丹方,已颇有心得,材料齐备,接下来便是练手。外面的事,由它去,不得轻易插手。」
「那九城那边传来消息,一个叫「蛇灵」的山脉中段坍塌,塌出一座大墓。
凡是靠近大墓的人,都莫名的消失,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暗黑色的残影。
那个方向,正是弥勒镇守的方向。」
李火旺说道。
「由它去。」风澜道,「总要留下机缘给别人探索。」
风澜突然的佛系,令所有人极不适应。
大家亦明白,风澜不愿意再给任何势力与人作嫁衣裳,亦不愿再做探索艰难困苦的先锋。
一旦需要他出手,雷霆万钧,一击而定。
风澜安心炼丹,第一炉「清灵丹」非常成功。
他亲自试丹,淡青色的灵丹入腹,任督二脉生出两道清风,任脉中的风向下,督脉中的风向上。
九品灵丹,对筑基境修士没什么用,未料这清灵丹还能生出清灵之风,通任督二脉。
谢循、范繇、杨骁三人服丹后,任脉与督脉两条经络仿佛是翠绿色的树条,光泽鲜亮,天灵百会隐现一丝暗红。
三人的道行,直接从炼气境中阶突破到炼气境大圆满。
风澜襄助三人,将各自周围的灵气凝聚,由天灵灌入,顺利突破到凝元境,三人顿显困盹。
修行时短,没有大机缘下骤然接连突破,肉身尚未完全适应,是正常的破境反噬之象。
三人下去休息。
「仅加入一点生成过「绯红」的兽血,灵丹有如此大的变化,真是神妙。」
风澜思忖着,将灵丹定好价,写在自己新订的丹册上。
十个丹炉,火力全开,于丹道造诣上可大为进精。
若无闲人闲事骚扰,足可让商铺的生意火爆,给予神仙会与天商会再一次重创。
掌天宗,以炼丹著名,门规森严,炼九品与八品的灵丹,没有限制,从第七品灵丹开始,便要师门允诺,获得丹方传承。
风澜的丹方全部来自「搜刮」,炼丹时全靠自悟。
怕什么,来什么。
被困三十天的元始门、天剑宗的人,冲破困境,再次死十多人,可谓遭受重创。
消息传来,风澜正在调丹汤的手微微一抖。
「盟主,这事很难处理。」谢循轻声道,「我仔细打探过,两派合计,共死去三千六百四十四人。三十天前,没有被困在塌陷地的人,幸亏比较多。否则,漂亮姐
姐真的要大势所去,无力再战。」
「为什么难处理?」
「一,盟主出身五正的掌天宗,有失五正盟约,让世人心寒;
二,盟主意气用事,完全不顾及那二派之生死,损害盟主统御大众的根基;
三,那二派定然怒从心头起,真正敌视盟主,关键时刻,背后定然捅刀子;
四,没有来的天龙殿与凌霄宗该如何看待此事,会不会亦令他们寒心,戒心大盛?」
谢循还要继续说,见风澜微微阴沉的脸转向笑意,翻个白眼,不再说下去。
「你能这么想,非常好。
只不过,世上的事,何其繁多,而每个人根本没那么重要。
只要不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的角色,不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活着才会轻松。
世事又是无常,谁也无法预料。
真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杞人忧天,便也要不得。
莫不如把心放宽,该来的让它来好了。
曾有一位哲人说过:夜壶,需要它时离不开,不需要它时,臭不可闻。
我们要千万切记:不要把自己活成别人眼中的夜壶。
每个人都不是珍贵的灵晶或金银珠宝,不可能让所有的人喜欢。」
「那么,之前离我们而去的人,又回来了,该怎么办?」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他们去时,为自己的前程;来时,亦为自己的前程。
我并无容人之雅量,然仍然是一盟之主,从未定过来去规则。
此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
风澜继续调制丹汤,心静,手稳,十个丹炉一一下好丹汤,坐下歇息,仍然不由得想到天剑宗与元始门的事。
正在此时,血狐狸「游」进来,那副臃肿的身子像是海里的河马,四条细长的腿仿佛缩进身子里。
它两眼汪汪,一点点「游」到风澜脚下。
风澜欲伸手抱血狐狸,未料,血狐狸身上疾射出细如狐毛的银针,打在双手掌上,如露水落在干旱的土壤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澜急忙运转风雪经,双掌生出一层冰霜,渐渐化成露珠,无色无味。
他将露珠收进玉瓶,渐觉掌心有无形的虫子蠕「动,只要再运转风雪经,双掌上凝聚的天地灵力灵气,肉眼可见,全身的毛孔自行吐纳天地灵气灵力,全身的穴位仿佛是正在洞开的漩涡。
血狐狸的身子薄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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