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是一个美好的美梦。
美梦人人都有,
有人梦想成真,必有人痛苦不满意。
人世间的人事,莫不如此。
比如说今天又天亮,春光无限好。
官小意是美滋滋地不想起床,征南肯定是苦涩涩的必然回京。
不止是这样。
外面大堂一部大片早就上演,好一番热闹。
打破了官小意的赖皮美梦,不美了吧?
他再不想听到,远远传来的高频震动,想不听到都不行。
大堂那边嘈杂吵闹声,越来越大阵仗;好像是徐灵儿与徐师父他们。
官小意不得不心中叹气,唯有松手,宛儿已恰恰醒来。
她笑嘻嘻地说:“不准动。咱们三个好好儿地再躺一会,你这坏相公,乘姐姐累了,胆子大的狠。”
官小意哪里敢分辩?阿雪挣开手,更害羞了。
宛儿踢起自己盖的被子,把官小意蒙在里面,捏起小拳头,装腔作势打了几下说:
“姐姐。他太坏,我已经教训过相公了。咱们起来罢。”
又说一声:“好好儿的,不喊你起床,可不许偷看,我们要起床梳洗了。”
官小意躲在被子里,含混地答应一声。
心里暗说:“好在宛儿才刚醒来,不然可不像话。神仙姐姐非恼我不可。”
女孩儿早上起来,很费工夫的。
就算再久时间,官小意是一丝不敢动弹,万一被宛儿察觉,可就不好玩了。
被子终于掀起。
宛儿早把洗脸水等等安排到位,扶了他起来,帮他穿上衣服,伺候他洗脸梳头。
一切了理完毕,自己将官小意上下打量;
再问阿雪:“姐姐,你说这样可以了吗?”
阿雪点点头。
官小意长这么大,第一次享受这等待遇。
只有夸赞:“宛儿你的手真巧,我是从没有过这么舒服轻松。多谢,多谢。”
宛儿得意地说:“我当然是能干的,还用你来说。不过你这二声多谢,以后少不得要天天说。不然,哼。”
装模作样又举起拳头。
官小意乖乖服输:“这个是一定,决不能忘记。”
“你功夫没什么长进,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话是阿雪说过。三人一齐笑,真个是其乐融融。
阿雪说:“前面闹得厉害,都是镖局的人,还是你自己去看看吧。”
官小意说:“这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我可处理不来。”
阿雪说:“如果没猜错,是徐小姐的事了,你去了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那个胡少东对你,似乎很有敌意。”
“你听了什么,见到什么,可不许多事。更不能随口就来。记得没有?让他们自己慢慢处理。”
多少大事发生时。阿雪也没有这样认真交待告诫,这事一定了不得。
官小意那是牢牢记住,重重点头哈腰。
“如果再说其它事,你也不可一说就干,回转来再从长计议,万不可冲动自行拍板。”
“不然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想再胆大妄为半点机会也没了。”
她,倒拿这事来恐吓官小意了。
还别说,官小意做事向来很少经过头脑。
哪怕谁人千叮咛,万嘱咐。
他嘴上答应挺痛快,事到临头,是忘记的一干二净。
偏偏阿雪说这个,官小意不肯忘记的,当下真心点头:“一定不会。”
宛儿赞叹不已说:“姐姐,还是你有办法。”
二人送他到了东院门口,就不再管他。
宛儿说:“也不知几时肯自己动脑筋了。”
阿雪说:“先由得他。这事都是他的小姐从小娇惯。只怕将来也只有小姐那里才有的解,我们是没办法的了。”
二人是聪明人物,不再说及小姐,开开心心地自有无尽话题。
万长胜早在外面,迎上官小意说:“官公子。你有恙在身,我一早本想去看望。又担心打忧你静养。”
“你还真是关心事,自己先来到了。怎么不让人说一声,我去接你过来。”
万少东灵活无比,长胜镖局能如此兴旺,还真不是单凭他功夫了得。
堂上吵吵闹闹,火药味极浓厚,徐灵儿的怒骂哭泣声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
堂内又出来何光,一把拦住官小意说:“你最好避一避,就别进去了。”
“徐大小姐回来了,我总该要问声安好的。为什么不好进去?”
官小意很奇怪。
“昨天你那个旧相识,给小姐喝了不该喝的药,人是救回来了,胡少东半路上一个控制不住,在外面住下。他们二人昨晚一夜良宵,此刻已经是一家人了。”
何光吱吱唔唔地说。
“我们镖局的人,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人好好儿没事的,为什么闹了一个早上呢?”官小意相当不理解。
何光干脆直白说:“他们二人还没成亲,已经做了夫妻了。”
官小意“啊”一声,才醒起来出来前阿雪交待自己的话,真是料事如神。
“嘿,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一点不比小姐笨。哈,也不对。笨的人是我,可不能这么想神仙姐姐,要让她算到,以后就没有机会胆大妄为了。”
他这里想着自己心事,嘴角带笑地发呆。
何光看了也不明白为什么,心眼一转:难道这小子喜欢徐灵儿不成?
里面那位要生要死的,这一位别受了刺激,再生出事端,吉庆镖局的脸面可越丢越大了。
徐灵儿早看到官小意来到,见他站在外面就是不肯进去,哭闹的更凶了。
万长胜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何光无奈,只得抢在官小意身前,嘴里说着:“你这伤蛮严重,小心。”
徐师父抽着旱烟,脸上又惊又怒又是无奈。
胡勇呢,衣衫不整。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肉,一道道的都是血痕指印,皮开肉绽;
分明是给人抓挠撕扯的。
脖子上脸上有几个鲜红唇齿印迹,怎么回事也不用多说。
一大早徐灵儿人清醒之后,就跟他撕打起来,闹了老半天,也就没顾上清理。
徐灵儿看到,官小意终于进来,一步步走近;
她终于爆发。
她哭喊着向官小意扑过来,一脚踢中胡勇;恨恨地骂道:
“小七。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乘我中毒时强奸了我。你给我报仇,帮我杀了他。我不要活了。”
她一动之下,本来只是掩着的衣裳敞开,露出里面凌乱内衣,这一夜的经历必然疯狂。
官小意吓了一跳,急忙退了一步;万长胜有意无意地一进,恰恰挡在他前面。
徐师父一把抱住女儿,嚎叫说:
“够了,别再闹了,这事已经出了。胡勇家几次提亲你只是不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你还要怎样。待失镖的事了,回去就成亲吧。”
徐灵儿哪里肯依?
胡勇猛然站起,戳指破口大骂:“小骚蹄子。昨晚一夜快活,你情迷意乱中一直在喊我什么?都是这狗贼!是不是他才能让你心肝宝贝地受用?”
“回去成亲,门也没有。小爷我绝不能要,这一心想偷人的贱婆娘。”
这些话骂的极是难听。
徐灵儿是极泼辣的,双眼喷火,从手中丢出一方纱巾来,上面满满斑斑血痕。她恨声说: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不是你这狗贼作恶,我的清白什么时候不是好好的。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不祸害我,他要对我怎样都行。我自己愿意,谁管的着。”
拔出刀来,就要和胡勇拼命,大家急忙拦住。
这已经是很不像话了。
胡勇无赖嘴脸上来,话是越说越难听,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万长胜等人不由皱眉:这徐师父怎么教了这样一个徒弟。
何光只能解劝胡勇说:
“事情不管谁有错,已经是这样了。这个不是别的事,只有往好了做。你向来是喜欢徐灵儿的,老徐是你恩师,又让你做了少东家,早早晚晚你们二人都是要成一家人。”
“这些事从前与小七无关,将来也与小七无涉。再是气头上,有些话可不能再说。”
胡勇冷笑一声说:“这娘们破了戒可是浪的很。她心不在我这儿,以后与人鬼混,给我戴绿帽子,谁能管的住?”
他话没说完,徐师父抢出一脚照着他屁股狠踹过去;万长胜急忙阻挡,大半力量还是踹上了,胡勇被踹的打了一个滚。
他抽出刀来,掩在身下,一个翻滚;使出地躺刀功夫,一招“毒蛇吐信”突然袭击官小意。
他要杀人!
此人功夫不高,心机却是极为阴狠毒辣。
他见过官小意与人交手过招,自知公平打架肯定不是对手;所以恶劣咒骂,就是要引的大家放松警惕,他才能一击得手。
这下变生意外,他亮出刀时,距离官小意不过尺余之间。
大家目瞪口呆,想救援也不及!官小意更加毫无防备。
危急关头,“啪”地一声响,门外飞来一枚白玉圆子,打落胡勇手中刀;
这一刀从他腰间划过,把一件衣服割成破片。
万长胜抬头看时,一道人影闪进,一手扼向胡勇咽喉;
这招术精妙狠厉,是天下闻名的擒拿术“龙爪手”。
胡勇完全逃不过来者的怒击,片刻之间由杀人变成遭殃者;
挟怒出手的是严飞鹄。
官小意勉强冲上前,拦在胡勇前面;
他倒好,别人要杀他,他反而维护对方。
严飞鹄只得放弃伤人,一把捏爆边上茶几,碎片漫天飞扬,好不炫幻。
官小意终于见识到大内神鹰的神功,这一爪要捏上胡勇立刻完蛋。
胡勇吓的脸都绿了,缩在一边再不敢行凶;
所有人一惊再惊,现场顿时静悄悄。
严飞鹄一言不发,冷然立在一边。
万长胜愧疚地说:“幸好千户及时出手。我一时大意,差小小就无可挽回了。官公子有什么意外,万某可万死莫赎。”
严飞鹄眼看着天,淡淡地说:“是吗?万长胜的能耐,是一个泼皮无赖轻易就可欺诈的吗?”
万长胜额头出汗:“这事有些棘手,确是分了心并非有意失误。请严大人责罚。”
严飞鹄阴阴冷冷,像个鬼狱判官;官小意又差一点被谋杀。
徐灵儿惊恐万状,再也不闹了,只是哭泣。
严飞鹄说:“有二件事。官公子住在哪里,过去说。有一件事关镖局,官兄弟,你自己决定让谁参与。”
官小意看看徐师父,事关镖局,自然是他了。
徐师父向何光使个眼色,何光明白他的意思,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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