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狱阴冷而潮湿,正常人在里面都会感觉到身体不适,更不要说是那些犯人了,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神志清醒的,一个个都是濒死的模样。
监狱的最深处是一个偌大的水牢,数日前谋逆的头领赛尼尔就被关押在这,由于他臂膀被射穿,所以他一只胳膊挂在了一个垂下的绳套上,肮脏的污水没过了赛尼尔的前胸,那冰冷的感觉始终刺激着他,让他不至于晕阙过去。
“赛尼尔!”西杰的声音在水牢中回荡着。
在水中几乎快要晕厥的赛尼尔,在听到了西杰的声音之后一个激灵竟然回过了神来,用着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你………你来干嘛…………”
“赛尼尔,你作乱谋逆我接陛下的圣令前来审讯你。”
“呵呵呵,还审讯什么…………我栽在……你手里,算我输…………”赛尼尔时断时续的说着,他已经连续站立了几十个小时了,双腿在寒水中也浸泡了几天几夜,那股钻心的酸痛和寒冷早已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了。
“你的罪行自有定论,我此次前来是想得知你是怎么把克林拉上你的贼船的。”
“那克林老儿就是个傻*,我忽悠几句他就上来了,哈哈哈哈哈。”
西杰簇紧了眉头,看来在这盘问赛尼尔是得不到任何结果了,“既然副军团这么喜欢此地,那就继续享受这一刻吧!”说着水牢的大门嘣!一声的关上了,只留下赛尼尔嘶吼的喊叫声。
“给我日日夜夜盯着他,一旦他沉下去就给我把他拉上来,要时刻让他的双腿保持直立的状态。”西杰里斯善意的提醒了下水牢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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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杰兄你可要救救我啊!”克林尔斯一见西杰里斯便扑通跪倒在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克林早就失去了时间的意识,在这漫长无际的孤寂中,西杰是第一个出现的人。
“克林你先起来,我已经去过相府了,贵妇人一切都还行。”
“谢谢你了,我们克林全族真的拜托你了……………”克林尔斯带着哭腔说道。
“你家的事我定会尽力,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走上叛国这条路的。”
“唉,真的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信了赛尼尔那个畜生的话,我现在真的是好后悔啊……………”
“你知道你这一迷了心窍,整个克林家族都要给你陪葬。”西杰里斯此刻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罪不可恕,克林尔斯经过短时间的崩溃之后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既然自己必死无疑,那保住克林家族就是自己唯一能央求西杰所做的事了。
“西杰,叛乱一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求求你千万不要连累到我的家人。”克林哀求道。
“唉,你说你平日里做事提议都是谨慎又小心,为何这次会犯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那天杀的赛尼尔用我儿子的命要
挟,我能怎么办!”
西杰一听果然内有缘由,“具体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克林尔斯便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的复述了一遍给西杰听,其中儿子擅闯银狼军驻地一段他略去了,只是说那日见完赛尼尔之后希曼便昏睡不醒,唯有赛尼尔那才有让自己儿子苏醒的法子,所以自己才会上了他的那艘贼船。
西杰听完之后心中就有数了,他并不会深究克林所说的有几分对几分不对,他要的只是个由头,只要证明克林是被要挟的,那大帝或许可能会放过克林一族。
“你看下画像上的人,是否是你们的同谋。”西杰掏出了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长相清秀、面容稚嫩,看其面相就知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此人我不认识,直到叛乱那晚赛尼尔都是和我单线联系的。”
“我明白了。”西杰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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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不知从何时起阴云密布了起来,那翻卷的乌云一层又一层层,汹涌而来,宛如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吞吐着无尽的黑暗,就连天际那一丝的余亮此刻也逃不过深渊的魔掌。
夜幕低垂,蓝月昏暗,整个雷米特城陷入了夜的静寂之中。
乌云之下,一人一马正在皇城中疾驰着,而眼前不远处便是那巍峨壮观的帝苑,在帝苑门口,马儿被勒停了下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人闪进了帝苑之中。
“陛下!我已查明,前来回禀。”
萨斯大帝这几日来一直在等着西杰的调查结果,果不其然,在几天之后的午夜他终于等来了最终的结果。
“他有没有问题。”
“根据多方的严讯,他确实是幕后的黑手,赛尼尔只是他的炮灰而已。”
萨斯大惊,西杰里斯的话让他虎躯一震,他没想到伊天竟然隐藏的这么深,那日见他,他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安情绪,此人城府之深令人咂舌。
“陛下,他怎么处置?”
萨斯大帝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那一瞬间,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帝苑之内。
西杰里斯默默的退了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一丝暗笑。
帝都的夜越来越深,一轮轮的暗潮也在不停的涌动着,无论是帝王还是贫民,无论是贵胄还是纤户,这一晚没有谁能安然入睡,那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巡逻军日夜巡逻着,那兵器摩擦的声音、那马蹄触地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每一个雷米特城的百姓。
与其他区域不同的是,行政区内此刻却静的可怕,哪怕是一丝的脚步声也没有,着实诡异至极。风静静的吹着,落叶梭梭的摇曳着,昏暗的街道上此刻没有一丝的光亮,层层乌云遮蔽下,整个行政区一片幽黑。
行政区的深处是一众显赫大臣的居所,那一幢幢巍峨气派的住所此刻竟然一片黑暗,没有一点灯光亮起,这不得不让人深思。蓦地
街道上传来了碎碎的脚步声,虽然来者已经极尽自身之力放缓步伐,但在这静寂的夜任何一丝声响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来者步伐非常的杂乱无章,很快原先步调一致的步伐变的散乱起来,透过那一丝丝的光亮,数百个黑影在街道和巷子中穿行着,看他们的衣着和身形就知道绝非善类。
黑影们分成了好几拨,分别从行政区的三条大路分开行动,而后面跟着的则是正规的巡逻军队,那一队队一列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帝都出了什么大事了。由于近日以来全城的戒严,所以即便是大规模的军队调动也引不起过多人的关注,在这个浊云蔽天的夜晚,暂代巡逻军总长的西克接到了来自大帝的调令,不过目的地却让他大为费解,行政区?这是为什么?
位于行政区深处的三皇子别苑虽然比不上周边房屋的富丽堂皇,但也是小巧玲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时伊天突然从床上惊醒,一阵冷汗不停的在后背流淌着。
在梦里,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天,一片漆黑的地,眼前是漆黑的一切,突然一阵光影闪过,亮光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空间,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了起来,刀光剑影在眼前挥过,马蹄声、嘶吼声、冲刺声顿时在耳边响起。伊天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这片血色的空间中,他惊恐着、彷徨着,好像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一个黑影闪过,身边的房间像纸片一样的纷纷塌倒。蓦地,身后一阵火焰燃烧了起来,那赤黄色的火焰蹿到了天际,烧到了那漆黑的天幕,在火光中,原先一个的黑影竟然变成了两个、十个、无数个………………
伊天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呼出的气接触到这寒冷的空气一下子变成了白色的水雾,偌大的房间中顿时模糊了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这一切也太过真实了吧!伊天起身穿上了外套,那阴冷的房间让他不停的打着喷嚏。
点燃了一个烛台,当微弱的光亮起的时候,伊天那上下窜动的心才慢慢平复了下来,这烛光虽然不能驱散冬日的严寒,但这暖曦的光还是能温暖伊天的心。
咦!今日的月光怎么会这么黯淡,伊天手持着烛台走出了房间,抬头仰望那黑压压的乌云愣是把那亮月遮住大半。好奇怪!今日不应该是乌云遮月的天气啊,伊天在魔兽之森的时候和鸿师父学过一点天象之术,也正是靠着这三脚猫的功夫,才能让伊天多次脱困于难镜之中。
一丝担忧跃上了伊天的心头,自从那日在地下暗宫见过大帝之后已经有数日了,这期间内三皇子的保镖不仅不让自己走出这别苑半步,连三皇子本人也再也没有来过,这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伊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虽然那日大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但伊天心中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过几日大帝那再没有消息,那自己是时候该离开此地了。自己在这帝都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让有些人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意图,一旦自己的计划暴露,那到时候再想撤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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