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一战后,多铎屠城十日,觉得自身杀孽太重,于是封刀。
赤司烈、房东离、钟都会、樊晓月、李诗音、小紫等人因为攻城有功,个个都加官晋爵,都得到了府邸和金银财宝的嘉奖,赤司烈也风风火火地在京城重新开启非常门。
多尔衮、多铎回到京城料理了大哥阿济格的丧事,一连几天愁云密布,闷闷不乐。常常一个人骑着爱马一路狂奔出去,累了就倒地喝着闷酒。
房东离牵着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过去摄政王多尔衮府上,多尔衮正在花园中亭子里小憩。
多尔衮下令道:“既然额哲现在那么喜欢抓阄和苍鹰,想来他是思念他死去的窝阔贤和拖都两个安达了,你们就令人在蒙古草原上多捕一些草原雄鹰送到他府上!”
“喳!奴才告退!”一个副将下跪道。
“慢着!还有,我大哥喜爱的那些战马都放到草原上去,让他们也自由自在追寻自己的蓝天白云去吧!若我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含笑九泉了!”多尔衮凭栏远眺道,心中似乎放下万千忧愁。
“喳!奴才这就去办!”说罢,那副将起身退下。
房东离在人带领下走到亭前,跪拜多尔衮道:“微臣听说摄政王最近闷闷不乐,微臣恰巧最近在泰安老家寻得一匹宝马。自古良驹宝马配英雄!今天特地将这匹汗血宝马献给摄政王,希望稍稍减去一些摄政王的烦恼!”
“哈哈哈……房东离,你们刚刚加官晋爵,非常门开张收徒!你不和他们一样在家好好享受几天!倒是为本王操起心来了!说说,你到底想干嘛来了?!”多尔衮抱着酒坛子笑道,仿佛一眼看穿眼前这个非常门二当家的所有心思。
“启禀摄政王,微臣知道摄政王最近烦恼忧愁,微臣只想为摄政王分忧,此愿足矣!”房东离义正严辞道。
“看着……你倒像很了解本王一样!那你说说,本王都有哪些烦恼!本王还没收过臣子的礼,若你说对了,我就收下你的汗血宝马!”多尔衮抛出酒坛子,笔直坐正身子,盯着房东离道。
“据微臣所知,摄政王有三大烦恼。其一,摄政王苦于至今没有找到通神鼎和双鱼玉佩的下落,不能开启神道之门;其二,摄政王没有找到当年幽州之战杀死父汗的凶手-梅坞琴主;其三,摄政王苦于最近全国此起彼伏的暴动,特别是江阴平乱一役中摄政王大哥战死。”房东离分析地头头是道。
“房东离,是吧?你起来吧,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多尔衮托着下巴,蹙着眉头盯着房东离问道,内心感到一阵惊喜,心想“这非常门不过都是江湖草莽之人,不足为虑,而眼前这个人倒是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稍加*,他日必不可限量!”
“启禀摄政王,微臣之前是山东泰安的一个樵夫!”房东离起身,上前,站在多尔衮左侧弯腰道。
“樵夫?!本王看不像!抬起头让本王好好瞧瞧!”多尔衮笑道,心想“一个山野樵夫竟然如此了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房东离慢慢抬起头,脸上微微笑着,一副谄媚的样子。
“房东离,本王看过你们汉人的《易经》,对相术略知一二。看你这面相,本王认为你以后必能封侯拜相!”多尔衮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
“承摄政王吉言,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清帝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房东离拍拍膝盖,学八旗子弟跪拜道。
“起来!快起来!怎么又跪上了!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努力少拜几人!明白吗?”多尔衮笑道。
“微臣明白!不知摄政王可愿收下微臣这匹汗血宝马?”房东离起身弯腰道。
“房爱卿的礼物,哈哈……本王今天破例收下了!房爱卿,你倒是明白本王的心思!这衣服脏了,总该洗洗!那你说说,我应该如何解决这三个烦恼呢?!”多尔衮拍拍衣袖上的灰尘,笑道。
“启禀摄政王,山人自有妙计!之前的三个问题,前面两个问题,微臣已查清,通神鼎现在落在一个叫右臂的武林盟主手里,右臂的妻子正是赤司烈的徒弟红缨;双鱼玉佩落在九州居士刘长春手里,这个刘长春也是赤司烈的朋友;摄政王的杀父仇人正是兰溪湖的梅坞琴主,这个梅坞琴主的相公恰恰就是赤司烈的徒弟莫飞鱼。只是我师傅赤司烈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便回禀摄政王罢了。第三个问题,微臣以为教化一方不如文以载道,过去元朝忽必烈得到天下也采用怀柔政策,以汉治汉,如今全国天地会暴动、反清复明四起,都是因为摄政王您几次强行推行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与汉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完全背道而驰,势必引起全民激愤、民反四起!若摄政王采纳范文臣、鳌拜等人的政策,暂停剃发令,学习汉人儒家思想,全面汉化,第三个问题将会迎刃而解!”房东离娓娓道来,如此精彩、全面的分析让多尔衮对眼前这个山野樵夫刮目相看。
“哈哈哈……难怪上次询问大家可有通神鼎和天下第一琴神的线索,他们纷纷摇头说毫无眉目,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屈才啦!屈才啦!”多尔衮拍拍房东离肩膀笑道。
“摄政王……”房东离欲言又止,不解多尔衮的言外之意,害怕会错意,不敢再说下去。
“来人呐!笔墨伺候!”多尔衮一声令下,两人端来笔墨纸砚摆在亭中石桌上。多尔衮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个狂野的“野”字。
“摄政王的狂草真是一绝,苍劲力道,力透纸背,浑厚洒脱,霸气侧漏!”房东离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
“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哈哈哈……这幅字送你啦!”多尔衮笑道,扬长而去。
“谢摄政王!恭送摄政王!”房东离跪拜道,随后房东离带着多尔衮亲笔写了一个“野”字回到府中,令管家找来工匠师傅将这幅字装裱起来挂在书房。
房东离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反复思索多尔衮的言外之意,忽然茅塞顿开,心想“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对!摄政王的意思是让我取而代之!可是这个赤司烈毕竟还有很深厚的功力,而且和西欧派的先知、刘戍将军也来往密切,其它几个师弟师妹对他更是顶礼膜拜。这该如何下手呢?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房东离一夜没睡,在房间来回踱步,搜肠刮肚,“有了,各个击破!”房东离突然心生一计,于是吹灯睡觉。
第二天,房东离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于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打开一看:“摄政王,微臣感谢摄政王赠赐墨宝,微臣特建议摄政王在罢黜剃发令的同时,移驾汉中大兴汉礼,在汉王刘邦的发祥地依汉典、行汉礼、娶汉妻、循汉制、拜汉将,授命于天!大清入土中原以后,全盘汉化,不留一隅!汉人常言:顺不忘喜,逆不惶悢,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微臣特推荐刘戍将军陪同摄政王一起移驾汉中,刘戍将军在投诚前曾是汉国旧主,其在汉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常人所及!摄政王可以在汉中拜将台拜刘戍将军为护国威武大将军,让其位极人臣,成为彪炳,以汉治汉!房东离拜上”多尔衮看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情难以平静,连连拍手称赞,心想“房东离这小子不简单呐,可堪重用!”于是命人火速召逍遥子刘戍不日和他一起启程汉中受封!房东离此一计一方面解决了摄政王多尔衮平乱全国暴动之事,另一方面调开了逍遥子刘戍将军、削弱了赤司烈在京城的得力助手。
多尔衮给房东离回信道:“房东离,在我没有摆平梅坞琴主、你没有掌控非常门之前,你我少见面为妙,以免引起你师傅怀疑。我这边还有一事未解,在汉中拜将台拜刘戍将军为护国威武大将军容易,行汉礼也容易,可这娶汉妻?眼下混战多年,人口凋敝,汉人又多痛恨我女真人,如何敢轻易娶汉妻?不知道房东离可有合适女子推荐?”
“摄政王,放心!我管家前几日抓住一个在后厨偷食物的女子,其人名叫刘小兰,一番梳洗后倒是有几分姿色。管家听闻她家中悲惨遭遇遂收为府中丫鬟,我正将她安排在女子乐坊*。刘小兰对汉人有极大的怨恨情结,可作为汉礼娶汉妻之用,不必惶恐不安。”房东离回信道。
房东离命令管家、家丁和丫鬟纷纷穿上欧式荷花领绅士装、公主裙,又教他们如何打招呼,一一吩咐仔细,还让管家花两天时间训练了所有家丁和丫鬟。一时间房府上下天天传出一阵阵“Hello!”“Nice to meet you !”“we are family!”“Welcomehome!”房府上丫鬟和家丁们私下捂着嘴笑道:“喂……啊……伐木累!哈……罗……”“天天发木累,我心累啊!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想干啥!?”大家虽然有时抱怨,但总体还是开心快乐的。
见一切妥贴,房东离满意地点点头,命人过去先知府上,请先知和他的弟子莫西、耶爱前来房府品鉴西洋宝贝,先知一听“西洋宝贝”立马来了兴致,精心挑选了一身欧式华服穿上,“莫西,耶爱,我们鉴宝去!let's go !”说罢,先知带着莫西、耶爱两个得意弟子乘坐马车过去房府。先知等人一走进房府院子,见房府丫鬟和家丁一身欧式风格衣服瞬间感觉暖洋洋的,再一听她们齐刷刷地弯腰喊道:“Hello,Welcomehome!”先知三人抬头看看天空和房子,感动的误以为回到了欧洲。再走几步,先知三人忽然听见久违的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欧式古典音乐,“还有浪漫的萨克斯之音……哇喔……太美了!太棒了!”先知突然在院子里停下脚步驻足、闭眼、情不自禁地陶醉道,莫西喃喃自语道“喔……来到房府,好像回到了大洋彼岸……”“耶爱闭着眼睛摆动裙子轻轻转了一圈,双手托着下巴微笑道:“Daddy,Mommy,你们的小洛丽塔回家了!”有几个丫鬟看见了,背过头忍不住笑着嘀咕道:“我们天天伐木累,就为了这几个臆想症患者啊?”“看她挺漂亮的,可惜了。唉……她为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个大夫呢?”须臾,先知府上人被带到房府正厅,管家安排先知三人入座,檀香袅袅,氤氲着整个正厅,管家让丫鬟们依次端上茶水、糕点、干果和小吃,招呼先知三人饮食。这时,几个穿着欧式苏格兰裙的碧眼金发美女在留声机和萨克斯美妙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领舞的新疆美女用美妙的声音唱起九州居士那首家喻户晓的《走进敦煌》:
走进敦煌
遥想两千年前大汉使臣的异域出访
遥想大唐玄奘行者弘法的侣行生香
遥想茫茫戈壁丝绸之路的西域春光
遥想塞外边疆华夏才子的边塞诗行
走进敦煌
瞻仰红柳摇曳芦苇翻腾的塞外天堂
瞻仰河西走廊丝路明珠的繁荣气象
瞻仰长城蜿蜒烽燧兀立的雄关轮廊
瞻仰千佛洞里释迦摩尼的功德无量
走进敦煌
聆听鸣沙山上榆树城隍的胡杨歌唱
聆听长河落日滚滚黄沙的西风高亢
聆听莽莽戈壁玉门关外的驼铃欢畅
聆听乐尊法良莫高窟里的梵音悠扬
走进敦煌
重拾中华天地西北边疆的气宇轩昂
重拾血战沙场笑傲江湖的淡定神妆
重拾纵横商海一带一路的奇思妙想
重拾沙洲禅照度化蛮荒的万世佛光
这美妙的歌声,这沧桑浑厚的西域风情,在歌曲中仿佛带我们一起走过西域河西,走过丝绸之路,触摸沧桑,聆听梵音,怀想盛唐。“喔……太棒了!好美的歌曲,好美的人,so beautiful!”“魅力敦煌,我向往的地方!简直太美了,I love it so much……”先知三人赞不绝口。瞬间,大家仿佛飞临敦煌莫高窟,莫高窟壁画里面佛祖、菩萨、金刚、力士、道教的神灵、印度婆罗门教的诸神纷纷从壁画中飞出,双飞天、乌获、飞廉、羽人、青鸾等形象奔腾飞翔,旋转其间,飘掠而过,九色鹿王踏山而行,一朵朵莲花飞升、绽放,芳香袅袅;大莲花生出无数小莲花和宝珠,小莲花四角又生出童子,小莲花、宝珠、化生童子串联成一个大花环飘浮在半空。诸神衣袂翩翩,手舞足蹈,弹奏各色乐器,琴音飘渺,箜篌悠扬,冬不拉高亢……美妙的音乐中,他们身姿婀娜,韵律有致,飞天长长的飘带随风卷曲翻飞、抛洒花瓣,花雨如梦,快乐如风。诸神身后变幻莫测的流云此起彼伏、忽隐忽现,一派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清灵之感。先知三人陶醉其中,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喔!喔!喔……”先知三人忘我地摇摆起来,管家和家丁、丫鬟们也遵从房东离之前的吩咐、一齐加入舞池,他们一边举起双手、扭腰扭屁股摇摆起来,一边高声笑道:“喂……啊……伐木累!喂……啊……伐木累……”大家兴高采烈地沐浴这片喜悦之中,仿佛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抑或是世界的尽头。房东离在远方静静地看着他们陶醉的样子,眼角浮出一丝得意狡黠的笑。先知等人跳了一会儿,跳得满头大汗,坐下来歇歇喝茶,管家带着家丁、丫鬟们站在旁边。先知喝了一口茶,掏出一块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望着那管家和家丁丫鬟笑道:“we are family!we are family!”
“喂……啊……伐木累!”“喂……啊……伐木累!”管家、家丁和丫鬟们齐声笑道。
“先知,两位神父,哈哈哈……可还满意我房府的招待方式?!”房东离一身欧式荷花领锦衣、腰配西洋剑、脚穿皮鞋,向先知弯腰行礼笑道。
“Good!Very good!”先知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
“东离知道先知乃师傅挚友,师傅乃先知救命恩人,二人情谊可比日月,东离知道先知等人远涉重洋,势必思念故乡,遂细心布置希望分忧先知的思乡之情。在中国自古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如此,先知于东离而言也如父如母。东离也颇爱西洋音乐和油画,一不小心就搜罗了几样宝贝,便请先知过来品鉴!”房东离笑道,“端上来!先知,这是九州美人茶,因茶外形高雅,含蓄,优美,细细观察,有红,黄,白,青,褐等五种颜色,美若敦煌壁画中身穿五彩斑斓羽衣的飞天仙女。其香气高昂丰富,宜清淡一点的浓度,水温犹如北极熊*中的温度。啊……嗅一嗅这橙皮香和蜂蜜般清甜的滋味,顿感神清气爽,益寿延年。”
先知三人纷纷吹开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笑道:“香气馥郁,回味甘甜,好茶”“好歌,好舞,好茶!房大人府上的宝贝果然妙不可言,让在下着实大开眼界!”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是油画的忠实粉丝,今天相邀,只想请几位知音一起品鉴我府上的几幅古典油画!端上来!”房东离话音刚落,管家带着家丁们将一幅幅大型壁画端到正厅,四向摆好。“诸位请看逼人收藏的油画!”房东离说罢,兴高采烈地一一拉下披挂在那些包裹在壁画上的帷幕。一张张精美绝伦的巨幅壁画浮现眼前,这些壁画造型简约生动,肌肤立体晕染,色彩清新淡丽,画中人或宽袍大袖、不见经骨、秀劲流畅、潇洒清幽,或半裸*、神韵盎然、引人入胜,菩萨濒骨显露,嘴角上翘,形如花瓣,色泽圆润……
“My god,寥寥数笔土红线,这一只撒野奔驰的野牛就脱壁而出!太疯狂了,I love it !”先知摸着壁画上的野牛,爱不释手,喃喃自语道。
“Oh,my god!这朵盛开的大莲花四周各绘制一朵小莲花和摩尼宝珠,四角画化生童子。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啊!”莫西指着壁画上一朵莲花惊叹道。
“My god!这飞在空中撒花的美女好像我的Mami!Oh,Mami!”耶爱热泪盈眶地盯着飞天道,突然她情不自禁地吻上壁画中的飞天。
“Oh!房大人,在遇见你之前,我过去一直很自信,我是全欧洲最顶尖、最出色的油画收藏大家。你让我看到了油画的一个新境界,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唉……在你面前,我感觉我就是一只小小鸟……这些壁画都是怎么画的?”先知晃过神来对着房东离摇摇头叹息道。
“唉,先知这是哪里话?这些壁画不是我画的,是我让人用涂有粘着剂的胶布片敷于花在墙上的壁画表层,先在壁画画面涂胶,然后敷布,最后用平铲戗削。你我是知音,今天这些画,你随便挑,我派人送到你府上!”房东离笑道。
“喔,太棒啦……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房大人!”先知感动地抱着房东离,深情款款道,看的一旁的管家和家丁直想笑,纷纷低下头。
“先知,呵呵呵……先知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么精妙绝伦的油画出自哪里吗?”房东离笑道,抛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Oh!My god?I'm
so sorry!Oh,我亲爱的房大人,你快告诉我在哪里买的这些壁画!”说罢,先知朝房东离脸上亲了一口。这是西方人最高的感恩礼仪,却让猝不及防的房东离瞬间刷红了脸,满脸涨红的他终于让一个家丁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感觉下去……”再也无法忍受的管家拽着那几个家丁纷纷退下,“My god,他们这是怎么啦?”看的莫西、耶爱一脸蒙蔽,彼此相视而笑、摊开手掌完全不解。
“先知,这些人世绝顶的油画就在敦煌莫高窟,就是那首《走进敦煌》里唱的地方!我也没有买,就花了几两碎银子就从看守莫高窟壁画那小道士手里换来了!”房东离笑道,伸手指向西北方向,心想“哈哈哈……这次你丫的老毛子,还能安安静静呆在京城?”
“喔!房大人,我真的爱死你啦!”先知说罢,又亲了一口房东离的脸,房东离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心想“呜呜呜……能不能不要总亲脸?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断背,这样让我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啊?”
还没等房东离反应过来,“莫西,耶爱,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听说吴三桂在平定西北,敦煌那边人民也饱受战火摧残,回去召集门徒,带上《圣经》,我们明天启程去敦煌传递福音!阿门!”先知说罢,就转身回去。
“阿门!阿门!”莫西、耶爱一边说着,一边紧随其后。在他们迈出房府大门时,几个家丁躲在亭子后面悄悄张望道:“这么快?这老毛子也不咋的嘛!”“呵呵……也许是……”一人捂着嘴偷笑道,伸手指着房府正厅方向,“呵呵呵……”大家瞬间哄笑起来。
房东离前后将刘戍和先知从北京城支开以后,派人轮班监视非常门一举一动,向其汇报。每天五个人,每人在五个不同时间断轮流监视非常门,以待时机成熟。可是一连几日,非常门都是宾客盈门,实在没有机会下手;无法里应外合,安插在赤司烈府上的探子也很头疼。房东离思前想后,决定让探子给赤司烈的饭菜里下毒,月黑风高之夜房东离将一包药递给那个蒙着脸的探子道:“这是软骨散,无色无味,人只要吃上三天就全身乏力,吃上一周功力就慢慢削减,你且将它们放在赤司烈饭菜里,一周后我约赤司烈在长城决战,长城那边我已设下陷阱。”
“遵命!”那人得令拿药飞去,消失在暗夜之中,房东离望望头顶的月亮,心中充满希冀。
一切按计划行事,一周后房东离写好挑战书,令人夜里送到赤司烈府上,亲手交给赤司烈,赤司烈打开一看,“师傅,您年事已高,身体要紧,日夜操劳,我们也于心不忍;我希望您能退位让贤,将非常门掌门之位交给我。我作为非常门的二当家,内心着实想为非常门尽点绵薄之力,将非常门发扬光大!可惜一山不能容二虎,因为您整日操劳,我一身本领和才华也无用武之地,终日碌碌无为、郁郁寡欢。师傅,若您不怀疑我的武功能力,请你将非常门掌门之位传给我;若您怀疑我的武功修为,我们相约明日在八达岭长城烽火台上一决高下!此战无论输赢,我们都要保密,毕竟事关非常门的颜面和个人荣辱!望阅后销毁!房东离”
赤司烈看完信,将信塞进火炉中焚毁,摇摇头,笑道:“东离这孩子是不是最近忙糊涂了,还是加官晋爵后好日子过上天了?怎么给我下挑战书了?好,我明天就去长城会会他!”赤司烈心想“这焚天掌最后一道秘诀我都没有传给任何人,东离这小子也不可能打败我。真是不明白这孩子。”说罢,洗洗睡了。
第二天,赤司烈穿着一身蓝色长袍,赶去八达岭长城赴约。冬天的长城上寒风凛冽,长城脚下稀稀拉拉的树桠和荒草,沿着落日余晖一直铺向远方的战道。古老沧桑的长城仿佛在诉说着那些狼烟滚滚的过往,触摸沧桑。斑驳的城墙和树影中,偶尔浮光掠影里有一些黑旧的血点在张扬。长城脚下有一个牧羊人挥舞着一根干枯的杨柳丝驱赶着羊群。空旷的大地上,可以断断续续听见他朗诵的《长城》,那首九州居士的《长城》:
盘旋华夏两万多千米的巨龙
深深浅浅里升腾着山河夕阳的雄壮
城扼北方的强攻
忽明忽暗中黯淡了泱泱盛唐的豪放
长城
你曾让多少华夏儿女为你自豪
然而
我常常引以为殇
遥想帝国辉煌,无论秦汉盛唐
小农思想的疯长
狼烟肆虐里苟且春光的庙堂
长城被换成了一纸休战的筹码
汗颜我大中华千秋史书文章
史书里满目我大汉的马蹄、长矛、虎符、权杖
文章中尽是我华夏的秦俑、将军、总兵、帝王
诉说着大中华的气势恢宏、雄心万丈
闲书坊瞥见忐忑的文章
长城,何时成了中国的假牙?
最多不过是华夏大地麻痹的神经
抑或弱女子的晚妆
孟姜女哭倒了长城的花妆
她的恨不是只为筑造一座闭关锁国的军事屏障
纸老虎在何方?
列强的铁舰钢炮
烙印里还记得中华*的力量
遣唐使、马可波罗、乃至各国传教士
岂敢无视黄山黄河的雄壮
长城
这条由石头耸立至天边云端的闪电
耀眼之光理应为和平的羔羊照亮一方
长城长
长而慵懒、长而婉约、长而悠扬
仿佛水墨江南里的吴侬软语
忘记西风烈的悲怆苍凉
大皇帝圈地为疆、高高在上
已无心再辟新疆
一心只想守住祖上的万岁梦想
终于,狼的后裔刺破羊的胸膛
痛苦愈加沧桑,寒彻脊梁,万日长
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常常引以为殇
我掩面、我抽泣、我悲怆
我不要华夏身躯上布满封建社会的麻痹神经
我要狼烟滚滚中旌旗烈烈、号角浩荡
我丢弃这中华大地上苟且战事的盾牌
我血脉贲张、张开双臂去单挑风暴、书写辉煌
我不是中华的一个假牙或假肢
我骨子里是遗落华夏的夸父、后羿、力士……
风火雷电,一切蔑视风暴的力量
今夜我枕着黄河畅饮高歌
刘邦、霍去病、李白、岳飞、辛弃疾……
纷至沓来,遥相应和
文人墨客、帝王将相都在黄山、泰山上笔走龙蛇、疾书文章
大河山川慷慨激昂、浩浩荡荡
我横刀立马、掠过月影、刺破长空
一声狮子吼,直落九州苍穹,惊了宇宙
长城之上,江山如此多娇
当日出东方、改革开放
长城依旧有好篇章,只是变了模样
大中华以四海为胸襟,以五岳为臂膀
簇拥泰山昆仑、踏着黄河长江
在日月清风、闪电风暴中高歌、奔跑
吞吐九州,万年长
此时
长城蜕变成一条舞动在神州脊梁上的巨龙
吃司烈和房东离分别站在长城的两个烽火台上,他们都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不像是曾经一个饭桌上喝酒的师徒或兄弟!凛冽的寒风刮起他们的长袍,刮得“呼啦啦”作响,和死神的静寂形成鲜明对比。寒风凌乱了他们的长发,长城见证着他们的攻杀。
“我的好徒儿,你还记得烈焰神掌的武功口诀吗?”赤司烈打破了僵局,活跃了周遭的空气。
“星火掌,气起阴阳,左右轮合,星火焚荒。双流掌,飞瀑急湍,山汽相关,摊弹骄阳。排云掌,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焚人五脏。焚天掌,涅槃重生,烈焰冲天,燃爆苍穹。”房东离娓娓道来。
“你今天找为师决斗是已经练成焚天掌了?”赤司烈明知故问道。
“师傅,我今天最后叫你一声师傅!你从来没有把烈焰神掌完全交出!为人师表,做到你这般虚伪也是天下罕见了!”房东离冷冷地笑道。
“你又何尝不是呢?我门下徒儿皆是江南弟子,什么时候有过齐鲁子弟?你说你为你死去的兄弟找何清风报仇,我压根就没信过!若不是当时是用人之际,别说焚天掌,你连星火掌都见不到!”赤司烈笑道,“我说过生命的脉动靠心中一股真火来推动,它是生命的能源,借以维持五脏六腑的正常运作,以便消纳、运化。只要这股真火存在,生命体不只是能量源源不断,五脏六腑才能正常。但这股真火是正义之火,是悲悯苍生而后成自我之火,是除魔卫道而后涅槃重生之火,绝非凡世的邪火、霸火。你只要按照我过去给你的火宫图运气,将体内火气运到手掌,集合全身气力顺应气流,由一点击出可令敌手瞬间烧热,随着内力修为逐渐升华,才可慢慢练成焚天掌。”
“不要说了!你太虚伪了!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呢?!嘿嘿嘿……看在你年老体弱的份上,我先让你三掌!”房东离冷笑道,心想“你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吃了我七日软骨散,只要你一发功,你的功力就立马削弱!到时候,我再慢慢折磨你这个老鬼!”
“你说什么?!让我三掌?!”赤司烈气急败坏道,显然中了房东离的激将法。
赤司烈狂性大发,他从长城烽火台上腾空跃起,一飞冲天,突然他的头发开始竖起来,犹如松针一样。赤司烈聚精会神,运气发功,四股强大的内力气流在他四肢涌动,发出一阵阵红光,仿佛火红的夕阳一样。“焚天掌!”赤司烈一声怒吼,他漂浮在半空中,整个身体被一团厚重的红色火气笼罩着,火光冲天。赤司烈一声怒吼,他手中真气顺势导出,长城脚下的树木和黄草瞬间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赤司烈左右运掌,快速击出,连续击出的火焰掌像一簇簇火球一样飞向房东离,房东离极速躲闪却不出掌,嘴角却一直留着一抹冷笑,仿佛这个冬日终结赤司烈的死神一般。
赤司烈几番出掌都没有打中房东离,再次发功时,发现手心的火焰越来越小,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绞痛,仿佛五脏六腑被寒冰冰封了一样,赤司烈痛的栽倒在地,“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哈哈哈……这西域软骨散的味道不好受吧!你刚才发功,运用内力,现在软骨散毒素恐怕进入你五脏六腑了!你最好安安静静呆那,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你要知道,你越是活动,毒素会越快进入你的骨髓!”房东离见赤司烈体内软骨散毒素已经发作,站在长城烽火台上大笑道。
“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赤司烈捂着肚子,指着烽火台上的房东离,咬牙切齿道。
“彼此彼此!你今天把烈焰神掌最后一层的焚天掌秘诀告诉我!你告诉我呀,我就放你在一座孤岛上安详晚年!不然,你这个骗子今天死无全尸!”房东离咆哮道。
“我呸!我就算把烈焰神掌带进棺材,上交给阎王爷,你这个卑鄙小人也休想得到!啊……嗷……”赤司烈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煎熬道。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来人呐,给我绑起来!做了他!”房东离一边冷冷的说道,一边扔下一小瓶药。房东离话音刚落,早早埋伏在树丛掩体里的几个黑衣人跑出来将全身无力、剧痛难耐的赤司烈按住,五花大绑起来。
房东离“嗖”一下从烽火台上飞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把匕首凑到嘴前哈了一口气,匕首上瞬间凝结了一层霜,透着刺骨的凉。房东离把匕首在赤司烈脖子上划过来划过去,然后用匕首狠劲拍拍赤司烈的脸,大叫道:“你很嚣张啊!焚天掌了不起吧?知道什么叫兵不血刃吗?!”
“你个卑鄙小人!尽玩阴的!有种放了我!我们公平决斗!”赤司烈大叫道,脸上渗出一圈圈血液。
“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他说要公平决斗!刚才你们看见了吧?还激将法,激将法!你个老王八,我叫你激将法!”房东离一边叫嚣着,一边用匕首剜掉赤司烈的两个眼珠。
“啊……啊……”赤司烈疼的撕心裂肺,奋力挣扎,被那几个黑衣人死死按住。赤司烈两个眼珠被剜掉后,鲜血直流,眼前一片漆黑。
“我再问你一遍,焚天掌的秘诀是什么?!”房东离叫嚣着。
赤司烈沉默不语,全身有点抽搐。
“喂他吃解药!”房东离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捡起地上的小药瓶,拧开瓶盖倒了几粒药丸塞进赤司烈嘴里。
“说不说?!我数到三,你再不说,你就没有机会开口了!一……二……三!”房东离叫嚣道,房东离很有耐心地等着赤司烈开口,结果却大失所望。
“给他吞炭!”房东离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打开一个铁桶,里面装着火红的燃烧的木炭;在寒风中,那些火炭发出冷艳的光。两个黑衣人用铁棍撬开赤司烈的嘴巴,一个黑衣人用铁夹子一连夹了五块燃烧的火炭塞进赤司烈嘴巴里,“啊!啊!”赤司烈疼的只能叫唤,赤司烈的嘴唇瞬间鼓起十几个巨大的水泡,他的舌头被烫的焦黑、萎缩了,他的牙齿瞬间变成红黄相间的颜色,牙龈肿痛充血,过了一分钟,那黑衣人用那铁夹子往赤司烈喉咙里捣捣,把那些火炭捣进他的肚子里,火炭烫的赤司烈的气管直冒烟。房东离让赤司烈吞下炙热的火炭后,赤司烈成为哑巴,再也无法发声,甚至疼痛到极点的赤司烈想咬舌自尽都不能,因为他的舌头已经被烫枯萎了,整个口腔空空如也。
“焚天掌秘诀啊!你说不说?!啊?!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房东离一边咆哮着,一边利落地用匕首挑断了赤司烈的手筋、脚筋,“老鬼!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可以简单写写字,只要你肯把焚天掌秘诀写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推他下去!”房东离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押着赤司烈来到长城烽火台脚下一口枯井边,将赤司烈一脚踹下去,一并扔下去一些纸笔,然后用一块巨石压在井口上。
“你们轮流来值班看守,一天只往井里扔两个馒头、四瓢水。他哪天写出焚天掌秘诀了,飞鸽传书通知我过来!”房东离命令道。
“遵命,房爷!”那几个黑衣人一齐道。
“老骨头,真没劲!”房东离甩甩衣袖,骑马回去。
一日,钟都会和小紫提着两盒刚包好的猪肉白菜饺子去赤司烈府上看望师傅,听赤府上管家说赤司烈已经几天没回来了,他们就过去非常门去找,新来的几个师弟师妹也说几天没有看见师傅。钟都会和小紫又去赤司烈平时最爱逛的福星街和最爱品茶看戏的香料茶楼,相熟的人都说没见过赤司烈,钟都会和小紫愈发觉得事有蹊跷,就通知了房东离、李诗音、樊晓月几人,大家一起在香料茶楼碰面,房东离先过去订好包厢、点了一壶菊花枸杞茶。人都到齐后,大家一起商量着寻找师这位既是师傅又是大哥的非常门掌门。香料茶楼京剧舞台上几个戏子熙熙攘攘,翻滚斗唱,演绎着《春日宴》曲目。
“依我看,我们应该发布寻人启示榜,谁发现了师傅行踪,过来非常门报告,奖励一百两银子!”小紫第一个开口道。
“六妹,这恐怕不行!我们现在不知道大哥是死是活,贸然这样发榜出去,会影响非常门的声誉。”樊晓月反驳道,“依我看,我们还是飞鸽传书给大哥的朋友-刘戍将军、先知先生、红缨师姐、莫飞鱼师兄,或许大哥临时有事,过去他们那边也说不定!”
“对,我觉得晓月说的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房东离举手道。
“嗯!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去负责飞鸽传书!”钟都会说道,退下了。
“小九江,等等我,我也去!”说罢,小紫也跟着出去了。
“既然都决定好了,我也回去了!”李诗音说罢起身离开茶楼。
香料茶楼里就剩下房东离和樊晓月,桌子上茶香袅袅,房东离给樊晓月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笑道:“晓月,大哥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冬天气候干燥,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你现在还有心情喝茶?你一个人在这慢慢喝吧!”说罢,樊晓月也离开了。茶楼里只剩下房东离一个人,房东离一个人慢慢喝完一壶茶才离开。
月光皎皎,清风徐徐,北京的冬夜有些清冷,所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樊晓月趁着月色,坐马车应邀过去房东离府上赴宴。
“奇怪!今夜房府怎么一个家丁丫鬟都没看见?”樊晓月一推开房府大门,走进空荡荡的房府前院就一直纳闷。
“晓月,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就嫁给我吧!你看我在京城置办的这所大宅子,多气派,你摸摸这柱子,以后你就是这宅子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夫人!”房东离从一个亭子后面走出,他抱着酒坛子、红着脸、拉着樊晓月的裙子笑道,一边挥舞着手指。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樊晓月冷冷地回了一句。
“此话何意?”房东离不解道。
“二哥,你只是说今晚叫师弟师妹们一起过来吃饭,你说你已经有师傅的下落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只叫我一人过来,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还对我动手动脚!”樊晓月生气道。
房东离望着天上的月亮,划拉着手指笑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我的心……晓月,你就做我娘子吧!”
“二哥,我们只有同门之义,其它绝非可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我只求你不要找我成家。你中意的东西,我一样看不上,反而反感。因为我曾经遇见过一心追逐权力财富的男人,所以我余生也不想再拥抱第二个负心汉!”樊晓月笑道,甩手离开。
房东离手中的酒坛子一滑,摔碎在地上;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挥手扒拉着碎酒坛子砸向门口,愤懑道:“你就嫌弃我过去是个樵夫嘛!嫌弃我……嘿嘿嘿……让你嫌弃我……总有一天,整个武林都是我的!到时候……看你还嫌弃我……”说着说着,房东离醉倒了,被两个丫鬟搀扶进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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