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静地向面前的老太太一拱手,大大方方的说:“老太,小子这厢有礼了··”话刚落牙,就看到面前的老太太身子一颤,忙不迭的向一旁躲去,口里一声声的说‘折杀折杀’。围成一圈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就盯过来看他,看他一个小孩子,说话却文皱皱的,都在心里好奇。
“··小子今日出来闲逛,刚好身上没带财钱。适才看小哥戏法甚是有趣,本欲叫这不知好歹的下人回转家去取来,赏与你们。后来一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于是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如就将我从家里老人处学得的一个小戏法授与小哥,权当作是看了你们把式、戏法的报酬如何?”王祁慢慢悠悠的将话说出。这时再看旁边的众人,全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瞠目结舌,鸦雀无声地看着他。秦五更是大张着嘴,傻子一样,恐怕连他后槽牙都漏出来了,唉,想到他那副模样,就恶心。
“这话没毛病啊,怎么大家这种样子?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看到大家这副模样,忙左右看看身周的人群,心里不禁奇怪。试想一下,这里五六十号人,本来嘈杂无比,像一群马蜂一样嗡嗡的响,突然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可怪吓人的,何况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能不奇怪才是不正常的。
“少爷,你会耍戏法?哈,哈,可别逗了”这个可恶的狗腿子,一点也不知道维护本少爷的尊严。唉,这还是旧社会的狗腿子吗,经验主义害死人啊?你问说这话的是谁?当然是那个叫秦五的狗腿子才能说得出的话了。
“少爷怎么不会戏法?他怎么就不能会戏法呢?哼,少见多怪。”王祁故意把“不能”两字读成重音,就不球理他了,只是向老太拱手 :“难道老太不愿让小哥学吗?还是也觉得本少爷不会戏法?”他继续问到。
这时围观的人群才像刚睡醒一样,发出“哗”的一声,然后他就又觉得置身于菜市场了。
其实这不怪他,后来他才知道,这变戏法在民间,是一门高深的技艺,在这个朝代,人们对自然界的许多现象不知道用科学的方法解释,只好归类于鬼神、狐妖之流。在没有揭穿之前,戏法确实给人一种是神迹的感觉。因为戏法是利用表演者特殊的道具、手法等,达到让观众视听上的错觉,觉得表演者什么都能变出来,什么都能变没了。于是会变戏法者在普通人眼里,就像陆地神仙一样,会得到众人的敬畏。历史上也曾经有许多的教派,就利用了变戏法的手段,达到聚集信众,发展教派的目地,有的甚至还闹起了革命,建立了政权。也就难怪像秦五这类人不少,岂止是不少,简直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一个小孩子家家会变戏法。
这时,场上少年早取出了口里的宝剑,和那对青年男女,老头,先后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对男女脸上只是陪着尴尬的笑,那少年则是一副“打死我都不相信”的表情,甚至王祁还从他脸上看出了不屑来,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是直觉,直觉,你懂吗?
几人就站在离他几步外,看着他,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吧?
那个老头子,在他身前三步外站住,一躬身,两手抱拳先向他行个礼。虽然说是躬着身子,可也比他还高一头。“小老儿问小少爷好,小老儿向小少爷陪个不是,望少爷大人有大量,莫与我家愚妇一般见识···”这老头倒是有点眼力劲儿,看王祁身上的衣着不凡,虽说年纪幼小,可是却口齿伶俐,出口成章,态度沉稳,不卑不昂。说不得,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少爷如若身上不方便,敬请回走。至于小少爷所说教授小儿戏法一事,无须提起。少爷大量,莫怪莫怪”话一说完,就连连低头行礼。
他是害怕王祁家里人找来,寻他们的麻烦,这可是他家老婆子,向一个两三岁大的孩童,索要看戏法的钱财,别人小孩子没钱,竟然逼的用传授戏法来换。他们就算说破大天去也不占一丁点的道理,如若传将出去,他们可就失了道义,道义可是江湖中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啊。这城里的人也许再不会赏他们一个汤食钱了,甚至有可能,还会把他们赶出城去也说不定,所以,老人一看老婆子失了分寸,急忙上来陪不是,希望用几句好话将这小孩子诳住,只想快快将他们俩人打发走了,好做正事。
王祁一看老人如此客气,就想顺势下坡。反正戏法也看了,大话也说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而且别人一个老年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温言细语,让他里子有了,面子也有了。他可不想真上场去演什么魔术,自己又没有学过,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怎么糊弄人都行,这可是靠真手艺吃饭嘞。
“少爷,你真会变戏法啊?怎么没在家里见你变过呢?变一个吧······不会是说大话吧”不用说,这又是那狗腿子秦五了。
秦五这人,就是一头猪。不能说他是猪,那样说是在侮辱猪。至于他是什么,王祁现在也不知道了,只有等会儿回去问下猪。
“不会,不会。小少爷一表人材,气宇轩昂,一看就是栋梁之才,岂会作那信口雌黄的事”老人急忙解释。只是他许是说顺口了,什么气宇轩昂,栋梁之材的话都出来了,要知道现在王祁才两岁零四个月大啊,不正是那雌黄吗?这和他嘴里的词挨得着吗?唉,没文化,真可怕啊,这也可以看出来,老人是多么的想把他俩打发走,解决掉麻烦,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只是这时王祁却不想走了,也不能走了。这时如果他走了,就真成了小孩了,成了一个信口雌黄的小骗子。别说围在这里的好多街坊看着,就是这个不是猪的秦五,都会把他的名声搞臭。他人虽小,可是他也知道名声的可贵,这都是前世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轻重呢?请问他这阵又怎么能走呢?他可不傻。
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向老人说“既然本少爷话已出口,可就收不回来了,否则我不成了那信口雌黄的骗子,我王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也是言出必诺的信义之家,家里长辈时时教导小儿,不可言而无信。只是我从没有在众人面前变过戏法,这可如何是好···”他对老人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不过他不说出来罢了。
围观的众人,开始都认为王祁是小儿说谎,好摆脱困境,虽然摆把式的老头再三为他开脱,可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他心虚,是在撒谎,后来看到连他的同伴都说他是吹牛。大家心里早就将他当着那粗鄙顽劣的幼稚小儿。没想到他却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大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这种事可不是说能碰上就能碰上的。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概就是这种心态吧。王祁虽然小小年纪,人却长得眉清目秀,加上衣着特别干净整洁,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语气,说话也细声细气,在众人心里就讨了十分的乖巧,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就心生好感。这种心情,王祁早就料到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待会才好让他们记忆深刻。
“少爷,不必了吧,小老儿绝不相信少爷会欺瞒小老儿,小老儿望少爷平安走好。下场就不必了”老头还没看懂此时的局面,还在一心的想打发他们走掉。
“···老人家,你看这样行吗,我先将戏法传与令公子,再由令公子演与众人观看。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这是他早就考虑好了的,如此一来,他即完成了承诺,又不用上场去表演,即显了脸,又扬了名,这算盘打得太他妈好了,他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我正在那城楼观山景·····耳听···。”
“唵?你说不用?有没搞错?”他正在得意,对面的老头却说不用了。他差点就把当年的港台腔飙出来。
这个死老头子,简直不给哥们面子,我···我···我,忍了。
王祁才懒得同他继续在那里唧唧歪歪的,直接走向离他三步远的那个少年,去扯他的袖子。这可不是他有啥特殊癖好啊,确实是拉其它地方不合适,他太矮,对方又太高了,得有一米六十几吧,只好扯袖子。
他把那个少年拉到圈子中间站住,让他低下身子来,凑到他耳朵边,刚想同他说话,一股汗臭扑鼻而来,又看到那少年的头发里 ,在阳光照耀下,有不明生物钻来钻去。他顿时身上一阵恶寒,差点大叫出声,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
这可是他好多年都没见到过的东西了---------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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