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故事的开始,一切恩怨的由来,罪孽的根源,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在那以后,便是四国分天下,提笔定江山的血雨腥风和爱恨情仇。
卫秦风同妻子恩爱两不疑,携手共患难,喻清娥不顾父王的反对,执意跟随丈夫远赴西燕,这一去便是永远,再见却是阴阳两隔。
那一年云舒十七岁,表姐随姐夫一起离开北魏,而她也并未多做停留,辗转到安梁地界,在那里靠着多年在北魏攒下的银子建了座‘避月山庄’,培养了一部分势力。
之后云舒靠着人脉和手底下的势力打听到了师父的消息,九年前师父离开后,失血过多晕倒在安梁边境,被平阳王府的南屏郡主所救,之后便留在安梁打听她的消息,随便寻找对北魏一击致命的时机。
云舒和师父会面后,将山庄交由师父照料,自己与平阳王府交好,与南屏郡主叶紫绾结为好友,然而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如果说可怕,恐怕卫秦风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她狠在对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价值,对自己也没有丝毫仁慈心。
过几日,安梁会有一次大型拍卖活动,以往也不过如此,但今年不同,压轴的是足以轰动四国的绝对利器,因此几乎各国都派了人来,而这东西就是能治疗安梁太子恶疾的救命药。这东西不仅仅是珍贵在稀有罕见,更重要的是它是改变当今局面的重要因素,多方势力都想得到的宝贝,它代表着权利的趋势和命运长流的轮转。卫秦风想得到它和安梁太子做交易,魏王想用它牵制南梁太子,南梁晋王只是想毁了它,让弟弟无药可治,而她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好过。她想得到这续命仙药的原因很简单,她一个人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痛快,魏王的计划她早已看透,所以她决定截胡,至于真的得到那药之后,应当如何处理,她倒无所谓,反正谁都别想得到。
听雪楼坐落于南梁都城最为繁华热闹的朱雀街,古楼**典雅,分为三层楼阁,楼中装饰雕梁画栋,珠光粉饰,黯红色木质桌椅一眼望去朴实无华,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层是有些余钱的百姓和商人,二层是身有后台的为官者,三层是身份显赫,家底丰厚的达官权贵和皇室大家。
听雪楼内热闹非常,一层坐满了人,二层多在交流谈话,拉拢关系,三层的五间房则全部有门帘关闭着,云舒坐于三层靠北的房间,正好可以一览全局的最佳地段,而此时的云舒正悠闲地喝着茶,观察其他人的动向,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想进行着。
而云舒隔壁便是卫秦风和喻清娥夫妇,早在拍卖开始三天前,他们就会面了,对于云舒任性的想法,他们倒丝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云舒的任意妄为是阻止不了的,与其看她胡来,不如先应了她。
前面的拍卖同往常一样进行着,并无太多惊喜,直到一把镶嵌宝石的黄金匕首吸引了云舒的注意,外表看起来华而不实,但却是把异常锋利,削铁如泥的好刀,当然这样的物件并不稀奇,但却莫名很合云舒的眼。原本除了那灵药,其他的东西都不在云舒的计划中,然而从不按规律做事的云舒再一次打乱了自己的谋划,谁叫她生性如此。
“我出一百两。”
“五百两。”
“六百两。”
“一千两。”
……
原本心情甚好的云舒一下子情绪降到冰点,一触即发,对面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老是和她竞价,这刀也没有特别之处啊,云舒可算明白了,这家伙纯属和自己过不去,好啊,你若喜欢便成全你。
“我不要了,这位公子喜欢便拿去吧。”云舒看价格已经被抬到翻出刀本身价值的十倍,便不再往上喊了,看似通情达理的忍让,实则把对方耍了一遍。
这一边是心情大好的云舒,而云舒对面厢房那位笑容僵硬,脸都气白了,没曾想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一把刀价值几千两,虽然他不缺这点儿钱,但却被个小丫头给耍了,心里总是不痛快。
当云舒看到小厮端着木盘进入对面房间时,越想越高兴,又过了几轮,终于轮到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了,长生九命。
啧,终于来了,再晚会儿,就睡着了,当这东西出来时,楼下所有人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竞价,因为他们清楚这东西即使有幸得到了,也未必有命能带走,钱这东西还是得活着才能用。
“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一万五千两。”
……
三层的东西两厢房竞争激烈,毫不想让,价格越抬越高,云舒看着都觉得肉疼,这群人还真下得血本,斗吧,任你们斗得鱼死网破,我来坐收渔利。
透过门帘的间隙看得见,西厢房的土财主是位身材健硕魁梧,浑身散发英武豪气的成熟男人,而这位便是镇守靖州的常胜将军,北魏颇有声望的人物,楚山。
而东厢房是滴水不漏,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不过对方的身份,云舒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安梁晋王,太子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太子死对头,有希望继承王位的竞争者。这晋王可不简单,明目张胆的和太子斗,两个人的不和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几乎整个安梁都知道二人明里暗里的争斗,而当今圣上病入膏肓,早已不问朝政,也是如此,魏王想借此机会拿下安梁。
长生九命的价值已经被炒至八万两,云舒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出手,虽然她并没有太多钱财可以挥霍,但她身后却是整个西燕和关蜀。
“十万两。”
一语惊人,众人纷纷看向北厢房,却只看得一抹红色和一双纤细白皙的纤纤玉手,但正处对面的司月白看到的却是一簪花水袖 ,织锦长裙的红衣女子悠然站立于楼梯上,艳若玫瑰,面似骄阳,美而清尘,艳而不俗。一双美目凌厉的扫了眼在场大多数人,神情冷淡而疏离,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身娇体软,脸上未着脂粉,淡雅一笑,眼神平静如水,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惊艳绝色,眉眼中带着几分慵懒和高傲,宛如梦中忘川河畔的海棠花,摄了心,勾了魂,当真是只有着利爪的猫儿啊,这就是司月白对云舒的第一印象。
而此时云舒心里想的却是为了这么小个玩意儿,真是废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呢,尤其是费银两。
云舒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抬眸对上司月白的视线,那是个身材萧条纤瘦,肤如白雪的男人,雕刻般的五官精致且深邃,幽暗冷淡的黑眸邪魅娟狂,孤傲且危险,那种仿佛老鹰盯着兔子的感觉,让云舒很不舒服,感觉自己是只走近陷阱的猎物。
司月白看到云舒有些不高兴的皱了下眉,美目瞪了眼自己,然后关上门帘,留给他空荡荡的走廊,不禁笑出了声,啧,小丫头被吓着了,原来是只阵势大,底子虚的猫儿。
过了一会儿,掌柜将灵药送到她房间,她忍痛的给了十万两银票,然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盯着那金丝楠木的盒子,死死盯着都快开出花儿了,只觉得心里在滴血,难受,一夜之间因为颗药破产,真刺激。
而另一面司月白手里摩挲着掌柜拿进来的十万两银票,似笑非笑,这次将治疗自己的长生九命拿出来实验,没想到收获颇丰,只是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野猫还真有趣,这一场追逐围捕游戏要开始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