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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海江苑。
海江苑是深城最盛名的贵胄之地,来往皆是权贵名门,开张以来从不待外客,寸土寸金自是不用多说。
最重要的一点,它是陆家产业,傍着权势的。
付矜进门,服务员领着她从前院绕过,来到贵宾区。
“陆先生,付小姐到了。”
顷刻门被拉开,露出的却不是陆放的脸,而是他的秘书宋常霖,瞧了眼浑身湿漉漉的付矜,他扬手道:“付小姐,请进。”
屋外与屋内的气温差太大,迈步进去的那一刻,付矜浑身不禁抖擞。
屋里点着上等沉香,环境幽雅迷静得如盛世桃园。
不同于一般世家公子的风流作派,陆家礼数甚严,陆放更是生得一副好礼相,那种声色之地他从不去。
可只有付矜清楚,即便他再装儒礼,骨子里就是匹放荡野性的狼,杀人剜心不见血。
她提口气问道:“你找我还想干嘛?”
两人隔着层纱帘,黑色的,看不清脸,陆放唇角似有似无的弯了下,他声音淬着懒意:“没事,喝醉了,想找个人送回家。”
迟疑片刻,付矜美眸睁着:“你家在哪?”
“云山公馆。”
“宋秘书,你去取车吧!我送他回去。”
宋常霖四十三了,伴了陆砚十六年,这是跟陆放的第三个年头,付矜是他见过,唯独能在陆放跟前这般沉着稳定的女人。
“好的付小姐。”他颔首往外退。
打海江苑出来,两人前后上车,晚风吹得凶,把他的酒意全吹进了她鼻腔。
车在匀速的开,陆放掀着眼皮,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薄唇间燃起的烟雾有些模糊视线,他索性衔开:“感觉如何?”
“……”
陆放懒懒姿态,把脸凑近:“我说第一次的感受。”
一口薄雾从她面前缭绕,再慢慢散去,露出男人那张极致好看的脸。
陆放的眼睛细长,却又不是纯粹的丹凤眼,唇润鼻挺,不笑时俊美薄情,笑时带着一抹轻佻的玩世矜贵。
付矜嘴唇轻抿了下:“还行。”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在我这没有还行两个字。”
许是他嚼字的音重,顷刻间氛围强迫,微顿了两秒,她吐出一个字:“好。”
陆放咧唇笑,倾身往后靠,拉开彼此间距:“果然不愧是付家的人,你很聪明,还知道不跟我硬杠。”
他领口敞着,车窗外的灯光溢进,映在他微白的胸膛上,红斑抓痕煞是暧昧,那是她早上抓的。
车内的温度挺高,热得她脸红心跳,付矜压着喉口的干涩,问:“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话如坠入海底,久久没有回应。
陆放双目沉阖,分不清是酒浓醉得睡过去了,还是刻意刁难不回她。
总之付矜等了好久,直到车缓缓驶入云山公馆,但听耳畔响起悠然冷声:“等进去了我再告诉你。”
一下车,宋常霖绕过车头,扶着陆放进门,她没掺和,冷眼旁观,默步跟随。
“你先出去,我跟付小姐说会话。”
到门口,陆放掰开宋常霖的手,笔挺的身形贴着门板,眼神已经有了三分涣散之意。
“好。”
怕出事,宋常霖没敢走太远,出门后,倚在墙根旁站着。
少了个人,气氛顷刻变得紧迫压抑,陆放眼眯起透着审视,他嗓音沉润轻慢:“付矜,你笑一笑给我看看。”
付矜听话,随即绽颜一笑。
陆放眉宇轻耸,唇畔笑意忽地没了踪影,俊美面孔阴沉下来:“都说付家小姐生得好看,可我真没觉得有哪里好看的。”
“那是你看的女人太多了,花了眼。”
“是吗?”
四目相对,付矜问他:“陆放,我想你放过付家,陆宁的死是意外,如果付家欠你们一条命,我哥已经还了……”
“听说你喜欢我?”
只是一瞬的事,她觉眼眶灼热无比,像是涌入了一升开水,热气在她眼圈打转。
付矜不是娇娇千金,人如其名,她是有性子脾气的,但唯独这一刻想哭。
她爱慕陆放,天知地知,还有她自己知:“陆少别开玩笑,我跟秦家有婚约……”
“秦闯?”陆放忽地一笑,唇扯着:“秦家向来门第深严,你都跟我上了床,他还会要你吗?”
被人揭穿,付矜懒得佯装掩饰:“关于这件事,我自会跟秦家坦白。”
“付矜。”
他懒懒念着她的名字,陆放似是好笑,嗤笑一声,扯开衬衣:“你倒真是人如其名的矜持,既然这么喜欢我,再上一次应该不见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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