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他进来吧。”说罢太妃便转身依旧坐在了靠椅之上,把那把长剑也放在了一旁。
进来之人看见屋内的情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没有见到一般,直接就跪在了被鲜血染过的地板上,眼睛都没眨一下。顺手把手中的信件直接托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之前呈上锦囊的婢女此时又将这封密函呈到了太妃面前,她不知道的是她亲手呈上的是她自己的索命符。
太妃将信件拆开查看一番,越到后面太妃的脸色就越苍白几分,看至下一页,信件已经从太妃的指尖滑落,一同滑落的还有脸庞上的两行清泪。
“啪!”太妃将周围的一切都挥到了地上,拿起手边的长剑挥了出去“不,不可能,全都是胡说八道,这不是真的,是你们在欺瞒我,你们全都是奸细,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说着太妃就将手中的长剑刺在了呈上信件的那个婢女身上道:“是你,你就是奸细,肯定是你把真正的信件藏起来了,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向这婢女的尸体上刺去,这婢女早在太妃刺第一剑的时候就死了。
太妃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便抬头看向屋内其他的人,屋内的奴仆瞬间如置身万丈深渊……
静谧的树林,突然冲天而起一片鸟群。
几经商议,最终将湖南作为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寥寥几名残兵,和几匹残喘的战马,一行人破败的样子,早已没了所谓的军容。福临朝身后看了一眼,光靠这些人想要离开朱由榔的势力,无异于螳臂挡车,朱由榔的近卫已经追赶上了他们的踪迹,要不了多时,大军就会尾随而至,那时也就是他们的死期。
看出了福临眉宇间的愁容,舒瑶将鄂硕的骨灰交与吴良辅,朝福临道:“还在担心?”
“只要你平安,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舒瑶知道这话是在安慰,当下情况如此不容乐观,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还有韩小雯,受了那么众的伤。那日不只她失去了阿玛,风三娘的死的时候,韩小雯明显有些异常,也许她们之间有什么外人所不知的渊源。还有他身后这个男人,也许世人都认为他为了这个江山,恨不得至博穆果尔于死地,然而,博穆果尔真的离开的时候,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悲伤……
如果她不来云南,也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每个都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太多,死的死伤的伤,但如果在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相信,她还是会选择救她的阿玛,即使最终她并没有将阿玛平安带回,她也要将他骨灰带回去。
现如今,并不是她该伤心的时候,敌未亡,我何伤?转身看向福临,轻声道:“我们走吧……”
福临嘴角微扬,趁着升起的朝阳,在她心上留下一丝安慰。
接下来,他们并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一路走山路,虽然崎岖蜿绕,却安全的多。大约走了三日的路程,活下来的士兵,只剩下七个,马也只剩下了三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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