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颖被奏折的边角砸中,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边揉着额头不满地看着罪魁祸首,“我是挖了你家祖坟吗?二话不说就扔东西放我,有病是吧。”越说越气,她将掉落在桌子上的奏折捡了起来,“靠”的一声奏折便被她狠狠朝皇甫暮哲的方向甩去。
可是奏折并未砸中他,飞到了玉桌前就掉落在地。一个奏折都欺负自己,舒星颖愈发气愤,有种想把桌上的几本书朝皇甫暮哲狠狠砸去的冲动。
皇甫暮哲忽的从桌边大步跨过捡起奏折,忽的有阵风挂到舒星颖脸庞,准备拿一本书再次砸回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离她本有将近十步之遥的皇甫暮哲,竟然就“咻”的一瞬间带着一阵冷风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自不量力。”他轻蔑地看了舒星颖一眼,奏折直接甩开到桌上,“给朕好好看看你的愚蠢。”
她一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墨汁沾染在纸张上,再往另一边看去纸张上是几个大叉,一排纸张简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舒星颖看着自己的杰作汗颜,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在桌前坐下仔细的阅读着一部分还未沾染到墨汁的文字,她阅读完对其文意似懂非懂,努力将其文意拼凑出大概意思。
她的视线被桌上的另一本奏折吸引,顿时对刚刚那份奏折恍然大悟,庆幸自己当时有认真翻阅这份奏折,当初为了解奏折中的人基本信息,还跑到这边的书桌翻阅前几天让蒋青拿来的当朝管理图册。
舒星颖底气十足地说道:“他已经年过半百,就因为自己祖辈立过赫赫战功还有自己沾了老爹的光一同立功,就要强娶一个品级比他低的官员的女儿,那个女子不过才十六岁都可以当她孙女了。他无非就是间接假公济私罢了,还说为了更好的为了国家效力需要一贤惠小妾来照顾他劳累多病的身体,他是想早点归西才对。我就是看不惯他狗仗人势就涂涂他写的奏折解气。”
“荒缪。”皇甫暮哲不以为然,觉得她是在胡言乱语好逃脱自己所犯之责。
舒星颖冷笑,一句“昏君”脱口而出,历代皇帝没有谁愿意被他人说自己昏君,皇甫暮哲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女子如此顽劣,为了逃脱罪责一派胡言诅咒我国重臣,还敢诋毁朕。”
“我不是诋毁你,我可是再帮你看清自己的昏庸。”舒星颖将桌上的另一本奏折拿在手中,“把这本奏折看完在说话,我不想和一个不明白来龙去脉的小屁孩争论。”
皇甫暮哲接过她手中的奏折,倒是想看看舒星颖还能找什么借口推脱理由。他细阅奏折,正如舒星颖所说那名品级较低的官员的女儿的确不肯嫁给大臣刑部尚书赵宗林,还因此跳湖险些丧命。
他眉宇紧蹙,平日里不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虽有时私底下会做些稍有越矩之事,可谅他祖辈上有功臣为国牺牲,且他家父在世之时也曾带他一同立过功,只要他不要太过自己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想到如今人老也愈发糊涂,竟然欺负到了自己钦点的贤能的头上。此贤能是一个百姓好官,不求功名利只求一心为国有所作为。
舒星颖点头看着沉默的他,嘚瑟道:“没诋毁你吧,看清楚了吧,可以道歉了吧?”
“小人之心。”皇甫暮哲讥讽。
舒星颖无所谓地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对啊,我就是小人,所以你必须道歉。”
“是你将奏折随意丢放,怨不得朕。”皇甫暮哲理直气壮。
舒星颖将桌上的官吏图册拿在手中背在身后,猫下身朝皇甫暮哲笑着眨眨眼,
“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就是有仇必报。”说完,她将身后的书拿出“啪”的一声狠狠砸在皇甫暮哲的脑门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拍手朝殿内外走去。
皇甫暮哲呼吸声加重,他在忍。小人得志,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放肆,蛮不讲理,等她从自己体内出来朕倒是要好好看看是何莽女。
舒星颖心情大好对着院内的一个小太监招呼,他正是今早被蒋青冤枉的小太监,他看是舒星颖是在招呼自己便立即跑上前去,“皇上,叫奴才所为何事?”
“你年龄多少?叫什么名字?”舒星颖看着眼前稚气未干的他问道。
“回皇上,奴才小白,今十有七。”小白如实回答。
小白?不就是在现代隔壁家王婶宠物狗的名字。舒星颖摆摆手,“你这名字不行,朕帮你换一个吧。”打了个没有响声的响指,“你就叫十七如何,今年你刚好十七,朕也是在你十七岁的时候与你相识,这样子绝对忘不掉你。”
十七听着舒星颖的话感激涕零,没想到自幼便被父母贩卖的自己竟然能亲自得到当今圣上赐名和重视,哽咽道:“谢皇上,奴才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要誓死效忠皇上。”
舒星颖安慰道:“小事小事,别哭了。”心有不甘,竟然帮皇甫暮哲白赚了个小兄弟,说起正事,“今天朕给蒋公公放假了,也快到饭点了今日就由你来替班,顺便去御膳房为朕准备一只烤鸡。”
“嗻。”十七便去办事。
舒星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大好,不仅还了皇甫暮哲一打,还能吃到自己爱吃的烤鸡。
响午到,下人们依次有序的将食物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舒星颖看着一道道菜基本都是自己爱吃。她看向坐在一处椅子上专心看书的皇甫暮哲,叫道:“小屁孩吃饭了。”
她看着皇甫暮哲从椅子上跳下来觉得有些滑稽,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活该让你自己偏要这么高的椅子,腿长了不起啊,人变矮了知道后悔了吧。
十七将一幅碗筷放在皇甫暮哲前方,便开始试毒一一尝试桌上的食物,当他正夹起一金盘里的青椒尝试时,舒星颖打住了他,“十七朕不喜欢吃青椒,你不用尝的反正朕也不会吃。”
“嗻。”十七便开始尝试着别的菜,舒星颖毫不掩饰对烤鸡的喜爱津津有味地吃着。
皇甫暮哲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并未饮食胃口,吃了几口便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一直盯着舒星颖看。
手中拿着一根鸡腿的她被皇甫暮哲突然盯着觉得莫名其妙,“饭菜不和你胃口吗?干嘛盯着我看。”
舒星颖并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一群下人在一旁站着,觉得浑身不自在吃的不香,所以此时殿内只剩下十七一个下人,他一直在用心替舒星颖试菜并未注意到从她口中而出的“我”字。可是敏锐的皇甫暮哲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筷子用力一甩打在了舒星颖的手腕上,一阵痛楚传来紧抓在手中的鸡腿也随之落地,她怒目圆睁地望着皇甫暮哲,“靠!你打人是不是打上瘾了?”
皇甫暮哲并未理会她而知朝养心殿内的书房走去,被这么一闹的舒星颖本来食欲极好也没了胃口,便叫十七叫人上前收拾,她随即大步跟上皇甫暮哲。
来到书房内舒星颖将门关上,她双手叉腰愤怒极了,真想一巴掌拍飞眼前淡漠的皇甫暮哲,“来,说说你又手贱的理由,我叫上我祖宗十八代洗耳恭听。”
“愚蠢至极。”皇甫暮哲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一个是冰冷的双眼,一个是直冒怒火的双眼,冰与火交织,如同他们二人水火不容。
“哎哟,我就愚蠢至极,全天下就你最聪明,聪明到人神共愤巴不得对你抽筋拔骨!”舒星颖咬牙切齿地冷嘲热讽。
皇甫暮哲平淡地说:“知道自己蠢就好,朕今日就告诉你蠢在何处。”
舒星颖冷哼,“你还是喝口水润润嗓子,好开始你的表演。”
他并未理会她说的话,而是严肃地说道:“只要有外人在你便不可自称我,不可说出自己的喜好,对待吃食必须一视同仁,在不喜欢吃的菜你都需小酌一口咽下去,不可在外嬉皮笑脸。”
皇甫暮哲用力一扯她的手腕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舒星颖被扯到的前面有个桌子,皇甫暮哲直接一脚蹬椅子踩上桌子,拉住舒星颖的手腕让她与自己深邃的黑眸对视,“要想活命你就需听从于我,你与我性格生活习性完全不同,如此下去便会有人从中查起,就算我是当今圣上也得一死。”“死”字从他口中冰冷的吐出舒星颖只觉得一阵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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