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子弹,他向前紧跑了几步,迅速地扑倒,打了几个滚。他速度太快,敌军探照灯是人工扭动的,没有跟过来。为了掩护战友吸引敌人,哒、哒、哒,他向正要跃过铁丝网的一队敌军开了火。随着枪声一个敌军士兵应声栽倒,另一个好像负了伤,疼的鬼哭狼嚎,在这寂静的夜晚听的瘆得慌,其他人都爬在地上。可能是射击枪口喷火的原因,探照灯很快锁定了他,机枪子弹像瀑布一样射在前后左右。根本无法躲蔽,两耳朵听到的全是嗖、嗖,子弹飞过的声音和落在地上噗噗声。他现在万分的危险,随时可能负伤或牺牲。他顾不了自己安危,想着战友的安全撤离,俘虏的安全;因为俘虏嘴里的情报是这次任务的关键!他用*又打一梭子扫射,趁敌军卧倒,转身向后猛跑。敌军探照灯追着他,子弹也像长了眼睛一样追在他身边。他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有些粘糊糊的,随手一摸摸了一手血。他心沉了一下,在敌军阵地前,这样猛烈火力下,负伤没有战友支援,很难全身而退。他前面有个小土丘,他一下扑到在小土丘上,打了个滚滚到土丘后面,拿出绷带包扎了下伤口。看着小张小李押着俘虏走远了。他也要尽快摆脱和敌军纠缠,撤离到安全地方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几个探照灯照的他周围跟看天似的。他的任何伪装掩饰都不起作用。现在负伤的可能太大了,负伤就有可能被俘。想起了入党的誓言,拼死也不能被俘背叛祖国!他用*连打了几个连射,起身向后猛跑。敌军无数机枪对着一个人,火力太猛了。跑了一段前面又一个小土丘,他跑了上去,正要跳到土丘后面,后背被一个灼热的像是锤子似的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把他一下砸的栽倒土丘后面。他知道自己负伤了,后背像是被灼伤热麻麻的可是不疼。他能感觉到伤口像小虫爬似的淌血,头有些晕眼皮也重特别想睡觉。这是负伤流血表现。他现在决不能睡着,睡着就有可能被俘。他想用枪扫射,可是受伤的左背左胳膊抬不起来。他把*架在土丘上,一只手握着枪猛烈射击。觉的压住一些对方的火力,起身一边射击一边后撤。天大亮了。本来探照灯照的像白天似的,夜色起不到多大掩护作用,现在彻底失去夜色更困难了。突然他觉的腿像断了似的剧烈疼了一下,然后一条腿没有了感觉。他现在两处负伤,失血使他睑色惨白,身上一阵一阵发冷,混身像被抽了筋似的无力。他手撑着地,努力想站起来,怎么也站不起来。凭着信念和毅力,双手抓地,一条没伤腿蹬着艰难地向后爬;多走一步就离敌军远一步,离自己部队近一步。在他身后留下一滩滩鲜红的血迹。他越爬越慢,身体也越来越僵硬,手也没力气抓住地,他似乎觉的一生中从没有这么累过。他流血过多了,头晕厉害;眼眼也模糊不清,眼皮下垂快要睡着了的感觉。他打了个激凌,使劲睁开眼睛,如果现在睡着了,就永远腥不过来了!他想站起来,用枪支着身子,一条腿刚往起站,腰像被车撞了似的,一下把他撞倒地下。一缕微风吹乱了他的黑发。他仿佛觉的身子被风吹起,在空中轻轻地飘呀飘,越飘越远......越远.....
铁丝网圈的战俘营里,四角木头搭建的娄似简易的炮楼,有两层楼高,上面保持俩个人,一个机枪射手,一个探照灯兵。大门由荷枪实弹的宪兵把守。大门进来左手是一排像大库房似的监岗舍。右边是一排简易的木板房里,木扳房断开成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成了宿舍、办公室、医务室。梁国成负伤昏死过去被俘后,敌军随军医生觉的他伤太重,如果不及时手术活不过二十四小时。当天被转到俘虏营的。战俘营医务室,靠墙角放了一张白油漆的白桌子,上面放一些药瓶药罐,房间中问有张没有扶手比床窄一些,高一点的小床。要说这是手术室,也就是一进门的药味和门口一张有红十字的门帘,其它就是个一般房间。梁国成被放在手术床了,因为子弹全是从后面射入身体的。他面向下背向上,俩个黄头发蓝眼晴医生正在检查伤情。
一个道:“我们手术只能给他作腿,其它手术......”另一个像是助手,也是教徒,胸口挂的十字架,说道:“上帝呀!他伤的太重了。”
医生道:“战俘营的条件和我的这个技术, 也只能作作腿部手术; 这我都不敢保证他将来走路不瘸.”
助手道:“ 其它手术不作, 他会不会死?”
医生用手指了指头顶:“ 他们才不管个把俘虏死活呢! 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梁国成最需要手术的是上身,腰和后背,因为腰椎处中一颗子弹,子弹在腰椎再深一点,就会全身瘫痪,手术不及时拿出来,他将终身直不起腰。后背上伤是子弹擦伤了肺,如果不能及时手术,会造成肺部感染,病人会出现持续高烧甚到死亡。梁国成刚送来时,大鼻子医生给他拍了x光,清楚伤势的严重可能危及生命。医生理论的东西在学校都学过。可是对于医学院刚筚业,就应征入伍,被送到前线,而且是医疗设备差的战俘营。像梁国成这样后背重伤,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没有有经验的医生;如果手术让没有经验的医生作,有可能作完就瘫痪或死亡!如果不作手术也可能凭着年青人极强的生命力能闯过来;当然残疾是一定终身有的。
梁国成昏睡着,以为自己死了,剧烈的疼痛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该死的医生看他昏死着作手术没用麻药。他慢慢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爬在手术床上,身下铺着白色的床单,鼻子吸入一股浓浓的荮味。他大脑慢慢的清醒过来,想起了侦察任务和掩护战友负伤。他觉的可能是自己获救了,是自已部队的医生给他治伤。他想起小雨,小雨是医生,战役前收到小雨的信,知道她入伍要入朝。按日子算,小雨也应该到朝鲜了。如果是小雨作手术,该有多好呀!他想起身看一下,被医生助手按住了。又是是撕心裂肺的痛疼,感觉刀在腿上一刀一刀割,然后腿上的肉裂开了,有东西在骨头上搅动。他痛的大汗淋淋,牙齿咬出了血,双手拽的床单的手勒出了血!医生从他腿骨缝里用镊子拿出了子弹,扔进了医用盘里。医生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会意的和助手笑了笑。然后缝针包扎,把他后背两处伤口上了药。助手拉开门喊了一声,进来两个韩国军人,不由分说一人架起他一只胳膊,向门外就走。
梁国成本来一直以为战友救了他,在自己部队医生给他作手术。突然看见俩从屋外进来俩个穿韩国军装的小个子,不管不顾他刚作完手术,两处重伤只作了简单包扎,架起他就向外走。这时候他才明白,现在身处在敌军的地方,是敌军医生给他作手术。他陷入无比的羞愧,在他的潜意识里,作俘虏是军人最大的羞辱,恨自己昏过去前为什么没自杀!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他们架他动作太猛,三处伤口包着的绷带立刻渗出了血。疼的他瓷牙咧嘴差点喊出声来。他负伤流血太多,加上才作完手术,身体太虚弱,如果不是南韩士兵架着他,根本站不起来。他拖拉着双腿,任凭韩国士兵拖着他走,身后留下了滴滴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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