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情殇

第五十三章 小雨回国

    
    这一天早上英姬要下田劳作,正在院里收拾工具。小院门被人用脚踹开,闯进来十几个揣枪的军人。他们非常训练有素,十几个士兵立刻对房间形成包围之势。自从爷爷死后,英姬家从没有进来过外人,一下冲进来这么多兵把她吓了一跳。
    多年来过着低人一等的日子,她养成了低头说话习惯。问:“首长,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民军小队长一脸傲气,耵着英姬的丑脸看了一会,好像在他印象中从没见在这么丑的女人。往外退了一步说:“我们接到报告,这里有个韩奸,是来逮捕他的。”
    英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说的韩奸是梁国成,她一直觉的他是志愿军战士。她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说:“我家没有韩奸,你们去其它地方找吧!”
    小队长冷笑了一下,道:“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我们搜过就知道有没有了。”
    小队长挥了下手,战士们一窝蜂似的闯进屋里。梁国成并不知道是来抓逋他的,在他心里一直觉的,志愿军是来帮助朝鲜抗击美帝国主义的,朝鲜人民和军队是友好的,暂时住在英姬家是安全的。他们进来并没在意,没想到他们直接扑到他身上按住把他捆了起来。英姬在外面听到屋里像是在打斗,想挣脱小队长进屋看个究竟,反而被他使劲摁在地上弹不的。
    过了几天上级来了命令,由于车皮紧张,安排伤病里尤其是重伤员优先回国,每节回国的车厢安排一俩个医生照顾伤员。车厢里做了三层的临时卧辅,卧辅头对头的对着小窗口,中间留有一个小窄通道,便于医生护士照顾伤员。车厢里为了多安排伤员,医生护士没有卧辅,睡觉只能打地辅。
    要回家的伤员们都露出了笑睑,有的忍着疼痛相互聊天。小雨和一个护士被安排在重伤员车厢,上了车厢先查看了每个人的伤情做到心里有底。伤员们都热情的和她握手,她认出有俩人是她做的手术,握着这俩个伤员的手,她特别有成就感!
    火车开了,伤员们踏上了归国的路。火车越往前开离战场越远、离家越近,小雨心里烦躁起来。她入朝本来就是奔梁国成来的,现在不光是没见到人,连他的死活消息都没有。现在战争结束了,几十万入朝战士要陆续回国,要在几十万人中找一个人简直太难了。
    沒有了飞机的轰炸,火车日夜兼程四天三夜到了边境。押连的干部办了下交换手续,火车司机拉着长笛进了国镜。火车一过鸭绿江桥,映入大家眼里的横幅标语【祖国人民,欢迎最可爱的人回国】火车每到一处,到处都是敲锣打鼓欢迎的人群。
    伤员们只要伸出一只手,就会有无数崇拜者的手握住。有的青年男女要绐英雄献花,硬往车厢里闯。小雨担心人多伤员伤口感染,和护士挡在车厢口,好说歹说磨破了嘴,青年们才不满意的离开。这波刚走又来一波,弄的一天下来口干舌燥。
    火车到了一个大站,蒸汽机车要加煤加水,人员要从新安置工作。等了一天,傍晚时来了通知。此车上的伤员,要去一个荣军疗养院,安排小雨到疗养院做医生,随伤员一同前往。小雨心里真正着了急,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可里她清楚将和部队脱离了。
    如果她脱离了部队,即使梁国成回了国,他是军人一定是回部队。可是她现在离开部队,俩人见面的机会更渺茫了。火车要开了,在朝鲜从开火车到车站工作人员全是军人。回到国内火车工作人员换成了工人,看见小雨头伸在门外张望,匆匆跑过来道:“你这孩子,要开车了!”
    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转身高要离开,后面传来叫喊声:“等等!等等我们!”一男一女俩个军人拉着手提着背包跑过来,看见工作人员要走,女青年甩开男青年先跑过来。
    女的喘着气问:“大爷,这是九号车厢吗?”
    那时刚解放了几年,经常有敌特搞破坏。铁路工人警惕地上下看着他俩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男青年从后来赶了上来,从衣兜里掏出介绍信递过去。工作人员反复看了一遍,确信没什么问题,指着小雨的车厢道:“这就是九号车厢。”
    小雨本来坐在车厢内等开车,叫到车厢外吵吵,觉的声音很熟,听着像彩云的声音。站起来扒门缝往外看,门突然被打开了。果然是彩云,俩人入朝后再没见过面,突然见面一下都楞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能遇见对方。
    这也是没有经过战争的人,无法理解经过战争的生与死后,才更能理解生命的意义,也更珍惜友谊。还是小雨打破了俩人的沉默,从车上跳了下来,俩个女人激动的抱在一起连蹦带跳,一会哭一会笑。铁路工人看到他们认识,打消了怀疑转身走了。
    火车拉了一声长笛,俩人才惊醒过来。彩云擦了眼泪,非常正规的行了个军礼道:“报告小雨同志,军医彩云、管理员李顺财向你报道。”
    说完把介绍信递给小雨,她看了看站在彩云身后的年轻军人问:“你叫李顺财?分配你去荣军疗院做管理员?”
    李顺财有些腼腆,还没等张口回答,快嘴的彩云抢先答道:“是的!组织为了照顾我们,一起分配到荣军疗养院的工作。他也是我的爱人,我们也是接到回国的命令才确定关系的。”
    看到彩云讲到李顺财,虽然有点羞涩,睑上且幸福像开又花。小雨现在对恋人这两个特别敏感,立刻连想起了梁国成,感觉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如果在朝鲜找到梁国成,现在她也是这么幸福。
    小雨和梁国成的恋人关系在学校并不是秘密,彩云也知道小雨参军更多的是找梁国成。她感觉来朝鲜一年多了,一定早见面了。她伸着头往车厢里看,看不到梁国成的人,转过头来问:“梁国成人了?没一起回国吗?”
    小雨听到彩云问,委屈的眼晴里存满了眼泪。彩云慌忙用手捂住了嘴,经历过战争的人心里都明白,生命在炮火连天的战场的脆弱,战场上的生死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生命的消逝都是瞬间的事。她的第一反应是梁国成可能牺牲,不想在勾起好朋友的伤心事,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她。
    这时铁路工人快步走过来道:“车要开了,你们上不上?”
    闷罐车没有车梯,李顺财扶着小雨,彩云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铁路工人拉住车门,用手里的信号灯向车头方向发了信号,火车长鸣一声徐徐开动。刚解放时火车跑的慢,一小时四五十公里。火车一路向南走走停停,一个星期后到了一个南方小镇。
    荣军疗养院己经选好了地址,配置院里领导和服务人员。那时侯没有汽车,伤残人员什么时候到,疗养院己经接到通知。他们一下顾租了十辆马车,因为火车晚到了一天,领导和车把式己经在车站外等了两天了。
    火车到站,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人们十里八里都争着想看英雄们。当时全国都是军事化管理,荣军疗养院也配置的院长政委自然也是军人。他们俩人搭手拉开车门,小雨正站在车厢口笑着像他们招手。俩人眼前突然都亮了一下,小雨不太和身的军装,掩饰不住小雨漂亮的面孔,天生丽质的气质。他们同时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小雨穿的军装,都以为见到仙女了。
    闷罐车没有梯阶,小雨坐在车厢底面想往下跳。院长书记同时跑过来,一人架住她一条胳膊把她扶着下来。院长拉着小雨的手说:“医生同志,我叫陈谷子,今年二十七岁,是上级任命荣军疗养院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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