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姜祁在云谷站寄存店工作得风生水起,每天来寄存的人络绎不绝,整个三合院都是满满的寄存品。发工资那天老板特意奖励了一万元……
睡到自然醒美梦还能回味着一些,刚睁开眼,一缕薄薄的光就盖在床上“才七点啊……”按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六点五十二分,被窝里撑了个懒腰,“第一天工作,还是给老板留个好印象吧。”半眯着眼,姜祁开始挽袖口,走到浴室洗漱。
出门时,看了下手机,正好八点。
这么早,寄存店应该还没开门吧,反正就是一三合院,我先坐等着。哎!像我这么好的员工不多见了!
吃过早饭,姜祁一个步子踏一个神气似的走到那条巷子口。
“啊!魔鬼!抓鬼啊!”
一瞬间姜祁被喊叫声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看,那个被叫做癞婆子的女人从石墩上跳起来,正准备扑向姜祁。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姜祁抓着手上的包,拔腿就往巷子里面跑,后面癞婆子也是伸着条胳膊追着姜祁。
安静的云谷站某个巷子里,一个女生被一个衣衫破旧的疯婆子赶着。
巷子不深,跑了不一会姜祁就看到三合院的大门就在前面。里面的柱子上面还是挂着一个牌子:不问东西,存限十年。
姜祁那是使了吃奶的立起拼了命得往里面跑,追在身后的癞婆子停在了院子前面四五米处,又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一边着跑出了巷子。
姜祁停在院子开口处,喘着气,正想着这癞婆子怎么总跟自己过不去。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后面的院子里传出来。
“柴米,回来。”
一回头,一只棕黄色,毛色干净,立着双耳的狗张着嘴挂着舌头向她跃过来。是柴米,寄存店的伙计,老板养的狗,也是老板唯一的朋友。姜祁被吓得赶紧退了两步“啊啊啊……”
柴米突然刹了车,举起一只狗爪子搭在姜祁的腿上,歪着脑袋哈着气。
“它都在说你怎么这么懒,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晚。”老板站在西厢房的立柱旁,手插在亚麻的宽松裤子口袋里。还是一头清爽的短发,看似没有修过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更有味道。
“你昨天又没说几点报道。”她举起手机,指着屏幕“你看,才八点一刻都不到,我可是按着正规公司的上班时间来的。”
“随你吧,来了就开始吧。”说完,老板转身。姜祁掐紧了手上的包紧跟着。
“额,我叫姜祁,你应该也知道,家里人都叫我祁祁,你也可以叫我祁祁。”突然老板停下了脚步,姜祁鼻子直接撞在他的背上。“啊,痛痛痛!”
老板转过身,看着她,“那你要叫我什么。”
上下搓着鼻骨,皱着眉头,“叫你老板啊。”
“不好听,换一个”。
还讲究好不好听,姜祁龇着嘴“那就叫你六叔,我都吃亏了,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是我六叔。”
“叫我阿殊。”说着,他盯着姜祁的眼睛。
还是不一样,在姜祁身上,不论他如何寻找,都不能看到一点顼娘的影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阿叔?听着老气死了。说来说去我还是听起来像你侄女。”姜祁一个劲得抱怨“你说,叫你六六好不好?叫你哥也成啊……”
“丫头,先带你看给你安排的住处。”六叔打断姜祁转身接着走。
“啊。这么快?”没说完,就只能巴巴的跟着,而一边,那只叫做柴米的狗也一如往常地兴奋摇着尾巴,踩着小步子紧紧跟在旁边。
云谷站寄存店的布局是传统的开口式三合院,就像是面店老板说的那样,这座三合院是朝西的,一大早上,进院子的人就能看到刺眼的阳光。
院子分为东西两边厢房,按照这间宅子坐东朝西的法子来说,在左边的厢房应该是北厢房,右边的则是南厢,还是按照常规叫做东西厢房。中间有同堂屋现作为厅堂,六叔有特意保留原来的作用,只是在同堂屋里多设了一张桌子和椅子还有一张小沙发。
姜祁跟着六叔绕过中间的同堂屋走到东厢房,东厢房已经被改造过,中间一面很明显将屋子隔成了两个空间,面朝院子的空间变成了寄存置物处,里面有三台架子,上面按大小入柜放着被寄存的物品。墙后面的空间没法看到,只留有一扇门被虚掩着。
六叔前面走着,推开了掩着的门。和姜祁想的小房间相反,这是一间敞亮的大房间,和院子的风格不一样,房间的设计是现代简约风,门进来地方有间小浴室,马桶淋雨一应俱全,靠墙是一张双人床,上面的被褥看起来蓬松舒服,两个枕头整齐得靠着床板。靠着床边上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有一盏乳白色灯罩的台灯。再旁边是一张白色四脚桌和一张沙发椅,桌子靠着落地窗户,中间夹着两层窗帘。而衣柜杂物柜就倚在另外一面墙。
姜祁似嘴里了含了个鸡蛋,走近了床,轻轻蹲下,来回摸着被子。
“这间屋子给你住。”六叔拿出一个钥匙圈,上面串着两把钥匙。
“这么大的屋子都给我!”公司分配员工宿舍的事情听过不少,但她也知道那些房子大多数都是十平左右的一间,但是这间屋子宽敞明亮,风格现代,家居也都看起来很新。
“这里两把钥匙,一把你是房间的,一把是我房间的。平常上班的了把店里打扫好就去把我房间的地扫干净,桌子整理整齐。吃饭到……”还没说完,姜祁就跳了起来“什么!还要给你打扫房间,你一个大男人凭什么我给你打扫房间,我给你工作,又不是给你当保姆!”
看着姜祁一脸抱怨,六叔作势要拿回钥匙“那你就住到中庭吧,那里的沙发还可以。”
“哎……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不就是打扫房间麻,我包了我包了!绝对给你打扫得一根狗毛都看不见!”说着,姜祁立刻将钥匙塞进包里。
姜祁心里还乐着能住这么大一房间,六叔又转身里开了房间。“哎哎哎!等等我呀。”
“你每天的工作能容就是负责检查这里寄存的物件,每周打扫一次,做一次除尘,灰尘要用稍干的抹布擦。”站在东厢房屋檐下头,六叔指着寄存置物处的空间。
“对面西厢房是客人来的时候接待的地方,当季的账簿,印章,信件寄存都到哪里操作,后面的房间以后我再带你进去。我的房间在西厢房的折角,你有空就可以去打扫了。中间的厅堂你可以休息,每半月一次核账,把所有账簿拿到那张桌子上核对就行了。”姜祁听得糊里糊涂,大致知道了所有房间的用处。
“对了,每天记得给柴米喂食,不能喂太多,他的肠胃不太好。”
还得喂狗,我忍。
“还站着干嘛,放下包,可以开始工作了,你放在宾馆的行李,晚上再去搬过来。”
“老板,哦不,阿叔,我这个工作怎么样才能涨薪啊……”虽然每个月底薪五千元起步已经很好了,但是想着要做这么多事,姜祁突然想争取争取更大的利润。
老板不做声走到西厢房的一张现代沙发上坐下,翘着腿,看着姜祁“你做得好,我会看着办给你涨薪的。”
耶!先做个一个月,如果工作不顺心就溜!反正拿到工资就行。
“在这你要是每多做一个月,就在你的工资上每月多加八十元。”
“什么!真的,那我在这做一年,你是不是就每个月在前面一个月的薪水上给我涨薪!”姜祁突然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大金主。
“是。”
听完这话,姜祁就像全身打了兴奋剂,立马放下包,在寄存店里绕里两圈,检查每个抽屉里面的东西——
三合院不算大,但每个屋子的东西都收拾归类的很整齐,表面上看不到那么多,打开抽屉都是另外一个样子。
在西厢房的柜子上,有一摞高高的本子。抽出一本一看,封面簿上写着:一九六三年八月寄存流水。
再在任意一部分抽出一本,上面写着:一九四五年三月。姜祁咽了口水,原来这家寄存店当真有几十年的历史。这账本的纸张也没有现代纸张那样平滑,和最上面的账簿不同,放在底层的账簿颜色大多是泛黄的,似乎是呼吸着时间长成了这副样子。
而在西厢房和东厢房的置物处,大多放着东西,被塑料袋盖着,红线封口的坛子、有点黑点的纸箱、装饰华丽的首饰盒。这里和所有的寄存处一样,都零零散散得寄存着行人的东西。在账簿上写着,每笔寄存费用都不超过五十元。最大的一个被木板盒装着的寄存物因为个头太大,被移到墙角,在账簿记录上显示着寄存人只付了五十元。限期还是五年。
姜祁不敢相信得看着账单,疑惑着这样做生意,寄存店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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