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下,几点繁星装饰天空,浛辰带着愿初去逛夜市,一盏盏花灯让人间显得生机勃勃,“天君天君,人间好热闹,有好多好玩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那……你想留下来吗?”
愿初歪头想了想,抓紧了浛辰的手,“我要在天君身边,不要一个人。”
“好。”浛辰在小铺位买了一盏兔子灯,愿初欢天喜地地提着疯跑,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她驻足停下,回头看看浛辰,用手指着远处,一家三口,那个孩童坐在父亲的肩上,母亲跟在后面,其乐融融。
“天君天君,愿初听话,天君也抱抱我吧。”
浛辰微微一怔,没有动作,愿初有些委屈,只好作岂,刚转回身要往前走,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下腋,放在自己的肩头,“走啦。”浛辰走路像说话一样平稳,归功于从小顶书学步,现在顶着娃娃,也挺好。
戌时,熄灯……
次日清晨,鸟儿站在屋檐,愿初睡眼惺忪,沙哑着嗓子喊,“天君天君。”
“我在,来,带你去吃早饭。”
“好,天君等我。”
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在袅袅炊烟中,愿初将一个放入口中,绵软的面,爽口的肉,可谓人间美味,她吃得有滋有味,浛辰端坐在一旁饮茶,“我带你去无极山可好?”
“无极山?”愿初吞下嘴里的包子,有些含糊,“是不是无妄师尊的……”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浛辰配合点点头。
“大师兄。”
“天君。”
“小女愿初,拜见逸风上仙。”愿初拉着浛辰的手,有些害羞。
逸风还如从前,现在执掌无极山上下,两人叙叙旧,浛辰便带愿初去虚无妄的“灵堂”,他没上香,只是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天君天君,这是你的寝室吗,和尚元宫好像。”
浛辰微微一愣,是好像,这是他二百岁来拜师时师尊所建,如今来看确实与他的尚元宫很像。他唤人拿来师父的筝——寒渊,七弦筝已有两百年无人奏响,他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好似温存着师父的气息。
“峥——”
五指扫过,清脆如泉过,正是那时师父弹的《问泉》,愿初倚在窗旁,听了一会,便望到山后的桃林,几点嫩粉,甚是好看,就偷偷溜了出去,傍晚抓着一叉桃枝,无极山上四季分明,桃花含苞距开放还有些时日,花骨朵在枝上点缀,还没开就折下,有点可惜,若是师父在又要心疼了。
“天君天君,山后的桃花可真是好看。”
她也如师父一般,独爱这妖媚柔情的桃花,“愿初喜欢桃花,为何不待它绽开。”
愿初蹦到他面前,将一朵放置他鼻前,“我想让天君早些闻到花香。”
浛辰伸手拍下她身上的灰尘,用手帕擦了她的花猫脸,“若是喜欢桃花,便带你去桃花岛,那四季如春,桃花常开。”
“真的!”愿初抱住他的脖子,上前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浛辰站起身,她就挂在他脖子上,“戌时,先睡觉。”
待第二日,愿初醒在一个开满桃花的岛上,芬芳缭绕,落英缤纷,陡然梦醒,她四下环顾,已不是无极山的寝室。
“天君天君。”没人应,她跳下床,推开门,花香千里扑面而来,浛辰立在一树下,晨光丽影中,他英挺俊朗却有几分忧郁,凝望着翻腾的海浪,夹杂着波澜不惊的哀伤。
“天君天君。”
浛辰回首,愿初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天君带我来了何方?”
“灵颜仙尊的桃花仙岛。”遍岛桃花,皆是为师父所种,“仙尊不在,带你来游,勿损器物。”
“愿初明白。”
他们吃了桃花酥,饮了桃花泉,愿初在桃花间疯跑,浛辰引清风相逐,风伴在她左右,跑累了,躺在地上,浛辰站在身前,投下阴影,“喜欢吗?”
“喜欢,喜欢天君陪着我。愿初要是有危险,天君会来救我吗?”
“当然,伸出手来。”
浛辰抓住她的手,力量涌动,一股疾雷涌出,愿初手一麻,她将手抽出,“疼。”
“看你手上。”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龙纹,“这是召唤纹,你有危难,在掌心汇聚灵力,龙纹显红我就会知道。”
愿初兴奋地摸索着,“那天君就一直待在愿初身边啦!”
“嗯。”
“谁在那?”紫衣少女,从桃树后出现——沐情,看清来者,赶忙行礼,“啊,是浛辰天君,小仙无礼。”
“免礼。是我叨扰在先,还请见谅。”浛辰拉起地上的愿初,贴心地拂去尘土,突然手僵在空中。他皱了下眉,摸着愿初的脑袋,“愿初在桃花岛,我去处理些事,暮时就归,可好?”
愿初嘟着嘴说,“不好,天君刚还说陪我,现在就不要我了。”说完抓紧了浛辰的衣襟,生怕他幻化跑了。沐情见状,不知从哪弄来一只风筝,“小愿初,这有风筝,天君有要事,姐姐陪你,带你去仙岛里玩。”
“好吧。”小手被浛辰递到沐情手中,浛辰向她挥出龙纹,对她一笑,转而对沐情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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