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好两个女鬼的贱手,两个女鬼雀跃不止,东张西望,想立刻找点使力的活儿做做,但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对于摸其他鬼的屁股,两个女鬼半丝兴趣也没有了,甚至想想也感到腻烦了。
此一时,彼一时,低级趣味,终不能经久常新。
曾经的美餐,都成了恶心的死老鼠。
穷死鬼毛长生可不解这番变化,看看挖机,回想前世,感慨着说:“前世,我天生一颗浪子心,对老人可没多关心过,现今,可不能让两老失去他们特别看重的这坟堆了。”
目光转向挖机,叹息:“这庞然大物呆在这儿,就算不吃不喝不动,也是一大威胁,能把它弄走,那才更好!”
“这还不简单,”拔舌鬼马梦瑶指指膨胀鬼康秀媚,又指指自己,“看这废铜烂铁不顺眼,抬起扔了不就行了?”
跟大铁家伙较蛮力,穷死鬼毛长生可不乐意,正想施展鬼力让挖机自己动起来,然后开走,膨胀鬼康秀媚已缩身钻到挖机底部,把挖机顶了起来。
吊死鬼沙吉姗和拔舌鬼马梦瑶,不甘落后,都伸出那只续上去的鬼手,抓住挖机铁臂,也使劲向上提拔了起来。
蒸笼鬼曹金竹飞出两袭魔裙,魔裙套住挖机两个部件,也一起向上使起了大力。
嚯,四个女鬼一同发力,竟把一台不少于十吨的挖机弄到了虚空数十丈高处。
“宝贝,你快指挥:扔哪儿?”膨胀鬼康秀媚娇滴滴叫嚷起来,大显身手让她一下年轻了许多,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穷死鬼毛长生看得目瞪口呆,听到叫嚷,欢天喜地跳到了空中,干脆坐进挖机驾驶室,胡乱叫起来:“你们这招女鬼抬轿,当真漂亮之极!你们喜欢扔哪儿,就扔哪儿吧!”
此时已夜色沉沉,满天繁星,穷死鬼毛长生坐在驾驶室里,竟快乐得乘坐飞机一般。
四个女鬼都心情大好,故意卖弄鬼力,把挖机抬得更高,也不忙着往下扔,竟一边前行,一边哼起了儿时哼过的曲儿来:
“睡吧,睡吧,亲爱的小宝贝……”
哼,竟把挖机当做了婴儿的摇篮。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哼,竟把挖机当做了船儿。
……
穷死鬼毛长生自得其乐,眼睛却不断向下看着。
挖机飘过一片片松林,飘过一道道山涧,又飘过玉皇村那些新建起来的高楼大厦,最后飘到了玉皇村正中那个完全人工挖掘的大水塘上空。
水塘边上有一个小岛似的土墩,土墩上有一棵巨树,巨树足有八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有数十丈那么高。
而巨树之下,水塘里原本是养着鱼的,村民被弄进县城附近的移民区去后,人养的鱼也就变成了“野鱼”,谁都可以去钓,谁都可以用电瓶的电的触了。
穷死鬼毛长生看到曾经生气勃勃的水塘,由于长时未曾换水而变得死气沉沉了,心头忧伤又愤懑,开口说:“就把挖机扔进着水塘吧!”
“听宝贝的!”膨胀鬼康秀媚一松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独自闪到了一边。
曹金竹已迅速收回石榴裙,也跳到了旁边。
沙吉姗和马梦瑶,放手慢些,竟被迅速下坠的挖机带着,向下坠落了两丈才松手。
巨大的挖机,巨大的铁实货,坠落之势迅猛无比,穷死鬼毛长生坐在挖机里,原本是能轻易飘出驾驶室的,因为首次坐这种匪夷所思的“飞机”,竟吓得不敢动弹,浑身僵凝了一般。
“噗通”一声巨响,挖机砸破失去细致管理后已开始发臭的浊水,然后砸进了黑糊糊的淤泥和瓦泥,再也看不到某个部件露在水面了。
放射性溅起的水和泥浆,漫及到了七八丈远的范围。
当然,这么一声巨响,已惊动了全村——隐藏于全村的鬼,寄居在玉皇村的工人,都前所未有地大吃了一惊。
膨胀鬼康秀媚觉得这是她的“杰作”,又是拍掌,又是翻跟斗,得意劲儿和欢喜劲儿,难以置信。
吊死鬼沙吉姗和拔舌鬼马梦瑶,也觉得自己建了奇功,也喜不自胜。
而蒸笼鬼曹金竹,脸色却暗淡了,尽是关切忧虑之色,目光顶着渐渐平静的水面,怔怔发起呆来。
她亲眼看到了穷死鬼毛长生的惊骇状,想去拉他一把,但一晃之间,毛长生已同挖机埋进水塘,已被水和泥浆封了个严严实实。
穷死鬼毛长生回死吗?当然不回。
穷死鬼毛长生能轻易脱泥而出吗?只有毛长生自己才清楚了。
除非是水鬼,没有鬼能在水里来去自如。
蒸笼鬼曹金竹、吊死鬼沙吉姗和拔舌鬼马梦瑶,都不是水鬼。
当然,穷死鬼毛长生,更不是水鬼。
水鬼,是溺水而死、由人变成的鬼。
另外,寒冰地狱的鬼,也算得上是水鬼。
找水鬼来就穷死鬼毛长生吗?
怎么会开出这样的玩笑?
蒸笼鬼曹金竹在笑,越笑越苦,然后泪眼迷离了。
膨胀鬼康秀媚、吊死鬼沙吉姗和拔舌鬼马梦瑶,还在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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