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帮我来种田

第253章 考中

    
    如今这店内起码有三成的客人,是被这样的招牌吸引来的。
    客栈的老掌柜,这几日脸上就跟开了花似的,据他说,今年是住店考生,考中最多的一年,两个呢!
    很值得炫耀的!
    这两人中,其中一个,就是与古萧等人同一学院而来的徐岐,徐秀才,呃,现在得叫徐举人了。
    这一科,一共录取了三百八十名,徐岐考中了第六十七名,这样的成绩,明年春闱也是可以搏一搏的了。
    但,敬此伤彼,对于落榜的人来说,门口的大红牌子就是最刺目的。
    几人目不斜视的进了客栈后院,上楼进屋,其中一个的孟秀才,手一下就捶在了桌子上,“太可恶了,简直欺人太甚!”
    孟秀才,名叫孟文哲,家中颇有田产,在几人中,是条件最好的了,当然,古萧除外。
    清俊温雅但绝不瘦弱的郭一鸣,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算了,文哲,不要置气,人家说的也对,谁让我们没考中呢!”
    郭一鸣家里几代单传还都是秀才,最早的家产早就被赶考耗完了,到了他爷爷那一辈儿,不得不开了间私塾,维持生计,到了郭一鸣的爹,哎呀,那就不得不炫耀一声了,他爹是早早的就考中了秀才,四邻八乡的可是没有谁不知道郭家出了一个神童的,十几岁就进京考秋闱,因为年龄太小吧,水土不服,拉的脱了虚,别说考中了,命都差点儿没了。
    回去后,郭一鸣的爷爷那是四处打听,土方偏方的就光方子就准备了一藤箱,三年后,郭一鸣的爹,带着满满的两箱‘专治水土不服’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出发了。
    信心满满的郭爷爷,那是天天等着儿子考中的喜报啊,教书都不用心了,没想到,还没到开考,儿子就回来了。
    满身狼藉!
    原来,路上遇上了打劫的土匪,舍了全部身家,要着饭才逃了回来。
    郭爷爷当场就晕过去了,还好,老人家身子骨硬实,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祠堂对着祖宗牌位,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郭家光宗耀祖的重任,就是郭一鸣的了。
    虽然那时候,郭一鸣的娘还不知道在哪呢,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上京城参考来了,虽然说没考中,但他是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啊!
    孟文哲愤愤的收回疼痛的手,坐到了桌子旁,暗里嘶嘶几口气,真是的,用劲儿过猛,砸的太疼了!
    古大提了热水来了,段秀才赶紧上前帮忙,给大伙儿沏茶。
    孟文哲一把拦住他,“你别动!”说着转头冲自己的小厮发火道:“你们两个瞎了?真是不知道养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每次都得爷我发了火才会动!”
    两个小厮赶紧的上去帮忙,郭家的书童见了,也出出的上前,拿杯子给自己主子倒了杯茶。
    段秀才名叫段鸿,是四人中唯一一个没带小厮随从的,他爹早年不知去了哪里,留下了他母亲和他还有妹妹,好在,同时留下的还有一间早茶铺子,如今,段母和段小妹靠着早茶铺子,供他读书并维持生计。
    他很是勤奋,之前,学院读书时,就是他和古萧,时常一起做工,挣取一日三餐,他如今进京的盘缠,可以说,大部分是他这些年做工和抄书挣来的,他比古萧还要年长一岁,但,尚未娶妻。
    他们四人,都跟文弱书生搭不上边,古萧自是不必说,他是半路出家的,本就没那文弱的底子。
    孟文哲那五大三粗的体型,照他的话说,那完全是被他爹给磋磨的,你想想,天天有人提着棍子在后边追你,你不得跑,门都堵上了,你不得翻墙,所以,读书至今,他就成这样了。
    郭一鸣是四人里最文弱的了,但也被郭爷爷养的平白的比别的书生壮了一圈。
    段鸿与古萧不相上下,一样是干体力活儿干出来的,天天拎水挑水的,胳膊上没点儿劲儿行吗?
    鉴于四人是如此另类,还都是属于大龄秀才的行列,所以,在学院时,他们就常在一起,这次一同进京的除了他们四个外,还有就是樊秀才和徐岐。
    古萧的落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虽说没什么可遗憾惋惜的,但,毕竟是落榜了,心中难免会失落。
    古萧况且如此,其他落榜的同窗,十年寒窗,一朝落榜,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了。
    樊秀才的再次落榜,让他几乎崩溃!
    樊秀才也不是没自尊的,虽说,考中举人考中进士的荣光梦想,多少蒙蔽了他的自尊。
    但,众人对他的不屑,他不是感觉不到的。
    再加上,一路走来,他盘缠有限,每次孟文哲提议吃点儿好的犒赏自己时,他总是凑不起份子的那一个,别人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这种事儿,反而是最伤自以为是的人的。
    古萧因与之有着启蒙的师徒情分,每每都是替他出。
    即使是这样,考试结束的时候,樊秀才的盘缠也花没了,结果没出,不知道谁会中,谁不中,客栈掌柜沉着气,直到放了榜,才让小二上门催要房钱。
    直到这时,众人也才知道,原来他盘缠早就没了,古萧再次替他交了房租。
    樊秀才抱着一坛黄酒,喝得是叮咛大醉。
    一晚上的胡言乱语,古大也照顾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再面对古萧,羞愧的直叹息自己‘愧为人师’!
    古萧劝解他一番,询问他的打算,好在,这一场醉,终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樊秀才决定回家,带着妻女回老家去,以后不再考了。
    秀才这个功名,别看在京城提不上台面,回到乡间,那也是份荣耀呢。
    只是,回去的盘缠……
    “既是樊兄打算回东井,萧有一事想请樊兄相帮!”
    “什么事,你说!”
    “萧离家时,家内外出探亲,不曾回来。今萧有书信一封,希望樊兄带回,交给家中仆从,待家内返家,可知萧近况。”
    “好!”捎封信的事儿嘛。
    既然是让樊秀才稍信儿了,古萧再次大方的借给了樊秀才五两银子盘缠。
    帮到此,也算是尽了学生的情分了!
    而另一个,徐岐,说起来,孟文哲今天这气愤,就是因他而起。
    徐岐不是东井府人,他来东井学院进学,身边只带着一个老仆,他的身世,清楚的人很少,学院众人也只是听说,他曾经家世很是显赫,只是家道中落了。第六书吧
    在学院时,徐岐很少与同窗们交流,因古大经常与他的老仆同为学院做工,挣点儿银钱,老仆力有未逮之事,古大总会相帮一二。久而久之的,他见到古萧也会点头打个招呼。
    所以,出发来京城时,徐岐便与古萧几人同行了。
    秋日考举,春日趋士。
    明年三月,就是举子们考进士的时候,从秋到春,这期间,京城是最热闹的,不但有新进的举子,更是有陆续从各地赶来春闱的举子。
    才考完了的各地秀才,不管中没中的,只要条件允许,一般都会留下,就为了这一份的热闹!
    徐岐考中举人,喜报送来的当天,就有同科前来相邀,他与古萧匆匆道别一声就搬离了客栈,当时,其他人正沉浸在未中的失意气氛中,也就谁也没多在意。
    送走樊秀才后,几人依旧沉寂,古萧便叫了酒席与几人共饮,席间,气氛却总是压抑,孟文哲突然跳了出来,大喝一声:“老子留在京城,可不是要在这狭**仄的客栈里哀声叹气的”!
    是啊,不回家乡,不去书院报到,留在京城,可不是为了每日坐在屋内哀声叹气的。
    因着他这句话,几人互劝互勉一番,第二日,便在孟文哲的领头下,开始了逛京城。
    几天下来,连最爱出门的孟文哲都不再出去了,京城实在是太繁华了,买东西都是用银票的,就自己手里那点儿盘缠,还不够买一块上好砚台的,逛什么逛啊!
    几人安静的看了没两天书,孟文哲就又拉着大伙儿聚在一起,“……咱们逛错地方了,之前,咱们逛的那些地方,那都是外地来的土老帽们才会去的……一鸣你笑什么,我特意找人打听了的,人家京城的才子们都是举办什么文会,诗会的……外地的才子也举办这样的聚会,走,我带你们见识见识去!”
    巴拉巴拉一大通,带着几人,满地乱串的找什么所谓的才子文会!
    文会没找到,倒是碰到许多同乡,还有在外游学的学兄前来参加科考的,以及各地前来应考的学子,当然,见到了,能搭讪说话的,也都是落第了的秀才。
    大伙儿人多了,聚在一起,谈谈文说说诗写写字拉拉话,半天也就过去了。
    “这就是文会!”
    孟文哲如此解释。
    所幸,这样的聚会,所需不多,也就是十几文的茶钱,能留下来在京城的,一般都负担的起。
    前几日,有人得到消息说,今日在越胜楼有个诗会。
    越胜楼是个酒楼,东家是越州人,感怀乡情,越胜楼的东家,特意停业一天,专门为前来参考的越州学子们举办诗会,其中,主要的就是等待春闱的举人们。
    越州秀才是可以免费参加的,不是越州来的秀才,也可前去,但是要缴纳五十文的酒水钱。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在场的越州秀才们蜂拥前去报名,孟文哲跟几人提议,也去见识一番,毕竟,秀才和举人隔着一道鸿沟,平时可是跟人家聚不到一起的。
    几人没有意见,跟几个其他州府的秀才一起,去报名交了钱。
    今日一早,四人收拾妥当,早早的就赶了过去。
    越胜楼是个非常奢华雅致的酒楼,聚会的地方在酒楼后院的汇文阁,虽然是冬日,花草枯萎,但一路走去,仍是可以看出越胜楼的景色优美。
    “这才是真正的文会啊!这五十文钱花的值!”
    不知孟文哲如此感叹,几乎前来的外地落榜秀才都有此感叹!
    进入汇文阁,更是觉得来的值了。
    汇文阁共分上下两层,一楼,一连四五间都是通堂,雕梁画柱,这大冬日里,屋里还摆着翠绿盆景,让人见了凭添一份喜庆。
    左侧四周摆有长案,摆放着文房四宝。有早来的学子,几人围在一起,正写着什么。
    右边是桌椅案几,案上还有香茗点心。
    四人很快就随着众人参与其中。
    但,没多久,就生出了变故!
    孟文哲正与几个秀才说的唾沫横飞时,突然有人喊他。
    孟文哲回头一看,原来是徐岐。
    哎呀,徐岐可是已经考中举人了的啊!
    “原来是徐兄!恭喜徐兄,此次高中!”
    孟文哲赶紧回身打招呼,并高声说出徐岐高中举人,小心思里,觉得自己也跟着荣光了!
    一时间,满堂的落榜秀才都看向他们。
    徐岐微笑着,似是有些惊讶,“怎么,孟兄没中吗?”
    啊?
    你不知道吗?咱们住在一起的。
    孟文哲有些错愕,一脸疑惑愣仲的看向徐岐。
    徐岐似是突然间想起来了般。
    “奥,是我忘记了,原来孟兄没中!我还纳闷呢,孟兄既是考中了举人,为何还在一楼,原以为是孟兄不屑上二楼与我等论文,只在此与众位同乐,还心服于孟兄的豁达,却原来,是我想错了,原来孟兄没中!”
    你什么意思?
    孟文哲心里开始冒火了,皱眉无声的疑问着,众人心中也有疑问,这是什么意思?有过节?寻仇?
    徐岐依旧是微笑着,就如孟文哲多年不见的好友般,“孟兄也别太在意,多考几回,总是能中的,反正,孟兄家里有的是银子,也能负担的起,就算考到七老八十都不成问题……”
    孟文哲终于明白,徐岐这是故意找茬来了,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找的是哪门子的茬,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姓徐的,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考中了就嘚瑟……”
    孟文哲气的满脸通红,伸手指着徐岐,高声道,徐岐身后的一个大个儿,上前就把孟文哲的手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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