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身份文牒,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这鹞隼也是我在别人那里买到的,怎么证明就是你们羽翎卫的坐骑了”虽然大致知道事情的隐情,胡杨也要做做样子,毕竟自己已经得罪了青云骑,可不能再被羽翎卫追着跑了。圆脸军士看了看文牒,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的说道:“羽翎卫的坐骑都有禅念魂印,即使被你们震碎了灵智,只要被我们侦测到,照样可以控制住。你坐下的鹞隼明显没有身份编号,肯定不是从正规渠道获取的。说,你说从哪里来的,又想到哪里去?同党还有几个?”胡杨心里暗暗叫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的清楚“妈的,我说羽翎卫被黑市的人劫持,你们相信吗?”。看着两人步步紧逼,胡杨哪敢大意,上次在雪原可以秒杀青云骑,那是因为那几个人麻痹大意,说白了也就是运气好;这两人气息沉稳,站位滴水不漏,可能也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就是截杀羽翎卫的凶手,不知道提高了多少等级的警惕,再看看旁边那两头怒目圆睁的鹞隼,看样子,这两个家伙也不好惹。
“小子,我劝你不要打歪主意,从发现你的那刻起,我已经通知了我们南宫若卫队长,一个极域隐修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如果不想对我们说,待会儿我们南宫卫队长来了之后,你可以跟他交代。”这圆脸军士为人谨慎小心,他潜意识的以为胡杨就是那个截杀羽翎卫的凶手,嘴上虽然威严赫赫,心里其实也是一直在打鼓。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打羽翎卫的注意,心里打定主意,只和同伴拖住眼前之人,只要能拖到卫队长来,自己也是大功一件了。
听到极域隐修,胡杨更是压力山大,这要是真等他来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有秘密,不管是青云骑还是羽翎卫都不可能允许一个叛逆分子存在。胡杨举手抱拳笑道“那我们就一起等着南宫卫队长来说明情况吧”说时迟那时快,胡杨蓄势了大半天的螺旋域骤然发动,这可是这几天在鹞隼身上钻研逍遥梦神术所感悟出来的,屡次坍塌,成功率也极低,刚才趁着圆脸军士说话的时机,胡杨就开始暗暗发动,可惜的是连续失败了三次,没想到第四次竟然成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两个羽翎卫和三头鹞隼瞬间被禁锢在螺旋域之中动弹不得,胡杨乘势催动扭力波,还没等羽翎卫反应过来,就被空间挤压晕阙。
不过三息时间,这螺旋域随即坍塌,“好险”只见胡杨面色惨白,汗如雨下,虚弱的叹了口气。“这东西实际上发动起来,要比在魂梦中费力多了,目前能撑三息时间已经是极限了”胡杨喃喃的说道。稍作调理哪敢停留,连忙施展虚空蹈步的幻影步,飞一般的向琉璃岛方向奔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队鹞隼便从天而降,为首一人白袍似雪,银甲狰狞,脚踏流钻飞云靴,手持龙须双刃剑。面若梨花凝霜,腮似桃蕊醉酒,巾帼天威杏眼儿漏,风流身段儿甲中藏。正是佛宗关门弟子南宫平独女羽翎卫第一女卫队长南宫若。
刚从鹞隼上走道地面,南宫若就皱起眉头,以她极域隐修的实力,已经觉察到了空间变异的痕迹。再看看晕阙中的两名羽翎卫和三头鹞隼生命力,心中更是诧异,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至少衰老了一年,这人域场的运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不仅空间有扭曲的痕迹,就连这片空间中的时间都好像被加速了。貌似佛宗的极域幻修所修炼的域也不可能对时间有如此大的影响吧。
此时早有士兵唤醒了晕阙的两个人,这两人心想,羽翎卫法度森严,这次把任务搞砸了,肯定免不了一次责罚,低着头半跪在地,“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南宫若淡淡地问道。“卫队长,这人身高七尺左右,五官清秀,面相普通,身穿灰色长衫,别的就没有任何特点了”那白脸士兵连忙回答道。“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被人制服的吗”南宫若又问道,这两人此刻当真是涨红了老脸,堂堂羽翎卫精英,竟然被人神不知鬼觉地偷袭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过程复述一遍。
听完这两人的叙述,南宫若更是疑心大作,这星云洲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年级轻轻就能把域场控制的如此出神入化,羽翎卫信息通达,新罗海三洲五岛数得上的人物信息,基本都有收集,思来想去,也没有对的上的人物。南宫若心思通透,通过这二人的描述,大概也推断出此人实力应该一般,可能域场比较诡异,不然一个实力境界都高深的人,一般是不可能出手偷袭两个普通士兵的,羽翎卫虽然号称精英,那也是普通人的精英,在一般的修士眼里,可能就如土鸡瓦狗了。修士出手,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禁锢一下这二人了。
“你们都回去吧,我去查一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不管怎么样,这人也是调查羽翎卫被袭击的唯一线索,自己作为羽翎卫卫队长,如果不把事情调查清楚,恐怕又要被家族其他几个猪舌头诋毁了。既然遇到了修士,那后面这些人就没有去的必要了。不等下属答话,南宫若已经骑着鹞隼冲上云霄。
在密林中飞奔三天后,胡杨终于撑不住了,极域隐修修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个底的,这两次侥幸逃脱,偷袭的都是普通士兵,可是他们跟修士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要是遇上个修士,自己再怎么花样百出,也是徒劳,在绝对实力面前,自己只能被碾压。大口大口灌了几口山泉后,胡杨酸软的躺在树林里呼呼睡了下来。这几天,先是催动螺旋域,后来又施展虚空蹈步幻影步奔袭了近三天,为了迷惑追兵,自己很多次都要绕行很远,毕竟越接近琉璃岛,自己越是要小心。如此一来,体力和精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山中无岁月,影斜即黄昏。梦中的胡杨只感觉头疼欲裂,神魂碎裂,整个人就像溺水一般难以呼吸,就连喉咙都好像被卡主了叫不出声,拼命想抬起胳膊却抽不出一丝力气,明明处在清醒的边缘,却又无数次地被卷进了梦中。胡杨感觉那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撕裂感和灼伤感仿佛要把自己化为灰烬一般。神魂是人最脆弱的部分,在无数次的碎裂和重组之中,疼痛简直就是从灵魂深处感受而来,胡杨修炼逍遥梦神术十几年,意念已经无比坚韧,但是还是被折磨的半死,一般人如果意念稍微脆弱一下,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直到月落枝头,自己被折磨的昏死醒来数百次之后,这种疼痛感才逐渐消失。在尝试数百次之后,胡杨才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此时只感觉头晕目眩,身体就像被抽了筋一般,软绵绵的瘫在床上。“爷爷、爷爷他醒了过来”想不到刚睁开眼,自己就听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艰难的转了几下眼镜,胡杨终于确定,这既不是梦里,也没有在山林中,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这应该是在某个猎户的家里。“快去把温好的粥端过来给小哥喝一些”只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房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短衣粗布,须发灰白的老汉钻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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