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持方丈告别二位后,嘴角微微一笑。继续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串佛珠,径直走向玉兰的厢房内。
他俯身坐于玉兰的床榻前,将手中佛珠往空中一抛,佛珠在空中开始旋转,不时发出紫色金光。此时房间内被佛光笼罩,随即房门关闭。
静持方丈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今日有缘于我万国寺,老僧岂有不救之理。
看着佛珠发出的紫色金光,不停的注入玉兰的体内,玉兰手脚的伤口开始愈合。静持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
玉兰此刻已经在静持方丈的搭救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一脸狐疑,左右察看了一下房间。很显然她对于这个地方很是陌生,本想用手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还活着,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手足。
心中顿时有一种酸楚,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内心极度痛苦之时,心中疑惑的却是自己为何没有死。
自己本应在刑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身边还站了一个鬓角发白的老和尚,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玉兰大概也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玉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在她一边的老僧,刚要答话。
却见静持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醒了?这里是万国寺,我是这里的方丈。想必女施主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吧?”
玉兰躺在床上点点头,静持见此微微一笑道:“女施主今日遭难,便被送到了万国寺医治。女施主能大难不死,此乃命中一劫,还请女施主不要为此难过。”
“老僧已将女施主的伤口医治好了,老僧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女施主成全。”
玉兰今日被静持搭救,自然心中甚是感激,于是道:“大师对我有再生之恩,小女必尽全力为大师效劳,还望大师明示。”
静持方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女施主宅心仁厚,老衲甚是欢喜,本寺前不久收养了一名男婴。寺中都是些男僧众,对于照料男婴一事确实有些照顾不周,还请女施主将其带回宫中扶养,女施主意下如何?”
听闻此话,玉兰显的有些为难,毕竟宫中的规矩严明,她只不过是个皇后身边的丫鬟,岂能随意收养孩童。于是面带难为之色道:“大师,小女却有心帮助大师,只不过小女或许有心无力,这宫中…”
还未等玉兰将话说完,静持就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唉!女施主不必担心,此事只需女施主回到皇宫以后,将幼婴一事告知皇后便可。皇后她自然会亲自前来万国寺,领走此幼婴的。”
玉兰还是一脸不可思议,虽然皇后痛失幼子不假,可她也未必会领养孩童。看着老和尚如此信心满满,多少还是有些怀疑,于是道:“大师怎知皇后一定会来万国寺领养寺中幼婴,若皇后不肯来。小女对此也无可奈何,还请大师谅解小女。”
静持笑了笑,转过身去一边往外走,一边背对着玉兰道:”女施主不必担心,此童非比寻常,皇后得知此事后,必定亲自前来万国寺,这一点女施主放心就好了。”
“既然女施主已无大碍,老僧就先行离开了,还请女施主尽快回到宫中,将此事告知皇后,有劳了。”
说罢静持方丈便离开了玉兰所住的厢房内,等静持走后,玉兰对此还是将信将疑。对于此幼婴的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想再询问一番的。不料静持方丈已经走出了房门,也只好作罢。
信使与于内官见静持方丈已走出厢房,来到大堂内。两人一直担心而焦急的等待着,房间内一直充斥着令人有些窒息的氛围内,从两人的脸上就能得出两人是有多么担心玉兰。
与其说他二人是在担心玉兰的安危,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头上的脑袋,这玉兰万一醒不来或者死在了万国寺,两人回到宫中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两人更是清楚。
静持的突然出现,两人就如同遇见了救星般,急忙从檀木桌前起身。一脸焦急的忙上前问话道:“大师,大师。玉兰可还有生还的希望?您大慈大悲。我二人求您一定要救救玉兰啊!”
说话间,尤其信使大人脸色异常难看。临行前太后有言在先,若不能将玉兰的性命留住,他二人便要提着脑袋去见太后。
太后那异常令人生畏的眼神以及口吻,此时还在信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那仿佛就是死神在召唤自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紧紧抓住了静持的手,异常诚恳的望向静持方丈。
在一边的于内官见此连忙接话道:“是啊,静持大师,我二人不远千里,将玉兰送至此地。自知静持大师大慈大悲,还请大师一定要保得玉兰一条命在,我二人日后愿为大师做牛做马,以此来报答大师的恩德。求大师施救玉兰,求大师了。”
静持方丈嘴角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信使的手背,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二位旁边叙话,二人跟随静持坐到檀木桌前,静待着静持大师答话。
静持方丈点点头,轻咳一声道:“二位宅心仁厚,能有此等善念,老僧实为欣慰。玉兰恐怕……”
说到此,静持方丈故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异常惋惜,这下可把坐在一边的信使和于内官吓的不轻,顿时感觉天都黑了,仿佛人生已经进入了无底洞。是那么的无助,心想完了,一定是玉兰已经注定再无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而他们的性命也已经到了头,此刻两人已经心如死灰。静持见二人如此表情,再次摇了摇头。感叹道:“生命确实如此脆弱,只可惜啊!可惜!”
说到此无疑是给两位在绝望中,又添一刀。而且是那么的彻底,于内官脸色蜡黄,垂头散气的叹了口气道:“唉!既然大师已经尽力了,我二人又怎敢责怪大师,玉兰既然回天无术。我二人自当将玉兰的尸身带回宫中,叨扰之处还请大师多加担待。”
信使此刻脸色更加难看,神情木纳。再无了当日的精气神。手在檀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每敲打一次,心就会更加黑暗一次,在敲打的同时只是感觉就这么死了,心还有些不甘。
静持虽然没有直说,看他的表情加上他无奈的摇头。似乎已经宣布了玉兰的生命已经到此结束,见于内官如此说话,随即道:“是啊!大师已经尽力了,也不必自责,我二人随后便将玉兰的尸身带回宫中,大师虽然没有救回玉兰的性命,我二人还是要感谢大师的。我二人就此别过,若有缘再相见吧!”
说罢,信使轻轻弹了下袖口,无奈的摇摇头站了起来,于内官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静持大师,我们就此别过了。”
静持见两位或许对他的话有些误解,忙摆手道:“二位施主恐怕是误解了老僧的话语,老僧之所以感到惋惜,乃此女子年纪轻轻,却糟此不幸,实为惋惜,况且此女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却要一生沦为残疾。老僧方有如此感叹而已。”
一听此话,两人急忙重新坐下,一脸疑惑,又惊又喜。方听此言,有些激动。于内官喜形于色,有些慌乱,连忙情绪激动道:“难道,难道玉兰已无性命之忧?”
信使坐在一边同样一脸吃惊,对此也异常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静持,希望静持大师将此事确认下来,免得再空欢喜一场,这内心忽起忽落的感觉,实在让人心中煎熬。
静持微微一笑,将手中佛珠拿起,转动了几下,然后点点头:“二位不必担心,玉兰已无大碍。休息一日便可随二位返回宫中,还请二位施主好生休息,斋饭老僧已经命小徒前去准备了,二位就先些在寺内用些粗茶淡饭吧!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方才二位还没觉得腹中饥饿,或许是因为玉兰一事早已无心用餐,一听玉兰无事。两人的脑袋自然保了下来,心中已无担心。这才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似乎已经听到肚子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于内官与信使此刻脸色才稍微好看了许多,连忙起身道谢:“有劳静持大师了,我二人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玉兰当真无事?”
静持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当真无事,二位难道还信不过老僧不成,待二位用完斋饭,可到玉兰处问候一下她,便知老僧可有欺瞒之意。既如此,老僧就不便打扰二位了,告辞。”
于内官与信使急忙双手抱拳道:“谢大师搭救之恩,日后再报,我二人恭送大师。”
随后于内官伸手示意静持大师请,却被静持大师摆摆手给拦下了,静持大师依旧一脸慈祥,笑容不减道:“唉?二位何须多礼,老僧搭救女施主,乃是于我佛家有缘,况且我佛门有好生之德,二位请回吧。”
两人目送静持方丈出了堂门,目送静持方丈离开庭院,直到身影消失在两人眼前,方才转过身来,互视一眼。彼此打趣的笑了笑。于内官拍拍信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次你我能平安无事。若不是静持大师搭救,恐怕你我二人这脑袋就要搬家喽!”
信使点点头感同身受道:“是啊!此次你我二人能化险为夷,还真多亏了静持大师慈悲为怀。将玉兰的命保了下来,只不过不知静持大师,有何本来可以让玉兰起死回生。”
两人一边往堂内走去,一边闲聊起来。对于信使的话,于内官也是似信非信,他认同的点点头道:“是啊!你我二人去到玉兰的厢房时,明明见她面无血色,似乎已经到强弩之末。”
“静持大师进到玉兰厢房内不足一个时辰,却能让玉兰起死回生,方才静持大师所言,明日便可跟随你我二人回到宫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难不成他有神通不成?”
信使却不信这些歪门邪说,用力摆摆手道:“唉?天下岂有这等怪事,要我看啊!不是静持大师有神通法力,而是给玉兰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使得玉兰恢复的如此之迅速,而且足够让人咋舌。”
“好了好了,你我二人就不要在此瞎猜测了,总之玉兰已经并无大碍,你我的小命也总算保住了。管他静持大师用何种方法,可使得玉兰起死回生呢!你我还是想想这肚子吧!都开始打鼓了。”
信使看了一眼于内官,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后又继续说道:“一会儿用完斋饭,你我二人去到玉兰处,看看玉兰是否真如静持大师所言,已无大碍。也好让你我安下心来。于内官意下如何?”
于内官点点头,并未答话。可是在他心中依然疑惑不解,对于这位静持大师却多了几分神秘感,隐隐在他心中感觉,这位白眉长须,手拿一串莲花子佛珠,一身破旧袈裟的老和尚绝非凡人。
仔细回想后,于内官更疑惑的是这位静持大师,为何腰间总是悬挂了一个琉璃瓶作为配饰。这样古怪的装束他也是第一次见。难不成是用来喝酒的?答案很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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