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阳景宫的喜笑对嫔妾怀恨在心,故意在嫔妾回宫的路上放出猫来吓唬我,还请皇上做主,给嫔妾一个公道。”方宝宝好似完全不曾听到小侍卫的话。
“方才人,你怕不是伤心过度耳朵也不好用了吧?”晟睿嗤笑一声,转过头对着小侍卫说道,“重新再给方才人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奴才,奴才只是看见喜笑姑娘抱着那只猫离开,并不曾看见别的。”这小侍卫说是跪着,实则已经快要趴到地上了。
“如果不是她放的,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出现在那里并将猫带走?并且这个喜笑有足够的理由来害我。一定是因为早前我在慎刑司对她动了刑罚。听说她脖颈上的绣花如今还在原处,想必她的手脚也都废了吧?”方宝宝笑了一声,阴毒的声音格外刺耳,“一定是因为那贱婢对我怀恨在心,故意设下圈套来害我。”
“方才人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来一句话‘天道有轮回’。”
“你!”方宝宝被晟睿气得说不出话来,横眉倒竖,配着之前哭花的妆容,让人看着既可笑又可怖。
“父皇,儿臣觉得太子殿下向来谦和稳重,绝不会纵容宫中奴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墨萧凡眼见着抓到了墨钰的把柄,掩了掩心中的欣喜,开口说道,“只是宫中人多口杂,如今这小侍卫能看到阳景宫的宫人将惊吓了方才人的猫抱走了,难免不会传出些流言蜚语,对太子的声誉有所毁坏。”
“那依你之见呢?”
“儿臣觉得,方才太子殿下已经说了此事与阳景宫无关,为了还阳景宫一个清白,也为了绝了宫中人对太子殿下的胡乱猜测和诋毁中伤,不如我们前去阳景宫找喜笑姑娘问问当时的情况,想必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对前去阳景宫问询有所不满吧?”
“愿听皇上圣决。”面对墨萧凡的咄咄逼人,墨钰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摆驾阳景宫!”邱平看到墨晨枫的手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阳景宫。
喜笑将琉璃抱在怀里给它梳理凌乱的毛发,满脸都是疼惜:“琉璃,以后要小心点,你现在已经是做了娘亲了,知道吗?”
“喵呜。”琉璃的声音有些怏怏的。
“琉璃最乖了。”喜笑抱起琉璃轻轻的将它放到了两只小猫崽的旁边,“你看,两个小家伙都想你了。”
“喵呜。”
看着两只小猫崽莽莽撞撞的奔向琉璃,喜笑又有些不放心,生怕小猫崽碰触到琉璃的腿。
“皇上驾到!”
还不等喜笑出来接驾,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喜笑的住处。
“皇上您看,就是这只猫,就是它!”方宝宝一进屋便看到了琉璃。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喜笑还未请完的安硬生生压在了喉咙口。
“方才人,本宫中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墨钰擎住方宝宝挥向喜笑的巴掌,脸上无笑意,也无怒色。
“皇上,一切都已经明了,求您为嫔妾做主,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方宝宝终究在墨钰面前败下阵来,收回手,转而扑向墨晨枫。
墨晨枫脸上神色不明。
“喜笑,方才你与琉璃可去过晚宴附近?”
“回太子殿下,去了。”
“去干什么?”
“找琉璃。”喜笑半低着头,绣着绣生花的脖颈上僵得难受,小幅度的动了动。
墨钰看到了喜笑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碍于皇上在,不好说些什么。
“方才不知何时琉璃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我怕它将两只小猫崽忘了,就出去寻它,结果就见到了趴在路边一动不动,只是‘喵呜’、‘喵呜’的小声叫着,奴婢也是将它抱起来后,才发现琉璃的腿折了,于是奴婢就将它抱了回来。”
“推得倒是一干二净!”方宝宝冷笑一声,“若无人指使它又怎会直直的朝我扑来?分明就是你对上次慎刑司一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方才人,饭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才是正确的?”
“你…”方宝宝自然是没有证据的。
“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季映雪款款地走到墨晨枫的跟前,开口道,“方才人认定喜笑是在说谎,其实想要知道喜笑说的是不是实话很简单,只要问一问这阳景宫中的宫女太监方才喜笑是一个人出的阳景宫还是抱着这只冲撞了方才人的猫一起离开的就知晓那话的真假了。”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墨萧凡向前一步说道。
“如此也好。”墨晨枫点头应了。
“还请太子殿下随我一起去问个明白。”墨萧凡临走还不忘喊上墨钰同行。
墨萧凡与墨钰走到院子里,阳景宫的宫女太监早已被聚集到了庭院中,一个个打着呵欠,点头如捣蒜。
“你,对,就是你。你出来。”墨萧凡随手指了人群中的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到了他二人的面前:“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
“方才你可在这阳景宫中?” “回二皇子的话,在的,奴婢一整天都不曾离开过阳景宫。”
“那你可见到喜笑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的时候怀中可有一只白色的猫?” “回二皇子,喜笑大概是一个时辰前出去的,至于怀里有没有抱着猫,奴婢就不清楚了。” 又问了几个人,大致都是这个答案,仅凭这个无法证明喜笑的清白,亦是无法证明喜笑是早有预谋的报复。
就在墨萧凡危难之际,忽然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
墨萧凡随着声音来到了一个不显眼的房间旁,听这里面微弱的求救声,转头看向墨钰:“敢问太子殿下,这里面的人可是宫里的宫女?如果是的话,那她就在本皇子的问询范围内,还请太子殿下将人放出来。”
“这屋子里关着的人确实是阳景宫的宫女,不过前两天犯了错,被关了起来。”墨钰神色依旧是寡淡的无半丝情绪,仿佛如今的一切不论是不是喜笑都与她无任何关系。
墨萧凡看着墨钰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略恼,面上却勾起了一弯自以为风流的笑:“哦?什么错,竟能让一向以温润公子著称的太子殿下大动肝火?”
“不过是些小事而已。”
“呵…”墨萧凡冷笑一声,“这几个宫女犯错的时候也太巧了些吧?本皇子奉皇上之命前来问询,有权审问阳景宫的任何一个宫女太监,还请太子将人放出来,不然闹到父皇那里怕不好看。”最后一句话是墨萧凡凑近墨钰耳朵轻声说的,言语中全是威胁。
“开门。”
墨钰不曾有半分犹豫的样子让墨萧凡有些气闷,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你既是阳景宫的宫女,可清楚喜笑的为人?又可曾看见今日方才那喜笑是一人出去的,还是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一起走出去的?”
被从屋子里放出来的奴才正是之前因给喜笑下毒从而被发现,被关起来的春香。
春香行了礼,然后回答了墨萧凡提出的问题:“回二皇子的话,奴婢在阳景宫做了很长时间了,喜笑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善良活泼,讨人喜欢,实际上骨子里专横跋扈,仗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在我们跟前耀武扬威,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方才喜笑出去的时候,奴婢刚好看到,大概就在一个时辰前,她怀里抱着白色的一团出了阳景宫的门。”
春香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冲着墨萧凡暗送秋波,扭捏作态的样子终于成功的让墨钰轻轻皱起了眉头。
“你可愿随本皇子到皇上面前重新说一边你方才所说的话?”
“奴婢愿意。”不过是一声回答,愣是叫春香说出了一种私定终身的意味。
墨钰原本微皱的眉舒展开来,眼眸深处是翻涌的暗流,只待将闯入者拖进乱流中辗转,求生不得。
一室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跪在地上的春香身上。
“你所说一切,可都属实?”
“回皇上,奴婢所说绝无半句谎话,就在一个时辰前,奴婢想要试着看能不能打开门,就在门缝中看到了喜笑往阳景宫外走,怀中还抱着白绒绒的一团。奴婢不敢说谎,还请皇上明察。”春香伏在地上,语气恳切,无人看到她朝着地面的稍有姿色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
春香咬定了喜笑是抱着琉璃出的阳景宫,而这句话完全推翻了方才喜笑所说的一切,二人之中定有一个人撒了谎。
“太子殿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都是你宫中的人,所说的话却是互打嘴巴。”
“此事是臣妾思虑不周,皇上将后宫交给了臣妾打理,是皇上对臣妾的信任,臣妾日日思虑,却不想仍是被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伤了皇嗣,是臣妾的疏忽。臣妾失职,还请皇上责罚。”还不等墨钰说话,季映雪便认下了这个罪过,“只是臣妾认为此时定然与太子无关,太子在宫中向来宽厚待人,绝不会因为一点不虞便加害皇嗣,望皇上明察。”
喜笑不曾说话,她看着一旁的春香只觉得心寒,善良再暖,亦暖不了人心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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