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松鹤屋”,福山司夫感觉心满意足,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获知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信息,这样一来,相比于中谷造,目前形势对他更加有利,为他以后将要进行的一些计划,做了良好的铺垫。
“松鹤屋”密议,特务机关和特高课各取所需,双方皆大欢喜。
通过吉田杉兵的介绍,福山司夫更加深刻地了解特高课中,自己手下几个中国人的情况,为他更好地使用这些人提供了参考。
同时,福山司夫还发现了特务机关的可怕之处,从吉田杉兵嘴里知道,特高课里发生的某些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吉田杉兵却了如指掌。
这一点,不由让福山司夫越发小心谨慎,想必,特务机关有一股秘密力量,在监视着整个谷槐,甚至于,自己身边就隐藏有特务机关的人,当然,他也知道,特务机关们除了表面的任务以外,监督谷槐所有日伪机构,是他们的重要职责。
同样,吉田杉兵也有收获,通过与福山司夫的沟通,消除了特高课与特务机关的某些误会,加深了双方之间的关系,为进一步合作打下了基础。
当然,吉田杉兵对福山司夫还是有所保留的,很多事情没有透露,同样,福山司夫也不是将自己的所有打算,对吉田杉兵合盘托出。
与中谷造不同,福山司夫并不是一味地依赖特高课中,那几个中国人手下,他已经和宇野枝子联手,在谷槐散出了不少眼线,有中国人,也有少量日本人,他们安插在谷槐公署的某些机构,以及一些饭庄、妓院、客栈等地方。
安插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让他们主动去做些什么,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观察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定期汇报,由宇野枝子汇总,以期发现抗日分子活动的蛛丝马迹。
这不,在这些人汇报上来的大量琐碎事件中,宇野枝子发现了她感兴趣的东西。
一是侦缉队的马飞,多次和一些朋友的吃饭喝酒过程中,肆意发泄着对刁一峰和皇军的不满,一再地为已经投奔八路的刘立忠叫屈。
二是发现“满春院”的姑娘秋月,似乎很热衷于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
于是,宇野枝子和福山司夫关起门来,就有些事情进行商议。
“课长,从目前审查的情况来看,吉田君说的还真没错,侦缉队和警察署的高层,应该没有地下党和军统的卧底,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到中层和底层。”宇野枝子汇报道。
福山司夫点点头表示赞同。
“枝子小姐,你对翻译官孙宏元怎么看?”福山司夫想起这件事,他对这个人还有些拿不准。
“课长,关于孙宏元,吉田君说的也没错,还真没什么问题。只是,孙宏元有些贪财,在冯天冬的帮助下做点小生意,有时也贩运些统制物资,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宇野枝子说道。
接着说道:“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孙宏元把原来刁一贵的酒楼盘了下来,交给他的亲戚经营。”
“什么?他还有这本事?”
“冯天冬帮忙呗。”
“呵呵呵……”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开始讨论起马飞和秋月的问题。
福山司夫手里拿着报上来的资料,边看边皱着眉说道:“枝子小姐,你说,这两个人会有问题吗?”
“不好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信息还是太少,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宇野枝子说道。
接着,宇野枝子问道:“课长,你判断一下,如果有问题,马飞和秋月又会是你哪方面的人呢?”
还没等福山司夫回答,传来了敲门声,值班员进来报告说:警察署林同光来访。
福山司夫示意值班员请林同光进来,并对露出诧异神色的宇野枝子说道:“林同光是老手,对军统和地下党都很了解,我想让他帮忙判断一下马飞和秋月。”
“林桑,快请坐,今天请你来,是有些问题向你请教。”见林同光走进办公室,福山司夫客气地招呼道,宇野枝子也向他点了点头。
林同光鞠躬行礼,略带谄媚地说道:“福山太君,枝子小姐,你们好!太客气了,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桑,你看看这个。”福山司夫把有关马飞和秋月的材料递给林同光,这时候,宇野枝子招呼杂役给林同光上茶。
过了一会儿,见林同光看完资料,福山司夫问道:“林桑,从这些材料上看,你能有什么发现吗?马飞和这个秋月有没有问题?”
“太君,马飞应该没有问题,他的这些言论,只是发泄他对刁一峰和马金祥的不满,您应该知道,前一段时间发生的刘立忠事件吧。”
见福山司夫点头,林同光继续说道:“太君,刘立忠是马飞的保镖,在马飞与马金祥发生冲突的时候,帮助过他。因此,马飞觉得,马金祥对刘立忠下手,是冲着自己来的。最终,由于刁一峰处理不公,以致于刘立忠投奔八路,马飞感觉很惋惜。对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经常喝点酒就开始胡说八道。”
“哦!”
“福山太君,枝子小姐,这个秋月姑娘吗,就有些意思了,如果这些资料上显示的信息是真的话,她应该有问题!”林同光笃定地说道。
“她会是那方面的人?”
“肯定不是地下党,应该是军统或其他抗日组织的人。”
“为什么?”
林同光毫不犹豫地说道:“太君,以我对地下党的了解,他们对地下人员有着严格的规定,是不被允许潜藏在妓院这种地方的,绝对不可能。”
“哦!”福山司夫和宇野枝子同时点了点头。
林同光走后,福山司夫和宇野枝子继续关起门来讨论。
“课长,林同光说的有些道理,可他却回避了一个问题,这两个人和冯天冬的关系都很不错,而以前林同光判断出冯天冬不是地下党,依据的就是他经常出入‘满春院’去找秋月。”宇野枝子皱着眉分析道,她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福山司夫却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呵呵呵,枝子小姐,在谷槐,除了刁一峰,好像冯天冬与谁的关系都不错吧?他可是有名的大好人啊。”
突然,福山司夫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摇摇头,大声说道:“不对!事情有蹊跷,枝子小姐,你看啊,马飞和马金祥都是刁一峰的铁杆手下,刁一峰与冯天冬有矛盾人所共知,按理说,马飞应该同仇敌忾,就像马金祥一样,与冯天冬不对付才是,他怎么会与冯天冬关系那么好?”
“是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宇野枝子附和道。
接着,宇野枝子又透露出一个信息:“课长,还有一件事表明,冯天冬和秋月的关系可不一般,我们发现,冯天冬经常把秋月接出‘满春院’,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小窝去过夜。”
福山司夫一愣,说道:“还有这种事?好啊!加大力度,严密监视秋月,看看她还会有什么动作。”
“哈依!”
“想办法查清马飞与冯天冬的真实关系。”
“哈依!”
“尽快把培训班办起来。”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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