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死神

    
    “让那家伙一个人待着，没问题吗？”
    “只要他脱离肉体，待在一旁，应该就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十一和亚当此时站在绿意盎然的森林深处的一片小空地上，这里的草刚刚没过鞋底。不要以为这里的草不深，行走了很长时间的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块可以歇脚的地方，而其他地方的草全都没过了膝盖。
    但能够在城市日益扩建下还能有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不得不说，实属人类幸运。
    这一次十一没有带肉身来，因为他面对的家伙不再是人类，而是某个危险且无法预知的家伙，所以十一必须真身前来。
    不过让十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亚当能够用肉身做到本体能够做到的一切，这一点是十一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我们快到了吗？”
    “快了！没有多远，交易地点就在瀑布腰间的洞穴里。”
    “我还是第一次在东方做交易，很期待会有什么不同，不得不说，还有一点小激动。”
    亚当的语言和行为一致，现在的他甚至都转变成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小孩，不是这里摸摸，就是那里踩踩。
    重新上路，在走了一会儿后，十一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并且还刻意不看亚当。
    “假如说要报复一个家伙，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
    “你是说人还是神？”
    此时平地逐渐转为崎岖没有路径的草丛，树木比刚才走过的地方还要茂密，头顶黑压压的树枝遮住了大部分的光源，本来应该一路无话，但十一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局面发生了改变。
    “有什么区别吗？”
    十一不自然的做了一个手腕不断摆动翻转的手势，同时头还是没有回过来看后面的亚当，他想表达正在带路的自己无暇和对方做眼神上的交流，不过却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内心。
    “如果是神的话，我们需要知道对方的弱点，然后找准时机一击致命，大多数神都是麻烦自大的家伙，他们就像是恶毒的蚊子，永远在你耳边叫唤，并且时不时还偷袭你几下，无法至你于死地，但却能够惹起你的怒火，然后再将这一切的责任推卸到你的身上。不过，哈哈，你要是想杀神的话，建议你还是别这样做，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中，你很可能惹上大麻烦，毕竟没有一个神是好惹的主，拉帮结派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事情。不过要是人类的话，我想应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们摧毁别人的手段摧毁他们本身，当然我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局面，大多数人类对我还是比较尊敬的。”
    十一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亚当则疑惑的看了十一几眼，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在隐瞒什么，但是他不确定是什么。
    十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不再说话，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两人来到壮阔的瀑布前。
    “我的天，怎么会有家伙待在这种地方？虽然景色不错，但也太过于无聊了吧。”
    “那你认为是怎么样？难道说是那种在街头，把药装在袋子里或者瓶子里，然后偷偷摸摸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与此同时还要担心一些家伙的打扰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
    亚当耸了耸肩，反对十一对自己恶意的评论。
    时间紧迫，他们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
    十一拿出一面镜子，镜面黄灿灿的，和普通的镜子不一样，这镜子的镜面无法反射出任何的画面。
    十一拿着它漂浮到左边的水面上，然后用镜子的镜面寻找着什么。
    亚当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振动的频率，在十一移动镜面的时候，这样的频率不断地扩大，在到达一定峰值的时候，叮的一声，一切又归于正常。
    做完这一切，十一又来到右边的水面上做着同样的事情，然后在第二声叮消失后，瀑布上方水面的正中心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在这个入口出现的一瞬间，水流仿佛被无形的东西给分割开。
    亚当哦了一声，他在入口出现的一瞬间就弄懂了一切，随后也不管身后的十一，自己径直一人走了进去。
    十一没说什么，跟着也进去了，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有危险，这位仁兄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卖修复液的家伙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们可都是严格遵循规定里的第一条例办事，绝对不会向低级生物暴露我们的存在。”
    “彼岸花？”
    “只有他们做这个。”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组织为什么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垄断这个市场？”
    “你是说？”
    “现在西方市面上能够得到的修复液全部都是出自这个组织，而现在看起来东方也一样，所以，我在想你很可能知道一些内幕。”
    “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想着打探一下这个组织好不好，但目前的情况是，这个组织还没有一个成员下地狱，我根本没有机会审问他们！”
    “彼岸花第一次出现距离现在有三百多年，这期间都没有成员死亡吗？”
    “欸，这些家伙可是连修复液或者一些奇怪的东西都能够做出来，那么自然不可能和人类是一个等级，所以活这么久自然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他们的灵魂是其他的死神负责，那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这里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们的灵魂。”
    话毕，两人都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也没有继续谈论。
    在走过某一处地点时，两人均感觉到自己穿过一层薄薄的烟雾，这是穿过某个结界的迹象。在这里面，很难保证说话不会被人窃听，所以两人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这是一个漆黑且漫长的走廊，两侧的火把在提供微弱的光芒，不过即使有它们的存在，每隔几米依然还是会有黑暗存在的空间。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面前出现了一扇木门。
    十一没有任何犹豫的上前敲了敲，很快木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
    “谁介绍的？”
    十一从怀里拿出一张黄黄的纸，在拿出来的一瞬间，黄纸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变成灰烬消失在了空中。
    十一对此并不意外，反而坚定的说道。
    “十二说这里能够买到修复液，所以我们就来了。”
    对方一听见十二，立马关上小窗口，没一会儿，木门就被缓缓地打开。
    听着这沉重且缓慢的开门声，就如同面前出现一个正苟延残喘但依然努力活着的老家伙，每个人都认为他随时会陷入到死亡的环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