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见崔家已经动了刀剑,欲四散开来,
谢琅华只觉得头好似要裂开一样,她双手抱着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头上滚落下来,她喃喃说道:“王玄是谁?王玄是谁?为何我不记得他了?”
她拼命想要想起来,哪怕她想的头都快要裂开了,脑海之中还是一片空白,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王玄究竟是谁?
她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琅!”崔愠紧紧拥着谢琅华,他眼中满是担忧,他含着疼惜轻声说道:“你什么都不要想,你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了。”
看着谢琅华如此痛苦,这一刻,崔愠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悔不当初!
谢琅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王玄的名字伴随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荡着,她根本停不下来。
“大小姐……”春桃与方幻云满目担忧的看着她。
崔愠伸手打横抱起谢琅华,他沉声说道:“快找大夫来。”
他抱着谢琅华一步一步朝崔家走去。
他一步步近前,诸位长老的人一步步后退。
崔愠双眸一层血色,他厉声呵斥道:“都给我让开!”
他周身威压尽施,那些挡在他前面的侍卫不由得脊背一僵,面上皆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
“崔愠,诸位先祖的牌位在上,我们决不允许这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入我崔家的大门,令我崔氏一族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大长老疾言厉色的看着崔愠。
他声音一落,其他长老出声附和道:“我们便是死也决不允许谢琅华入我崔家的门。”
他们一脸决然,声音之高在风中激起浅浅的回声。
崔愠的人与诸位长老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谁都不敢轻易动手。
夜色中,红色的灯笼照亮了每个人的脸,他们手中的长剑闪动着迫人的寒芒。
大庭广众之下,无论哪一个方先出手,势必会落得个自相残杀,戕害手足的名声。
崔愠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谢琅华,这一刻他们都顾不得了,便是落一个戕害手足的名声又如何,为了阿琅他宁愿如地狱,且永世无悔!
他面色一沉大声说道:“挡我者杀无赦!”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崔大与崔二已经举起手中的长剑,他们在前为崔愠开路。
满院子的宾客听着外面的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崔家的宾客无一不是权贵之人,他们站在诸位长老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愠。
大长老声音一高:“崔愠,你当真为要为了这个不贞不洁的女子,戕害骨肉至亲吗?”
大长老厉声质问着崔愠。
在场宾客瞬间一脸震惊的看着崔愠,在看崔愠怀中的谢琅华,这些人眼中无一不带着鄙夷。
若非他们闹得动静如此之大,他们绝不屑降低身份与门口的那些贱民一般出来看热闹。
大长老一声落下,崔愠衣袖一挥。
“砰……”众目睽睽之下,大长老整个身子凌空而起,他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他面色一僵口中喷出大口鲜血,他伸手颤抖的指着崔愠说道:“你这个不慈不孝的畜生根本不配做我崔家的家主。”
崔愠双眼一眯,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若是再敢污蔑阿琅,我便让他永远的闭上嘴!”
“噗……”大长老口中涌出大片鲜血,他死死的看着崔愠骤然闭上了双眼。
其他长老面色一白,这一次无一人心生退意,他们齐刷刷的看着崔愠大声说道:“好一个戕害至亲的畜生,有本事你把我们全部杀了啊!”
除了崔家的长老在场无一个人敢发声,谁人不知崔愠是七夜尊主,他这番话可不单单只是吓吓他们。
他们不敢开口,却并不代表司徒贞儿不敢开口,她指着崔愠大声说道:“师兄,她早已是王玄的妇人,何来污蔑一说,至始至终都是你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这件事罢了。”
崔愠慢慢的扭头朝司徒贞儿看了过去,从前看着司徒贞儿的时候,他眼中含着淡淡的宠溺,如今看着司徒贞儿他眼中只剩下一片冷漠。
他眼神冰冷刺骨,司徒贞儿何时见过这样的崔愠,她脊背一僵,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恐惧。
“告诉我王玄究竟是谁?”谢琅华一把抓住崔愠的衣领,她双目血红死死的看着崔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求求你告诉他究竟是谁?”
崔愠还未开口。
“定国公主何在?”眼见崔愠就要抱着谢琅华入了崔家,就在那个时候,一道声音兀的响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突然让出一条路来。
陈氏身旁的一等婢女画月在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
她步履从容气度远胜燕京城中许多贵女。
谢琅华视线有些模糊,她扭头朝画月看去。
崔愠冷冷的扫了画月一眼,他抱着谢琅华大步朝崔家走去。
剩下的诸位长老每个人捧着一块牌位,他们一脸决绝的挡在崔愠前面说道:“崔愠,你若想让她入崔家的门,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
崔大与崔二带领着影卫,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无一人后退,更无一人心生恐惧。
“你们执意要与我为敌?”崔愠冷眼看着他们。
“是你执意要娶这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弃我们崔家名声于不顾,错的是你而非我们!”二长老凝神看着崔愠大声说道。
“阿愠,你放我下来,为了我不值得,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谢琅华挣扎起来,崔愠若当真全部杀了崔家的这些长老,这些人皆与他血脉相连,世人会如何看待他?他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名声?
这样的他日后如何掌管崔家?
“阿琅,你什么都不用在意一切有我。”崔愠紧紧的抱着谢琅华,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春桃与方幻云亦步亦趋的跟在崔愠身后。
画月想要朝谢琅华走去。
崔大与崔二瞬间挡在谢琅华身前,两个人手持长剑满目戒备的看着画月。
画月身旁的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皆抽出腰间的长剑与崔大和崔二对峙着。
“退下!”画月也不恼怒,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身旁的侍卫。
随着她一声令下,所有侍卫收回长剑退居她身后。
“定国公主。”画月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谢琅华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谢琅华不知她是谁。
可崔愠却是知道的,他根本不给画月开口的机会,他今日一定要娶阿琅为妻,崔家的大门他是非进不可,哪怕是将这些碍事的人屠尽!
“给我杀!”他面色一沉不带一丝犹豫的说道。
诸位长老带了的侍卫,如何能与他的相提并论,随着他一声令下,瞬间又有数位长老抱着牌位倒在血泊之中。
崔愠淡淡的扫了画月一眼,他那一眼格外的阴沉,带着浓浓的威胁。
可画月全然无惧。
后面的宾客都吓白了脸,这世上谁人不惧死呢!
很快崔家的长老便倒下去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些人看着脚下的血不由地有些腿软。
以至于崔愠一步步近前,他们一步步后退。
方才他们可是无一人后退半步的。
崔愠漫不经心的扫了崔大与崔二一眼。
两个人瞬间读懂崔愠的意识,他们一言不发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画月杀了过去。
“砰……”他们手中的长剑还未落到画月身上,王家的侍卫闪身而上挥剑挡下他们的剑。
眼见崔愠就要抱着谢琅华进了崔家的大门,画月扯开嗓子大声说道:“定国公主你可知你为何不记得我家郎君?”
崔愠脊背一僵,他扭头看向画月一字一句的说道:“崔大,崔二给我杀了她。”
画月一句话令得谢琅华瞬间扭过头来,她崔大与崔二厉声喊道:“给我住手!”
说着她骤然施力,一下从崔愠怀中挣脱出来。
崔大与崔二举起手中的长剑在此朝画月杀了过去。
“阿琅!”崔愠伸手就去拉谢琅华。
怎料,谢琅华扭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一把拂开崔愠的手,她足尖一点已然来到画月跟前。
“大小姐!”春桃和方幻云皆是一惊,她们生怕画月会对谢琅华不利。
崔愠闪身朝谢琅华追去。
司徒贞儿一言不发的看着崔愠,她眼中只剩下森森寒意,衬得她面容格外的扭曲。
谢琅华衣袖一拂,崔大与崔二皆被她弹开。
画月看着谢琅华盈盈一笑。
谢琅华凝神看着画月问出心中疑惑:“你家郎君可是王玄?为何我全然不记得他了?”
崔愠已经对着画月举起手中的长剑,谢琅华声音才落,崔愠手中的长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刺穿了画月的胸膛。
“我家郎君正是王玄,定国公主之所以不记得我家郎君,是因为崔家六郎用巫祝对定国公主下了巫咒。”画月身子猛地一晃,她口中的血溅落在谢琅华大红色的喜服上,她直直的看着谢琅华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来。
“砰……”在谢琅华震惊的目光中,画月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谢琅华抬头朝崔愠看了过去,她眼神格外的犀利。
在她的注视下,崔愠脸上闪过一丝细不可见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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