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跟着,洱海风又大,苏擎宇应该听不到的。
但他们不知道,苏擎宇现在是跆拳道黑带五段;就算他没有那么灵敏的感觉,只要不笨,他也会想到段海韵的家里人,不会放心自己的女儿让一个陌生人带走的。苏擎宇不笨,而且,他的感觉相当灵敏。
但他不在乎,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段海韵,其他的人,对他来说与洱海边的芦苇小草没有什么区别。
来到了第一次坐过的地方,轻轻地背风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段海韵转到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横放在大腿上,单手放下背包,再解开运动装拉链,轻轻地把段海韵的头放进怀里,用衣服半遮着她的脸……
胸前,那张憔悴的脸,是那么地宁静,睡梦中,还留着笑、挂着泪……
“哥哥你为何流泪?
只因为远方的思念!
哥哥你为何伤悲?
只因为相思无尽人憔悴!
……
怀里的爱人啊--
请你安静的睡,
我要送给你一生的无悔!”
“大叔--”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冰冷的眼泪,唤醒了段海韵的沉睡;她轻轻举起小手,帮大叔擦去眼泪……
“起来了,别让眼泪流进耳朵里!”苏擎宇笑了……
泪是真挚的泪,笑是甜美的笑;就这样泪眼对着泪眼,笑脸对着笑脸,任凭洱海的风哗哗地吹……
“来,再来一颗!”苏擎宇再次向段海韵的嘴里送去一粒酒心巧克力后,抚着段海韵站了起来:“走吧,陪大叔刮须子去!”
“这双鞋好合脚,好柔软呵,大叔,我自己走吧!”
“再让大叔背背囡囡!”
段海韵不是不想让苏擎宇背,她中不舍;苏擎宇不是不让段海韵走,他是不忍……
“大叔,你愿意常常这样背着囡囡吗?”段海韵趴在苏擎宇的背上,弱弱地问道。
“嗯,大叔喜欢!”
“大叔背长了,会不会累?”
“不会,我是跆拳道黑带五段,就你这么点儿比平常的背包都轻。”
“那,囡囡如果黏着大叔,大叔会不会烦?”
“大叔喜欢,大叔愿意,只要大叔还走得动,大叔都愿意背你。”
“真的吗,大叔?那你愿意把囡囡带回家吗?”
“当然,大叔这次来,就是来带囡囡回家的!”
“回家?大叔,是我们的家吗?”
“是的,是咱们的家!囡囡愿意跟大叔回家吗?”
“囡囡愿意,囡囡好高兴……”
当然高兴,否则,她怎么会落泪?
“大……大……”理发店里,当苏擎宇回头的那一刻,段海韵再也叫不出“大叔”,这还是自己的“大叔”吗?
“大……大……”她想叫大叔,但这实在不是个大叔;她想叫大哥,但太突然了,还是改不了口。
“大叔--”苏擎宇纠正道:“大叔永远是囡囡的大叔!”
“大……叔!”段海韵激动地挂上了苏擎宇的脖子。
重新背起段海韵,在路人羡慕的目光中,来到了路边。他们要等的士。
“大叔,现在就带囡囡回家吗?”
“不,先回别墅,囡囡要跟父母告个别,不是吗?”
“可万一爸爸妈妈不让囡囡走呢?”段海韵的话里,充满了迷茫的惆怅!
那是肯定的!苏擎宇心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把人家的女儿直接偷走吧,可别背个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名,让好事变坏事哟!
现苏擎宇闷声不响,段海韵突然笑了:“其实大叔可以不用管他们的,我已经是成人了,我有权利决定我自己的未来,更何况父母是因为担心儿女的幸福才管住儿女的,只要囡囡以后幸福,他们也会开心的!”
“只要以后幸福?对呀,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苏擎宇心道:“嗯,一定要带她走,那怕翻脸,只要自己能给她幸福,一切问题,都将不会是问题!”
想到这里,苏擎宇轻松地笑了:“囡囡说得对,只要囡囡天天挂着笑脸,他们就会放心的。”
……
“怎么,你想带海韵走?”别墅里,面对苏擎宇执着的眼神,陆晨霞冷冷地问。
“是的,我不想海韵再受伤害!”苏擎宇坚定是回答道。
“可她的伤害是你给她的!”陆晨霞强调。
“不,你说的不准确,应该说,她的伤害是我无意中带来的,但带给她伤害的同时,我也带来了欢笑。”苏擎宇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希望一个陌生人带走的我女儿!”
也许陆晨霞与苏擎宇心中都有气,所以,陆晨霞一直没问苏擎宇的名字,而苏擎宇也没有主动说出来。
对苏擎宇来说,名字并不重要,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就是中文奥妙,中文的词性中,人的名字和你、我、他一样,不是名词,而是代词。
“你能给她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苏擎宇冷冷地没有回答,陆晨霞继续挖苦道。
“不,我有,我能让她吃饱穿暖……”说到这里,苏擎宇转头看向段海韵:“囡囡,来!”又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
“你就凭你的一盒巧克力来骗我的女儿
?”
“骗?”听到这个词,苏擎宇从心底里冒起了火,但为了段海韵,他强忍了下来:“是的,就凭这盒巧克力!”他的话更冷,冷到段海韵的姐妹都感到心里发毛。
到是段海韵,象是没有听到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也许,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不是吗?不管谁在说什么,好象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笑看着苏擎宇。
“大叔,你给我吃了多少了?我怎么饿了?”
“饿了吗?好,大叔带你去吃饵丝--火+巴肉饵丝!”
段海韵旁若无人地说话,陆晨霞不当一回事,连苏擎宇这个陌生人在她的家里都这样旁若无人,让陆晨霞差一点没有压住火;幸好边上的段青阳及时无声地制止了她。
“走--”苏擎宇转身蹲下,背起了段海韵。再看段海韵,她满足地趴上了苏擎宇的背,把头紧贴着苏擎宇的脖子,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苏擎宇就这样背着段海韵离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哑口无言……
“青阳,怎么办?”陆晨霞见苏擎宇走远,急忙问道。
他们不再怕苏擎宇把段海韵拐走,刚才对方去理发店的时候,他们就一直跟着;连去市内理发店都送回来了,就路口拐弯没多少路的面店,他们就不再担心了。
“还能怎么办?哎--,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本来呀,我想把他留在大理,你没发现吗?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相对海韵来说,也算是般配。但如果我分析的不错,通过你这么一来,留下他已经不可能的了。”段青阳道。
“我不是看不上他嘛,再说了,那有来找别人女儿的,对女儿的母亲那么不待见的?”陆晨霞牢骚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段青阳若有所思。
“这算什么关键?”陆晨霞讥笑道。
“哎--,你呀……”段青阳叹了一口气,嗔怪地看了妻子一眼。
“行了,我知道你的眼光好,你的脑子好使,所以,平时我都不是听你的吗?但女儿的事,可马虎不得呀。”陆晨霞让段青阳觉得可爱就可爱在这个地方,错了就认,而且,不失小女人的风情。
“这个人不简单!”段青阳说话间,看了看朱晓红与曾媃。
“是情场老手!”朱晓红点头道。
“也许,如果海韵换成我,我也会沦陷……他太专注太执着了!”
段青阳认真的想了想:“他样子老成,但眼里透出幼嫩,说明他并没有什么心机;他虽为晚辈,却不卑不亢,具有上位人的气度;他出口谨慎,绝不信口开河,证明他非常真诚;他目中无人、冷眼利嘴,显示
出他的傲气……”
“你是在夸他吗?”陆晨霞不满地噘着嘴。
“你以为呢?你以为女儿小,还是个孩子?你以为女儿没有眼光?……”说是这么说,但段青阳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虑:谁知道那个“大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谁知道他又是怎么想的。不过,女儿对他都这样了,总不能跟着妻子一样吧?如果真的这样,那不就乱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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