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暖风来

第三百零五章 夜访

    
    石虎伸出胳膊表示诚意,却被廖婉枫嫌弃地避开,“烦不烦,生怕别人不知道谈爱了,是吧!”
    石虎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老大难嘛,好不容易有姑娘肯正眼儿瞧我,我不得好好珍惜啊。”
    廖婉枫揉揉鼻子,撩起眼皮斜了石虎一眼,说:“修路的那位?”
    “啥修路的那位,人家是未来的技术工程师,也太不尊重人了!”石虎皱眉辩解说。
    “啧啧,看来是真爱啊。”廖婉枫咂咂嘴说:“可人家热不都是蜜里调油,脸上自带傻笑的那种,到这儿怎么魂不守舍的,我观察一天了,别说傻笑了,笑都没笑好吧!”
    看石虎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廖婉枫凑过去问:“怎么,吵架了?”
    “我倒是想吵啊,可她电话关机三天了,我想吵也找不到人。她以前再忙也会开机,现在联系不上一定是出啥事了。可她事先也该跟我打声招呼啊,我又不是外人。”提起这桩让他耿耿于怀的心事,石虎就压不住憋了几天的怨气。
    廖婉枫扑哧笑了。
    她指着石虎,指尖点了点,嘲讽说:“哦,我明白了,原来得的是相思病啊。”
    “才得病了呢。”石虎反唇相讥。
    “嗤!懒得搭理!”廖婉枫摆摆手,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石虎说:“傻啊,赶紧去巴结们连长啊,小女友电话打不通,她顶头上司的电话总打得通吧!”
    石虎愣了愣,随即激动地跃起,右手用力朝空中一挥,“谢谢女神提醒!”
    廖婉枫笑了笑,朝一旁挪了两步,给龙卷风一般从她身边掠过去的石虎让开通道。
    没过一会儿,前方就传来忽高忽低的交谈声和笑声。
    石虎可能如愿以偿了吧,居然不顾形象地欢呼起来。
    廖婉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转个方向,朝一旁的操场走了过去。
    她想散散步再回去休息。
    这几个月来,她主动争取工作机会,加大工作频率,就是不想落于人后,被人时刻照顾,当特殊人物对待。
    她是女的没错,但首先她是个军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和坚持,她发现不仅仅是严臻对她和颜悦色了不少,还有步兵营的战友们,对她的态度也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以前大家对她是敬而远之,畏而远之,连开玩笑都避着她,可现在不会了,无论是在营区,还是巡逻路上,都会有人主动跟她聊天。
    像刚才和石虎开玩笑,放在以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却可以了,而且她觉得也没什么不自在,不自然的。
    和严臻相处的也很融洽,自从他们把话说开,把关系捋直了之后,那些假想的什么尴尬、什么冷战的情况统统没有发生,一切都好好的在轨道上行驶,人生的列车也没有翻覆毁灭。
    当然,失落的情绪偶尔还是会跑出来闹腾一下。
    但杀伤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廖婉枫苦笑着张开手臂,仰面朝天,深深地吸了口夜晚清新的空气。
    “廖翻译?”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叫声。
    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噎得她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怎么……是们……”她看着路灯下面站着的几个人影,惊讶地说。
    刚才出声叫她的是曾与她在联欢会上合作表演乐器的雷河南,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两个女人。
    一个熟,一个一般熟。
    一般熟这位,有个人肯定特想见。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来了?
    “我找严臻有急事,他们一定要跟着,就一起来了。”长安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
    廖婉枫抬起手,打声招呼,然后面带微笑的对长安身边的小姑娘说:“是石虎的女朋友吧?”
    孔芳菲点点头,“昂。”
    “赶紧过去找他吧,在那边,正害相思病呢。”廖婉枫朝右手边指了指。
    说完,她又看着长安,“要找的人也在那边。”
    孔芳菲一听石虎就在附近,激动地说了声我去了,转眼就跑没影了,长安对廖婉枫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雷河南说:“我们过去吧。”
    雷河南却摇摇头,“去吧,好不容易见一面,我就不过去讨人嫌了。”
    长安瞪着他,“那跟我来!”
    雷河南摸摸后脑勺,指着操场,“我就在这儿转转,等着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长安嘴里嘟哝了句什么,声音太低,谁也没听清。
    她说了声我走了,就朝小孔离开的方向走去。
    可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廖婉枫的叫声,“长安,等等。”
    她停下,转身,看着大步朝她走过来的廖婉枫。
    “有事吗?”
    廖婉枫点点头,“有点小事想麻烦。”
    “说。”
    廖婉枫犹豫片刻,看着长安说:“能不能给我哥打个电话劝劝他,让他跟我嫂子复婚。”
    廖荇翊、马晶?
    让她打电话。
    长安沉默,没有立刻回答廖婉枫。
    廖婉枫以为她不愿意,就扬起声调,不满地说:“不要以为他们离婚跟没关系!我告诉,自从我嫂子替做了人流手术以后,我哥就跟她别扭上了,后来他们虽然结婚生子,可的事就像块瘤子长在他们的婚姻里,直到有一天,这瘤子耐不住压力破了,他们就……离了。我嫂子其实很爱我哥,她前几天喝多了给我打电话,还在哭着说茜茜可怜,对不起孩子,我哥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又重情义,当年的事是他心里的一针刺,是他始终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所以任凭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吐口,我知道,他对我嫂子也没忘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半夜三更借着看孩子的由头去我嫂子家。”
    廖婉枫喘了口气,恳求长安:“现在和严臻和好了,是不是也该帮帮他们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的话,我哥他愿意听呢?”
    长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廖婉枫,说:“那我抽空和他联系一下,他电话号码没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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