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陶二狗的吹捧,还是众人的怀疑,老者一直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意志。
这让一直关注老者的于化文产生了敬佩之感。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非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这老者定不会是个普通道士。
于化文眸中亮光一闪,微笑着拱手道:“道长,请进内屋。”
老者微微颔首,踏步走进卧房内。
坐在床边的秦晗虞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木然的抬了下螓首。
“秦上差,这位道长自称可以治好长庚的病症。”于化文说道。
“你……道长能治好他?”秦晗虞眸中终于泛起来几分色彩。
老者微微一笑,“让我先看看他的病症再说。”
他走到床前,从宽袖中伸出手指,搭在林河的手脉上。
片刻之后,老者松开手。
“怎么样?”秦晗虞希冀的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脉象平稳,只是灵台郁结,可以治!”
可以治!
秦晗虞呆滞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接着,她明眸如水一般波动,忍不住眼圈泛红。
这五天时间,县衙从钱塘县到临江郡,也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这些医师看过之后,皆无办法。
秦晗虞已经从希望变成了绝望,她甚至决定,最近几天就带着林河前往建康医治。
可是人生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绝望之时,居然有一位医师,主动上门要医治林河。
而且还做了保证,能治好他!
“这位小姑,莫要激动。”老者笑着捋了捋白胡子,道:“容我回去拿一些医治所需的工具,再行治疗之事。”
听到这话,秦晗虞忙道:“我和您一起去吧!”
“放心吧,我跑不了。”
老者自然知道秦晗虞什么意思,于是微笑道。
秦晗虞面色一红,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者笑了笑,站起身来:“你想跟过来就跟来吧,反正也离这不远。”
看着老者出门,秦晗虞不再说什么,连忙跟在后面。
陶二狗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挑了挑浓密的眉毛,突然不屑的“嘁”了一声。
王诘耳听八方,看了看他,诧异的问道:“二狗,你嘁什么?”
“这秦上差对俺们贼曹这么好,明显就是想当他的婆娘,上次还不承认!”陶二狗翻了翻白眼,道。
王诘瞥着他,“背后妄议上差,待会我要把这话告诉秦上差。”
陶二狗连忙舔着笑脸走到王诘身边,谄笑道:“王兄,待会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觉得溢香酒楼不错。”
陶二狗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怎么,你不想请?”王诘的眼角斜视过来。
“怎么可能,请自家兄弟吃饭,那多少银子我也愿……愿意!”陶二狗咬着牙,拍着胸脯,装作一副豪爽的模样。
……
老者气定神闲的走在前方,半柱香后,来到了一家客栈的门口。
跟在后面的秦晗虞,娥眉微微一蹙,诧异的问道:“道长,您住在客栈?”
“是啊,贫道不是钱塘本地人,只是暂居一段时日而已。”老者踩着步履,边走边回答。
“哦?道长仙居何方?”
还没等老者回答,客栈的小二看到二人进门,满脸热情的对老者笑道:“老神仙回来啦?”
“小二哥忙着呐!”老者微微一笑。
秦晗虞发现,老者无论是面对一县之尊,还是平民百姓,皆是这幅淡然自若的表情。
“是啊。”小二放下抹布,从柜台处小跑过来,直接跪倒在地。
“小二哥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老者看到这一幕,连忙伸出手,把小二拉起来。
小二跪在地上,面容恭敬的说道:“老神仙,你要是不让我磕头,我夜里都睡不着!”
老者无奈,只得不去管他。
小二满意的笑着,“砰砰砰”的给老者磕了三个结实的响头,这才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道:“老神仙,我得多谢您给我开的药啊,本来我这腿每天夜里都疼痛难忍,多亏了您,我才好了啊!”
“小二哥不用客气。”老者摆了摆手,又提醒道:“我给你开的药,你要坚持喝三个月,才能保证永不复发。”
“是,多谢老神仙提醒。”小二点了点头,连忙道:“老神仙,我先去忙着了,您自便。”
老者颔首,转身对秦晗虞道:“秦小姑,你且等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好。”秦晗虞应了一声。
不出盏茶,老者背着一个木制箱子走了出来,伸手示意道:“秦小姑,咱们走吧。”
……
回到县衙后,于化文等人早已翘首以盼,连忙把老者迎了进去。
“道长,您还需要什么?”
几人进到卧房后,于化文看了看老者的药箱子,开口问道。
老者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顿了顿,说道:“给我准备一个点燃的油灯,一盆清水和一个安静的人。”
于化文连忙吩咐仆人去把前两件东西准备好,随即看了看四周。
“我能留在这吗?”秦晗虞问道。
“当然可以。”
看到老者点头,秦晗虞明眸一亮。
“但是,你待会要帮我脱下他的衣服。”老者看不准秦晗虞和林河的关系。
从外表看,秦晗虞明明是个黄花闺女的打扮,可是接触下来,却又觉得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因此他才有此一问。
秦晗虞面色“唰”的红了起来。
于化文干咳一声,连忙出言解围道:“咳,还是让王诘留下来吧。”
王诘上前一步,拱手称是。
待到油灯和清水准备好之后,老者便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出去吧,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没有我说话,你们不能进来。”
众人应声告退。
待到卧房彻底安静下来,老者随即对王诘道:“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王诘走到床边,把林河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老者则打开那个精巧的木盒子,取出一根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脱到下身时,王诘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道长,全脱下来吗?”
老者回过头来,点了点头,道:“脱!”
王诘无奈,只得遵照命令,把林河的衣服扒了下来。
一副呈古铜色,肌肉棱角分明,浑身布满伤痕的裸男,便呈现在王诘面前。
王诘呆呆的喃喃自语道:“林贼曹的……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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