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惠兰心

第四卷 杀机渐进 第三十章 不堪回首

    
    第三十章 不堪回首
    她当然熟悉!那一条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勾勒出的背影就是他,曾经是谜题的谜底——贺兰尘星。
    他用金饰将头发挽起,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衫。他带着笑:“月使者,你说,对不对?”
    冰兰不傻,贺兰尘星这一番话意有所指,显然早已知晓她的身份。既已如此,认了又怎样?
    她于是也笑:“异军兵临城下,陛下倒是不急?您有一点倒是猜对了,我确实不是月绍轩!”她陡然变回自己本来面目,黎千祈一时忘了悲伤,只呆呆地看着她。他的确没想到,这个相当不一样的“月使者”居然是女子!
    贺兰尘星还是笑,深紫色的眼眸像沉沉黑夜:“这才好,我们都以真面目示人。”
    冰兰强压住怒火,抬头,淡然一笑:“小女子确实是以真面目示人,那么您呢?”她一顿,目露寒光:“你又究竟掩藏了什么样的真相?”她不是大英雄,她不想做什么,她只是不明白,鸢晴凭什么承受这一切?
    “尘星,你等等!他……他是端宁的儿子啊!”太姥姥的声音里有恳求。
    贺兰尘星的笑突然变得苦涩:“到这个时候?晚了!祖母,您就是问千祈,他会怎样选择?”太姥姥是在维护黎千祈?太晚了!冰兰觉得可怜可悲又可笑!
    “唉。”那位老人紧闭双眼,似乎再不忍目睹这一切,“千祈,为什么老天要让你见证整个家族的悲剧?”她紧紧抱住那个孩子,仿佛是在安慰他,又似乎,只是在安慰自己。
    冰兰盯着那双深紫色眼睛,发现有悲痛和怜惜一闪而过。她想起日记上的字字句句,想起字里行间的痛苦。他还有心,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感觉到悲痛和怜悯的。他做出了这样的事,可曾经的他又到底经历过什么?
    贺兰尘星只是笑,仿佛这一切疾苦都与他无关。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有种奇异的诱惑。他的声音缥缈如竖琴的歌声:“恨就像连绵火焰,一旦燃起就很难再停下了。他们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于是我杀了他们。一把大火烧了皇宫,然后自己回来。”
    冰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咬着牙看着他,仿佛此刻目光不退缩就已是莫大的勇气:“你……你怎么忍心……”
    “我怎么忍心?”贺兰尘星“呵呵”地冷笑着,“那你也得问问他们怎么忍心!你以为我就愿意成为那个罪人?你以为子夜蝶就愿意永远生活在黑夜里?”
    他脸上的表情冷漠如冰的,仿佛痛苦的并不是他自己,而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替那个人讨回公道。
    他早已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
    冰兰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不能跟他谈这个话题,忍不住同情他!
    她于是故作不屑道:“那么,以你自己的实力,能完成这一切?”
    “当然不能。”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坦白一切,咬着牙道:“帮我的,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焚天。我所有的罪行,就是从认识她开始。”
    “焚天……她答应了我的……可她为什么还要杀疏影?”日记里的话语断断续续地浮现在冰兰脑海中。其实一切都是为了疏影?为她爱,为她恨,为她杀伐果决,为她平定天下?她到底是谁?蓦地,她想起了苏慕。他现在又身在何方呢?
    苏慕正在快速思索:如果,这密道与所有事件的核心贺兰尘星有关,那它的作用无非就是:为那场大火提供便利!所以,这密道必是通往皇宫的!
    他一跃而起,从窗口跳了出去。端宁长公主还在凉亭等信儿,他再急也得跑一趟。
    端宁脸上的焦急是掩饰不住的,尽管她是一位公主。苏慕倒是理解这种情绪,便快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再抬头,惊讶地发现这位公主的脸已经像雪一样惨白,毫无人色。她踉跄几步,颓然坐倒。唇不住的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苏慕大惊:“他们如今的处境这么危险?”
    端宁长公主对他苦笑:“他的那些往事,终究是要浮出水面的。”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指谁。
    她倏地转过身,抬头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了回忆里遥远的曾经。那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要卷土重来,冲垮这些年精心修筑的堤岸。黎千祈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纵然她是他的母亲,又如何能一直护着他?
    天边有几只燕子扑棱棱地飞过。山雨欲来风满楼,飞鸟国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现在的事态,早已不是她是否能够舍下其他人保全黎千祈那么简单了!
    “长公主殿下?”苏慕轻轻叫了一声。长公主这是怎么了?黎千祈情况危急,她不是应该更加焦急才对吗?
    端宁猛地旋身,定定望着苏慕:“山雨欲来,但现在去救你要救的人还来得及!”
    蓝眸中有一瞬落寞。苏慕正焦急,却忽的想出了办法。换在平日里他未必进得了皇宫,但梅御谨此刻已包围鸾城,人心惶惶之际,或许有机可乘。
    苏慕感激地行一大礼,飞奔而去。他在心里祈祷:冰兰,你不要出事,等着我。
    浩浩荡荡的军队逼近鸾城,为首的主帅披盔带甲,一袭黑色战袍飒飒飘扬,正是梅御谨。这是决定的一天,注定要被历史记住。今天,他梅御谨就要报仇雪恨!往事都还历历在目,不只有多少次,他在梦中惊醒,就是想着父母大仇未报,妹妹还没找到,没办法安心。
    今天,他要为贺兰家讨回公道!
    梅御谨默默看了眼身边的落雪和尧显。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放弃自己原来所拥有的一切,陪他一路走来。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他们帮他摆脱梦魇,令他无所畏惧,他心里,其实很在乎他们。
    今天,他也将确认那个女孩的身份。他将带她登上问天台,让老天来证明她的血管里流淌的到底是不是贺兰家的血液。而至于贺兰尘星,他将接受最严厉的审判!
    异军到来,城里的安静再也维持不住了,国王没有再加强守卫而,是躲在皇宫里闭门不出,有人大着胆子闹到宫门口。随后便有人陆续跟来,终于成了吵吵嚷嚷的一团。大伙嘴上闹着,却并不敢做什么,只是围在那里。也就是指望贺兰尘星再做点什么,哪怕垂死挣扎一下也好啊!外头传说异军没那么吓人,可谁知道真假?谁也不想拿命去赌。
    不巧的是,苏慕也被搅在这群人中,他对守门人说自己是副使,偏偏那人死活不信,还说什么使臣见到打仗早就跑了,他再想偷偷溜进去,反而难上加难了。
    异军很快打了过来,人们一听说异军来了,一下子散开,跑回自己家中,躲起来,闭门不出。
    皇宫内院。
    冰兰一下子冲口而出:“这一切都是为了疏影对不对?她到底是谁?”不管她是谁,想必也是位不同寻常的女子吧。
    她看到贺兰尘星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冰兰有一瞬的迷茫:难道到了现在,他真的还忘不了她?他的这颗高深莫测的心,究竟是深情还是无情?
    贺兰尘星深深吸了口气,紧抿住唇。仿佛再多说一个字他就没办法呼吸。冰兰却陡然睁大了眼睛,对上贺兰尘星深邃的眸子,眼底的不可置信才终于化为深深的了解。那一刻,她下意识地转身去看殊离。
    那双美眸如雾朦胧,是因为自己眼中的泪花还是对方眼底的潮湿?
    聪明如殊离怎么会想不到?她们其实都猜到了!那个让贺兰尘星可遇而不可求,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疏影,只可能是她,梅御谨的母亲梅后!
    这也是梅御谨改姓梅的原因!会不会就是一种报复?所以鸢晴手腕上的那个子夜蝶印记就是因为他!
    然而下一秒,冰兰却不得不再一次咬牙切齿:“所以……所以你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他是有多傻?这究竟是爱的神话,还是恨的悲剧?看到贺兰尘星脸上的疑惑,她补充:“第一次进宫我就注意到了,那面失火的墙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什么?”黎千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太姥姥伸着颤抖的手指着贺兰尘星,一个劲拼命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兰尘星缓缓转过身去,在屋里踱着步:“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他一字一顿,深紫色的眼睛里有寒光闪过。
    “舅……舅舅……”黎千祈冲动之下开口,又忽然如芒刺在背般闭口不言。他眸底有苦涩,像海那么深。
    良久没有说话的殊离忽然开口,神色冷峻,直面贺兰尘星:“你说谎!如果是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证据?”对了,证据!冰兰也忽然意识到这个疑点,她看着他在阳光下的背影,忽地一下子就确信:他会复仇,复仇是每个人的权力,但他不会做那种事!
    因为,他还有心!
    “不是你杀了他,一定不是你!”她冲口而出,没看到他苦笑,眼底悄悄地湿润。
    “难……难道是……”冰兰一下子掩住口,寻找安慰似的攥住了殊离的手。
    “是。他拔剑自尽了。连个机会都没留给我。”贺兰尘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处传来,仿佛已经太累太累了。
    冰兰的心猛地一颤:机会!他还想要什么机会?是亲手杀死自己哥哥的机会,还是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
    冰兰愿意相信是后者。
    “可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疏影?”冰兰忽然觉得不信,她总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为了疏影?”他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问自己的心,又似乎只是陷入了迷茫。他偷偷去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灵魂已残缺,他早不是当年的自己。坠入深渊的他,早已没资格去爱。他又抬头望向远方,想从遥远的记忆里找出曾经的自己——那个一心想要讨得长辈喜欢却总是失败的孩子?他突然有些害怕可能会找到的答案。
    如果出生就是原罪,他没办法救赎。他像一朵开在深夜的小花,只在人静时孤芳自赏。
    可怕的回忆总是折磨着他,所有的罪恶交织在一起,就是地狱!他沉声回答:“当然不是。不过有些事,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说。”
    他?“等……等谁来了?”冰兰的问题被淹没在一声巨响之中。这是——开仗了?
    她追问道:“密道、日记,还有那面墙,为什么要故意留下这些证据?为什么不选择尘封过往?”
    “尘封过往?”贺兰尘星的背影似乎微微颤抖,但他的回答还是那么从容不迫,“我是想尘封过往,可那个女孩的到来注定要揭开所有的前尘往事。真相就在那里,终有一天要水落石出。即便我销毁了所有证据,也终究会有人跨越万里,找到它。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没得选。”他对着阳光微笑,有一滴晶莹的泪似玉蝶在他深紫色的眼眸中飞出。
    “你……”冰兰有一瞬怔忡,也就是在这个空档,殿门忽然哐啷一声被齐齐掀开,一众持刀兵士冲入殿内。黎千祈吓了一跳,急忙把太姥姥护在了身后,冰兰也吃了一惊,却见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落雪和尧显。
    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尧显在众人当中站定,声音朗朗:“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所有的真相,有朝一日都会一并揭开!”没人注意到,殊离与落雪稍稍递了个眼色。尧显继续道:“贺兰尘星,你最后固守之地已然沦陷,鸾城已被梅御谨收入囊中,你应该无力反抗了吧?”
    贺兰尘星仍旧笑得云淡风轻:“我猜,你们现在都不会杀我,有些秘密,你们只能从我嘴里知道。”
    尧显未及答话,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直奔贺兰尘星面门而来,众人皆惊,不及反应,唯见白衣翩飞,落雪飞身上前,拦下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黑衣飘落,来者一击不成正欲再出手,忽听黎千祈一声惊呼“父亲!?”
    “什么?!”冰兰定睛瞧去,黑衣长髯的来者,正是当日朝堂之上所见的黎大人。黎大人收了剑势,也是惊诧出声:“千祈!”
    黎千祈站定,好看的眸子酿就了一汪苦酒,他的声音也是如此,苦涩又苍白:“父亲,您为什么来这里?杀人灭口吗?事已至此,您觉得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贺兰尘星微微蹙眉。冰兰握紧了洑祾:原来……真的是黎大人!真的……真的是那秘道暗语所说的,犀语阁的落樱君!
    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杀掉贺兰尘星?纵使他是犀语阁安插在飞鸟国的一颗钉子,也不至于……疑惑像蜜蜂似的在脑海里盘旋,但最让冰兰心疼的,莫过于黎千祈。
    或许对于小舅舅的复仇、太姥姥的抉择,黎千祈就算心里再痛也可以强迫自己一点点慢慢接受。因为他不仅仅是黎家的公子,还是端宁长公主的儿子,是离家族悲剧最远的整个家族最后的支柱。可他就是再坚强,亲眼目睹父亲对小舅舅痛下杀手又该作何感想?
    冰兰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不来到飞鸟国,黎千祈是不是就可以逃过这一劫?她不止一次的愧疚,不止一次的忏悔,可真的,就像黎千祈自己说的,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或许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可她真的不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年眸中的星光还未及升起便哀凉陨落。
    一瞬恍惚,黎大人蹙眉,眸色冷峻:“千祈,大人的事你不懂,不要插手!”
    黎千祈抿了抿唇,似是在忍泪,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眼底却一片昏暗,再无了光彩:“我不懂?对,我以前是不懂!可是现在,我就是再糊涂能有您糊涂吗?您以为您在做什么?做犀语阁的功臣?还是飞鸟国的英雄?您从来没有被蒙在鼓里过,您一直都清楚,您是飞鸟国可耻的叛徒,是朝廷可恨的蛀虫!可你还是这样做了!从头到尾,被欺骗、被隐瞒、被蒙在鼓里的人一直都只有我!”
    冰兰的目光转向黎大人,无奈地发现他脸上只有刺骨的冰冷,即使是在自己亲儿子面前也毫无顾忌。
    所幸尧显趁黎大人分神之际早已制住了他,,冰兰趁这个空档上前一步,低声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梅御谨打进来了?”
    尧显仍是神色淡然,眸底却多了几分凌利:“不错,我们联络苏慕得知你身在密道之中,于是我与落雪先来控制住贺兰尘星和那些想杀他灭口的人。”
    冰兰点头,复又一惊:“你们早就知道密道的事了?还有,苏慕怎么样了?”
    尧显摇头,笑得如白狐般狡黠:“他应该与我们的人会合,不必担心。你十有八九会从密道进入室内,不过就算不在也没关系,毕竟我们可不是为了接应你。”
    “你——”冰兰气结,然而几天之内变化如此之多令她已无暇顾及自己怎会有如此盟友。不过听苏幕没事,终于稍稍宽慰。她正欲与尧显商议将贺兰尘星与黎大人押出去好了结战事,剑鞘中的袱祾忽然不安地剧烈挣动,发出铮铮剑鸣,似欲腾空出鞘。
    “怎么了?”冰兰忙在识海中问,袱祾的声音凝如寒冰:“冰兰,你还记得那个算计冰霖的人吗?她(他)来了……”
    红雾缭绕,飞花漫天,鸦鸣声声,整座大殿瞬间被极至的恐惧笼罩,还有一股不属于活人的阴寒之气悄悄渗入每一个毛孔……
    断魂、红伊、惑神、血影,血衣组全员出动!而他们身后,一件轻飘飘的黑袍,投下的阴影却足以遮盖所有的阳光。冰兰握紧了袱祾剑柄:“焚天……”
    黑袍人开口:“贺兰尘星,无信义者必将遭受惩罚!”它径直飘向那位金发紫眸的国君,极致的威压从长空灌下,冰兰想要拔出袱祾,却是动弹不得,她望向贺兰尘星:他的法力应该深藏不露吧?不会束手就擒的吧?
    出乎众人的意料,贺兰尘星没有出招,深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像紫水晶,消逝了所有的恐惧与愤怒,只是左手紧握着那只珠钗——梅疏影留在这座宫中最后的东西。黑雾瞬间将他笼罩,金发飞扬,他被狠狠地甩在墙上。
    雾散时,他是站着的,身后的宫墙是一片醒目的血色。
    焚天的声音雌雄莫辨:“你不愿掀起混乱,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掀起风浪!”她又出一击,来势凌厉。
    尧显低呼一声:“不好,不能让它杀了贺兰尘星!”
    冰兰听得此言,来不及细想,与尧显落雪同时跃出。几乎是与此同时,惑神红伊皆已飞身上前,意欲拖住三人,只听落雪抛下一句:“我顶着,你上。”便与红伊缠斗一处。冰兰接下惑神一击,思忖片刻,深恐尧显中毒损耗已方战力,便尽力拖住惑神。
    尧显回身望去,兵士们已把呆立的太姥姥、黎千祈和被押解着的黎大人护卫在当中,焚天已至贺兰尘星身前,他只来得及挡在他身前,甚至无暇施法。
    尧显身体一抖,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荡出来,一口鲜血喷出,咬着牙回身道:“你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这么想绝了他的后路吗……”
    贺兰尘星摇摇头,缓缓伸出了手掌。他一直掩在长袖中的右手,竟已枯槁如朽木,他叹了口气:“我打碎了与焚天的契约之镜,已经受了反噬,撑不过太久了。”
    冰兰惊愕之余,心头又是一阵感慨:“反抗吗……贺兰尘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设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拿命抵债吗?”她发力,打退了惑神,但见一旁落雪在与红伊的战斗中已占了上风。
    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这些罪人,别做徒劳的挣扎,云天国很快就会被攻破,那时便是你们的死期!”
    又是周五,端教主来更新了!之前有段时间断更了,是因为我自己心里有一些想法,不解开是没办法继续更新的。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新的评论了。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可以预告一下,冰惠兰心大结局马上就要来了,很开心自己可以让你们看到一个完整的故事,但那之后我们就真的是远在天涯的人了。曾经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而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又是第一个舍不得的。可能对于。你们来说,冰惠兰心只是一本普通的小说,甚至算是很不好的,但对于我来说,它不仅记录了我和你们并未相见的相识,还对我和朋友们有着特殊的意义。(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多愁善感小心眼,别介意。不喜跳过。)最后,我想说:那些你曾以为会忘了你的人,总会像你记得他们一样记得你,像你想念他们一样想念你。谢谢。(大结局等明后天或下周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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