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互欠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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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陈暖一本正经的问道，蒋墨笑得痞痞的，“为我而来的。”
    陈暖亦是轻笑，一拳怼过去，“去死。”
    蒋墨的玩笑话冲淡了不少严肃的氛围，陈暖收敛了笑，“知道了你的家事，我为你感到难过。但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或多或少都有烦恼，不可能人生都是顺畅的。在我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有爱我疼我的爸爸妈妈。直到有一天，高一升高二的那年，我偶然听见爸妈在书房中吵架，隔着房门，从妈妈尖细的吵架中得知，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姐姐。”
    “你亲姐？”蒋墨微微挑眉。
    “对。”
    “为什么没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陈暖叹气，“这不是当年搞计划生育抓得太严了么，我爸妈都是公务员，不管头胎是男是女都只能生一个。我爸迫于我奶奶施加的压力，必须生个儿子出来才算是继承香火了。可是要是生了二胎两人就会丢了工作，于是，爸妈一商量，就将我姐姐送给了别人养。他们恰好因为工作的调度，调到别的城市去了，第二年我就出生了。因为我是女孩，没能如愿，爸妈奶奶都对我很失望可又无可奈何。特别是妈妈，她为了生我不得不抛弃姐姐，令她时时心生愧疚。每回对我都是严厉的，因为看着我，就会让她想起姐姐来……”
    蒋墨说：“难道你姐姐就是被寄养在这座城市里？”
    陈暖点头：“对。”
    “相认了？”
    “还没。”
    “你妈跟你说了这事没？”
    陈暖又是摇头，“还没呢。”顿了顿她才说，“就是因为事到如今我妈还没跟我坦白，所以我很失落，她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以至于我对那个姐姐特别好奇，我偷偷去过她家，还偷偷关注她。”
    蒋墨惊讶，“你都见过她了？”
    “对呀。”陈暖说，“说起跟她的缘份，还挺奇妙的……”
    蒋墨见她说到这，还向他投来一记奇怪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准备听她说下去时，她又不说了，疑惑的问道，“干吗不说？”
    “不想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能在第一时间见到素未谋面的亲姐时，当时还多亏了蒋墨，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提前见到冯澜。
    只是冯澜这个坏孩子啊。
    居然是她的亲姐姐。
    这可怎么办呢？
    陈暖的失落令蒋墨感到心疼，他揽上她肩膀，“别胡思乱想了，你妈不跟你说，兴许不到时候，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跟你坦白的。”
    “我知道。”
    不习惯跟个男生这么亲密，特别是跟蒋墨，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陈暖脸色微红，用胳膊格开蒋墨胸膛，“我要回家了。”
    “回什么家么，听说今晚有千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哦。”
    “吹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骗你，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女孩似乎对流星雨这种听着就很浪漫的事感兴趣，被蒋墨这么一说，陈暖果然动心，点开网页，印入眼中赫然就是今晚流星雨的各种报道，占据着新闻头条。
    蒋墨偏着脑袋过来，吊儿郎当说，“我没骗你吧，乖乖坐下，可能没多久就要来了。”
    谁知蒋墨的这没多久让陈暖等得瞌睡虫都上来了，一连打了数个哈欠，逼得眼泪都出来，陈暖困倦的揉着眼睛，“不行了，我等不及看这场流星雨，我真要回家了。”
    蒋墨抬腕看了眼时间，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一点，他心里也烦躁，埋怨这场流星雨来得缓慢，可又不能表露出来，这么一个难得跟喜欢的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得好好抓住。
    见陈暖执意要走，也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再让人继续留下来，蒋墨一着急，按住陈暖肩膀，不让她起身，“你把眼睛给闭上。”
    “干吗？”陈暖疑惑的看向蒋墨，不明白他究竟又想干什么？
    被陈暖质问，想到即将要干的坏事，蒋墨的俊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变红，所幸他脸皮够厚，生怕被陈暖一直盯着露出破绽，他飞快的伸出手，一边捂住她眼睛一边说，“叫你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你别在整些没用的，故作玄虚，我待会儿真要回家……”
    蒋墨的大手下，陈暖并没有如他所愿闭上眼睛，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在他掌心中上下扫过，像两把小刷子，刷得他手心痒痒的，那张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他不想听到的话语，她嘴角微翘的弧线勾得他心里发痒，脑袋一热，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冲动的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嘴角。
    也顺道堵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要说的话。
    蒋墨并没有过多的占便宜，他就那么轻轻的碰了一下，像蜻蜓点水一样，很快就放开了她。
    陈暖是一点也没有预料到蒋墨会做出这种情侣之间亲密的举动来，惊吓之下微怔了几秒，反应过来时急忙扒开蒋墨捂住她眼睛的那只手，双颊因为一半尴尬一半羞涩而染上了绯红的颜色，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蒋墨，颤抖着发问，“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被陈暖看着，蒋墨心虚，怕她发火，可终于如愿尝到了她的滋味，心里的甜蜜好比吃了一百颗姜糖，他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激动，手握拳头轻咳一声，挡住快要翘上天的嘴角，“我……我忍不住，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蒋墨，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这会儿脸色红得比餐桌上煮熟的虾子还要红艳。
    陈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蒋墨，她一直当蒋墨在说玩笑话，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突然悸动了一下，在蒋墨明亮的瞳孔中，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星星，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你的眼里有星星。
    墙头上的时间仿佛被凝固住了，墙下偷窥的两人却被这幕给震惊到了。
    “澜姐，墨少居然吻上那个陈暖了，他们是在谈恋爱么？”
    老旧的矮墙外种植着一排绿化，树影憧憧下，林小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楼顶上两两相望的一对俊男美女。
    冯澜收了手机，一巴掌带着恨意扇在林小云脸上，咬牙切齿：“我眼又没瞎，要你提醒个毛线！”
    “澜姐，我……。”莫名其妙挨了巴掌的林小云满脸委屈望向冯澜，敢怒不敢言。
    “走，他妈的陈暖就是一婊子，老娘从今往后，跟她势不两立！”
    冯澜双目发出凶狠的光，死死瞪着楼顶上的两人，搁下狠话，把手中一朵花扯得稀巴烂，随后呸了一口，转身恨恨离去。
    ～～
    周一。
    楚辞的造访让陈暖牺牲了珍贵又短暂的午休时间，跑到校门口去跟他汇合了。
    树荫下，依然挡不住凶狠的正午的阳光，从空调房的教室跑出来，陈暖有些埋怨身边长身玉立的少年，“干吗突然跑来，找我什么事啊？”
    楚辞亲呢捋顺陈暖额角微乱的绒发，“暖暖，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转学过来了。”
    陈暖不耐烦，皱了皱鼻子，翁声翁气道，“我知道了啊，我妈早就跟我说过了，还想让我转去你那所学校呢。”
    “那你怎么不转？”
    “我为什么要转？”陈暖指了指身后略微沧桑又斑驳的校门，“这里挺好的，我没有转学的必要啊。再说，我也是刚转来这里，将将适应环境，突然又要转走，转来转去的麻烦，是不？”
    楚辞无奈的笑，“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你不肯转学，我也不强迫你。以后放学你要等我，我每天都来接你放学，好不好？”
    “干吗要接，我又不是小孩子。”陈暖不满的抗议，烈日从树缝中投射在脚下，她遂渐感到热意，用手扇了扇风，“阿辞，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教室去，还有功课要预习呢。”
    “哎，不急。”楚辞拉住陈暖，“你预不预习对你来说也不差这一刻，我今天有大把的时间，明天才正式去学校上课呢。走，我请你喝杯冷饮去，这鬼天气，着实热。”
    甜品店并没有因为学校午休时间而冷清，相反还人满为患，店内坐无虚席，陈暖跟楚辞等了会儿，才轮到他们有座位。
    刚坐下点好了冷饮，楚辞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歉意的站了起来，“暖暖，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陈暖点头，“你去吧。”
    望着楚辞走出去的背影，以及他听电话时的举动和脸上激动的争辩，陈暖轻叹一声，刚才她下意识的瞄了眼楚辞的手机，看到了电话是楚辞爸爸打来了，估计楚辞转学过来这边，他爸是不同意吧。
    但从小就固执的楚辞，做什么都很有主见，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认定了事，也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要劝他回去，难哦。
    “你好，小妹妹，你们要的布蕾奶茶和红豆双皮奶。”穿着工作服的漂亮小姐姐露出得体的笑容，端着托盘放在陈暖这桌上，放下两杯冷饮后，“请慢用。”
    她的最爱啊就是双皮奶了。
    “谢谢。”陈暖脸上情不自禁流露灿烂的笑容，也不等楚辞了，正拿起勺子，准备挖一口细腻滑嫩的双皮奶来犒劳一下自己。
    “哎呦，这谁啊？你面前这碗是啥东西，让我看看。”尖细高亢的声音带着强势的热风扑面而来，直接抢走了陈暖的双皮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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