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柏震衡让程落菱来倒不是有什么大事儿。
最近,柏家诸事缠绕却没一件顺心的,久经沙场的柏震衡岁数上上去了,可耐力与定力却直线下滑,心里头的那个烦躁劲儿啊,一浪一浪的往上顶,顶的他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整天守在柏震衡身边儿的王德,看老爷那愁眉不展的样儿,忍不住打趣:“您这个不是别的,就是太闲得慌了。现在什么事都有四少爷在外边忙活着,您什么也不用干,这一闲下来就闲出愁来了。我看你还是把小菱叫来吧,她是你的灵丹妙药,只要一见到她,您身上的愁啊烦啊,立马全都跑没影儿。”
一听王德这话,柏震衡不爽快了。什么叫“那小子在外边忙活,他闲的没事干?”他这一阵儿也忙这忙那忙进忙出的好不好?
不过,后来听王德提到小丫头,柏震衡也就顾不得和王德计较什么了。
想想也是,这都又好几天没见着小丫头了,别说,还真想了。他是想她了,可她肯定早把他给抛到后脑勺了,要不然这都几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有,还真是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柏震衡是一边气气囔囔叽叽咕咕的,一边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
曹丽君住院的第一天,院长就跟他通了话,所以说曹丽君在医院里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
不出院是吧?
那就在医院待着吧,这样他耳朵还能清静点儿。也因为这样,他才让小丫头来的柏园,否则早去“念词巢”了。
至于离婚,他早就有了打算,本来没打算今天说,可曹丽君一个劲儿的闹,他也只好快刀斩乱麻。
曹丽君的事儿解决了,小丫头也来了,柏震衡的心情美哒哒的,可转头一看到小丫头身后的小崽子,柏震衡美哒哒的心情瞬间只剩下“哒哒”没“美”了。
可气的是,小崽子来就来吧,还一个劲儿的气他,气他,气他。
生了一肚子气的柏震衡现在即便看着小丫头,口气也不怎么好:“我让你来是为了让我开心的。”
程落菱眨巴眨巴眼:“哦。那我来了,你现在很开心吧?”
我开心个鬼!
柏震衡没好气的瞥了眼小丫头,说:“你把他领来,我能开心得了?”不起我就算好的了。
这爷俩,绝对是一个属炮仗,一个属火柴的,一对上就着,一对上就着。
老子没好气,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柏亦北沉沉说道:“别以为我多愿意来,要……”话微完,他突然住了口。
一只小手钻进了他的手掌,手心里立刻就感受到柔软且熟悉的触感。那小手一点都不老实,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痒痒的感觉仿佛连心都被蹂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把手一合,将那作乱的小手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转眸,他即刻就触上那对清灵的眼睛。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柔软浅笑。
两人对视一会儿,这样看似柔和淡然的眼神,不仅总能让他心潮澎湃,对他还是一种制衡。
最终,还是柏亦北妥协,把含在嘴里的“毒言毒语”给咽了回去。
“别以为我多愿意来,要不是她求我我不会踏进一步。别以为谁都想见你。”
这是柏亦北的原话,这种话,不管柏亦北应怎样的语气讲出来,结果都只会叫柏震衡暴跳如雷。
这话尽管不好听,倒也还算是事实。
虽然今天是周六,柏亦北打算和平日一去公司加班。早饭的时候,她提了一下去柏园的事儿,他也没放在心上。
可当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一把将他抱住。举着她那个打着石膏的胳膊,望着他的眼睛,那小眼神儿别提多可怜了,好像被他虐待似的。
“干什么?”他眉毛一挑,语调上扬。
她在他身上蹭了蹭,说:“我现在是个伤残人士,我举着一个受了伤的胳膊又挤公交又打车,太惨了点吧?你做做好人,送送我呗?”
她不是个喜欢求人的人,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机融化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寒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老头子之间的那块“冰”,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开的。
本意是拒绝的,可他微薄的唇瓣,刚刚开启,她突然凑上去,在上面印了一下,把他拒绝的话给堵了回去。
印完,就笑嘻嘻的放开,看着他。
他再启唇,她就又印上去,然后放开,看他。
他又张嘴,她继续往上印。
……
当她咧嘴一笑,又往上一凑,把他的唇堵住,堵完,又想笑嘻嘻的离开,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掌按住,不让她逃离。
他都不知道被她吻过多少次了,可一触上那两片润润的柔软,他都有点无力抗拒。
与其说,是她求他,倒不如说是他软化在了她的柔情里。
站在一边儿的王德,看着相视的两人,老脸绽开了明显的笑。
王德心想,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老爷总是被四少爷气的翻白眼,可英明神武从容不迫的“冷面王”,在小菱跟前居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这还真是有意思。
老管家看了看两个含情相对的小年轻,忍不住转眼又去看对面的老爷,一看老爷那张黑的透透的老脸就知道,这是吃醋了,而且还吃大发了。
不管情愿不情愿,反正这次是四少爷主动来的,老爷你就该消停消停,别那么矫情,别那么字字较真儿。
为了防止老爷再次砸锅,王德在老爷开口前先转移了话题。
王德说:“四少爷的棋技还在不在啊?”
王德老两口从小对柏亦北不错,他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对王德夫妇总是一副和颜悦色。
柏亦北的手没松开,只是把头一转,对王德说:“好多年都不碰了,估计早生疏了。”
王德笑说:“生不生疏,来两局不就知道了?”
程落菱睁大了眼,好奇的问:“你会下棋?”
柏亦北看她呆样儿,一笑,说:“我会下棋很奇怪?”
她还没说什么,王德拿着棋盒走过来说:“四少爷不但会,并且棋艺还很高呢。”
柏震衡听不下去了,哼唧一声,说:“再高,也是我教的。”
王德又说:“您教的不假,但您也是多少年没和四少爷一高较低了,谁高谁低还两说呢。敢不敢比试比试。”
柏震衡怪叫,说:“我会怕他?”
在王德的怂恿下,爷俩对上了局。
“马走日,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遍,小卒一去不回还。”
对于象棋这玩意儿,程落菱只停留在这几句口诀里。口诀念得停挺溜,就是不知道什么个意思,更不会如何走。
开始下棋的父子都认真的盯着棋盘,谁都不说话,看上去和缓多了,老管家王德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过,很快这份和缓就被程落菱给打破了。
爷俩对阵,程落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下棋。看着看着她就不老实了,在一旁一个劲儿一个劲儿的问,不是问柏亦北,就是问柏震衡,还真是把“不耻下问”发挥到了极点。
问的多了,懂了点小皮毛,就开始瞎指挥,客厅里什么都听不见,就听她一人在哪嚷嚷个没完没了。
柏亦北实在忍不住了,瞪着她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柏震衡有两次也因为她的瞎捣乱走错了棋,听了柏亦北的话也对她没好气的说了句:“把酒多言是小人。”
程落菱一怔,不可思议了,这爷俩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这是一致对外的节奏?
他们爷俩关系和谐,她没意见;一致对外,她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把矛头对向了她,那她能答应?
“观棋不语”是吧?
不语就不语。
她往前一凑,左右开弓把棋盘上的棋子鼓秋了个乱七八糟,然后“一字不语”的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爷俩看着一蹦三跳的小背影,齐齐目瞪口呆。
刚才棋局被程落菱搅乱了,不算数。爷俩又重新摆了一盘,继续酣战。没了程落菱在一旁的捣乱,爷俩进入了你争我夺白热化的阶段。
爷俩的棋艺都不错,一盘棋较劲儿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而胜利者柏震衡也是艰难险胜。
这盘棋下完,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程落菱帮着摆饭。
王姐看她单手端着盘碗走来走去实在不方便,就说:“程小姐,还是我来吧,你胳膊有伤,不方便。”
程落菱伸着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笑了起来:“没事的,我这个胳膊没受伤啊。一个手是不怎么方便,但是拿个碗,摆个盘的,还是没问题的啊。而且你看,我这不是摆的也是又快又好的吗?”
“很得意?”柏亦北走过来,看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瞥她一下,声音冷冰冰的:“一个胳膊伤了不算,还打算把另一个也伤了?一边待着去,别在这儿裹乱。”
被骂的程落菱,很不愉悦,撅着嘴,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瞪着那个凶巴巴的把自己骂了一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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